尹剑平以为他和吴老太两人去凤凰山很秘密,那料晏春雷早已监视他了,虽然血魔殿的人没有阻止,却也没有放过正道盟。冷琴居士坐镇正道盟,似乎正道盟高手如云,单是绝世之境的强者就有二十个,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一股力量,要不是这样,尹剑平和吴老太也不会去凤凰山,希望夫妻两能有机缘突破到破碎境。
只是尹剑平等人低估了晏春雷的手段,晏春雷放在表面上的高手并不比正道盟多,全部隐藏了起来。他非常讨厌尹剑平,要不是为了替尹剑平出头,他也不至于惨死甘十九妹之手。
当时要是尹剑平把自己的武功展露出来,他也不会傻乎乎地去做。看似尹剑平谦和,实则尹剑平太阴险了。他不喜欢尹剑平这样的伪君子,两人八字中可能就犯冲了。
如今尹剑平代表了正道,是正义的化身,整个江湖都把他当作拯救武林的希望。而冷琴居士、东方杰、阮南、钟子离、燕昭和段神州等人,这些人都是二十年前的风云人物,自从水红勺复仇开始,他们也开始紧密地关注当下江湖发展态势。
晏春雷现在早已脱离了魔心,正在淬炼自己的心境。他采取的方法与洛天极其相似,只是他心中有个结,非常见不到尹剑平在江湖上冒充英雄豪杰,怎么看怎么扎眼。所以他决定在尹剑平和吴老太去凤凰山之际,趁机铲除正道盟,那些他曾经的崇拜者均要死在他手中,甚至体内功力和身体里的血也当作血魔殿吞噬和提升修为的对象。
晏春雷站在正道盟总部的对面山头,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和鄙视。正道盟的总部易守难攻,是太行山中的一处险要之地,这是冷琴居士亲自选定的地方,兼且有阵法护持,但凡有人来,必然会触动阵法,示警里面的人有来敌进犯。
“魔尊,正道盟的人似乎发现了我们,好几名弟子已惨死在阵法幻阵之中,要是没有破阵之人,只怕损失的弟子将成几何之数增长,损失巨大。”胡惜命也没有想到正道盟中也有动阵法之人,他也未料到正道盟护山大阵会有如此强大的强大的威力,那些派去探查进去路线的弟子均是顶尖高手,实力不容小觑,就是这样一股力量竟然伤亡惨重,这让胡惜命不由凝重起来。
晏春雷淡然道:“弟子们还是没有经过大阵仗,他们打的都是顺风仗,何况我们没剿灭一方势力,均以绝对优势碾压对方,但是今天本座却要他们去历练,就当是在魔域历练好了,只有这样才能打熬他们的心境,迅速地成长起来。”
正道盟在他心里没有多大危险,他担心凤凰山中的那群神鬼莫测的怪物们会出来搞事,如果那群人不放弃洛天身上的长生功法,料想那些人一定会出来,并把整个武林大小势力收为己用,以整个武林抗衡洛天。
但凡到了破碎境的人,非常机会杀戮。洛天要是想在最后的境界突破桎梏,破碎空虚而去,杀戮不会太强烈,一旦杀戮过剩,将要承受天道的惩罚。除非洛天不想破碎空虚,要是想破碎虚空,洛天只有妥协不可,长生功法必须交出来让全武林中的高手都能修炼。
晏春雷也是意识到这点,所以他才要铲除正道盟,只有打掉这群自以为是的伪君子,他才能称霸江湖。当然,他也可以顺势整顿整个武林,然后对抗凤凰山里面那群老怪物。
胡惜命知道晏春雷这样的态度,就是打算牺牲不少弟子。这种冷漠的心态,让胡惜命的心感到一阵寒冷,比冬天里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但他又不敢过多劝慰,他太了解晏春雷了,要是继续叽歪下去,他也无法把握自己能不能活着。
如今血魔殿大势已成,早已成了江湖中的庞然大物,外面根本不清楚血魔殿的真正实力,血魔殿的高手众多,普通弟子放在江湖上都是高手,虽然看着攻打正道盟总部的人伤亡惨重,但是大部分死的人都不是血魔殿的人,而是血魔殿收服的外围势力,属于血魔殿用来打前站的炮灰。
整个正道盟外围早已血流成河,尸山血海,杀戮的声音早已响彻天际,晏春雷瞧着双方的厮杀渐渐地激烈起来,嘴角微微上翘,很想现在尹剑平就在一旁看着正道盟弟子惨死他之手,那样他才更有报复的‘快’意。
血魔殿的弟子是分批进攻,死亡一批又上一批,他不相信阵法是万能的,总有崩溃的时候。血魔殿到目前为止也才死了一千多人,而外围成员也只有最后一批了,不过正道盟的人也不好过,虽然有阵法护持,但是阵法不是万能的,只要耳里精锐,同样可以杀了正道盟的人。
正道盟现在的伤亡同样节节攀升,这一批投放下去,恐怕不死个一两千人是不可能的,何况正道盟也只有三万多弟子,大部分都不是高手,而血魔殿的弟子最低也是一流高手,战斗力强悍。
冷琴居士脸色阴沉,他委实未料血魔殿的人如此悍不畏死,真是他平生仅见。这种残酷的厮杀,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血魔殿的一贯作风,只怕好多人都已崩溃了,丧失了厮杀的勇气。
米如烟骇然地看着下面那惨烈的厮杀,恨声道:“宴鹏举真是个狠人啊,竟然养出了这样的儿子。视人命如草芥,当真不可思议。”
他知道尹剑平与晏春雷的恩怨,这还得从尉迟兰心与晏春雷的关系说起,如今尉迟兰心既没有成为尹剑平的情人也没有成为晏春雷的妻子。如今人家却成了洛天的女人,高高在上,武功更是超越了他们这些老前辈。但是,因为她之故,这才导致晏春雷与尹剑平的恩怨纠结,不由感慨道:“红颜祸水啊,要是没有她,剑平和魔尊可能还是生死兄弟,也许都站在一个战壕里对抗丹凤轩和清风堡哩。”
冼冰道:“但凡漂亮的女人,似乎都会给男人带来无尽的灾难。”
米如烟不高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南宫嫂子不是美女么?要不是樊钟秀这个老混蛋阴险,我和你会今日的惨剧?要是尹大哥没死,可能剑平与兰心姑娘和甘十九妹就要共侍一夫了。”
冷琴居士道:“米兄,你猜到晏春雷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攻打正道盟?”
米如烟点了点头,道:“猜到了,晏春雷本来是个好娃子,不过涉世未深,又不知江湖嫌恶,修炼魔功也不是他所愿,只因温玄素之故,嘿嘿,真是想不到啊,温玄素用晏春雷来对付水红勺,那料想洛天的出现改变了所有的人。更想不到温玄素和水红勺竟能在一个丈夫身边和平共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是我们见识浅薄,无法看破红尘俗世。”
说着,米如烟指了指对面山头,豪气道:“阵法快要破了,一旦阵法破了,就是血魔殿的精锐一拥而上,能死在魔尊手中,我们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是死在血魔殿无名小卒中,那我们这一生的污名是坐定了。”
阮南哈哈大笑道:“今日就由小弟与米兄一起战死,我们不为别的,只为天地正气。”
冷琴居士瞟了冼冰一眼,只见冼冰忧心忡忡,心中不无感慨,当年他要是不犯错误,那岳阳门也不会走到现在的绝路,水红勺没有杀他,冷琴居士不觉得是冼冰的幸运,相反是冼冰的悲剧。
他已是个知天命的人了,并不在乎生死,对待生死看的很淡。何况现在战死在血魔殿的人手中,总好过死在凤凰山那群是非部分的老怪物手中强。至少他是为正义而死,不是为了长生功法或是私仇而死的。
米如烟拍了拍冼冰的肩膀,道:“不要抱着太大的包袱,你有岳阳门,我有双鹤堂,你焦心师门传承,难道我就不当心么?可我们的担心有用么?现在人家已打上门了,只可惜没有死在洛天手中,不过我很高兴,只要剑平不再,要不是晏春雷对我们出手,我们还不知道血魔殿早已培养出了如此众多的绝世高手,太不可思议了,可惜不得一见逍遥经的真面目。”
说着,米如烟又骂了起来,愤恨道:“妈了个逼的,我们一直为一本逍遥经武学圣典而左右生命,二十年前因为这本书而被樊钟秀利用,那老鬼为了得到逍遥经,竟然灭了六合门,要不是当年不知道详情,我也不会卖命地围剿水红勺。”
冼冰苦笑道:“我何尝不是,正因为我们当年识人不明,被自己的结拜兄弟出卖而留下了今日遗祸。时也命也!”
米如烟道:“不要想着这些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至少水红勺没有来杀我们,不要觉得我们当时离开清风堡,洛天会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洛天是知道的,只是觉得杀我们没有多大意义。何况晏春雷太嚣张了,为了增加正道盟的力量,所以洛天才放我们一马。”
阮南二十年来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并不知道江湖的形式变化,曾经的老牌门派几近灭于清风堡、丹凤轩和血魔殿之手,这些势力都是近二十年才创立出来的,他更不了解洛天,不由问道:“洛天真的很厉害,连现在的魔尊和血魔殿也不敢轻易捋其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