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姚妈帮忙,瑶筝从纷繁的家务中解脱出来,有了更多的闲暇去处理别的事。
白天要么跟着林砚之一道出去找铺子,要么就留在家赶绣品。
一个月后,林砚之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铺子,也联系上了可靠的货源。属于瑶筝的布庄很快就要开起来了。一切都按着计划的进行,瑶筝对未来充满希望。
晚饭后,瑶筝与林砚之坐在灯下商量事情。
“租金要一百两,前面铺货要差不多二百两。再加上人工的话,我们手上这点钱只怕不够,要我说人工这笔钱能省就省了吧,账房什么的我可以来做,伙计也暂时不需要。”林砚之将算盘打得啪啪响。
瑶筝道:“你来当账房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伙计也不要的话,大事小事都要靠我们自己跑腿,哪里忙得过来。要给人送货的话路我们不熟,店里也少人。我说账房不要的话,这伙计只怕少不了,请一个打杂的,每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中午管一顿饭,应该也差不多了。这里距离铺子近,姚妈煮好了,送铺子上来也就过去了。”
林砚之想了想说:“行,那就请一个伙计。连伙计都不要的话你也辛苦。只是铺子刚刚开起来,只怕生意不会很好,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瑶筝笑道:“我知道的,万事开头难,哪里有那么多一蹴而就的事。”
“嗯,反正目光要长远些,只怕开头半年都赚不了多少钱。毕竟这永定城中的布庄也有几家。”
瑶筝当然知道,她也没想过要赚多大的钱,她要的是一项谋生的本事。
两人又商议了番,林砚之见瑶筝脸有困意,便催促瑶筝去睡:“早点休息,明上午我出去跑吧,你留在家里歇息。”
瑶筝点头答应,她打着呵欠便去睡觉。隔日她起来的时候林砚之早已经出门了。姚妈将热气腾腾的早饭端至瑶筝面前,瑶筝见是白粥和肉包,她又问:“林哥哥吃了多少东西出的门?”
姚妈说:“两碗粥,四个包子。”
瑶筝道:“他胃口不小,吃这些只怕还不到中午就饿了。他喜欢吃面条,明早给他做面条吧,再给他添一个荷包蛋。”
姚妈笑着答应:“是,小姐吩咐便是。”
姚妈的厨艺自然比不上侯府里的那些厨娘,但基本的菜式也都会做,只是味道稍微差一些而已。
她吃过了饭,便打点了针线,又忙着飞针走线在窗下安安静静地做起活来。姚妈忙完了手上的活后便过来与瑶筝作伴。瑶筝手里绣的是副挂帘,图案是柳枝、飞燕还有淡蓝的湖水,水中有荷花鲤鱼。
姚妈看罢笑道:“小姐手巧,绣的东西活灵活现。”
“我还想靠这门技术吃饭呢,姚妈觉得成不成?”
“这绣活满永定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来,小姐还真是好功夫。”姚妈的话也不全是奉承,而是真心觉得瑶筝手艺不错。
瑶筝不说话继续低头去做事,姚妈就在旁边坐着。主家这对青年男女平时以兄妹相称,可又从来没见过他们的家人的,她便猜测是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只是有些事不方便问,她只用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瑶筝低着头做了许久,后来脖子发酸,眼睛也累了,便打算休息一会儿。这时候正好有人敲院门,姚妈连忙跑去开门。
门外是个不相识的高大汉子,那汉子开口便问:“请问宋家小姐在这里吗?”
姚妈愣了一下忙点头说:“在的,在的。”
那汉子又道:“我就不方便进屋了,请宋小姐露个脸,我和她说一件事。”
姚妈听话忙跑去传话,瑶筝听说倒十分意外。她连忙来到门口,跟前这个汉子约莫三十上下,蓄着络腮胡。生得精瘦,但个子高挑。她有些诧异道:“请问您是?”
“林砚之是你兄长?”
瑶筝点头说是,那人接着又道:“这就错不了了,林砚之出事了,打听到你和他的关系,我们有话要问你,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瑶筝听说林砚之出事后,她的脸瞬间就变白了,紧张不已道:“他……他出什么事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巷口已经停着一辆骡车。
瑶筝正替砚之担心,她也来不及细细思考,一心想要见到林砚之,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因此便上了骡车。
那个汉子驾着骡车出了巷子,往右手边而去。
瑶筝坐在车内正替砚之担心,她不知该怎么办。后来撂了帘子问道:“请问这位大哥,我林哥到底怎么呢?”
“你安心坐好,到了就知道了。”汉子无意和瑶筝多嘴。
瑶筝见什么也问不出,只好作罢。
后来她发现车子往城外走,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又问:“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出城?”
“宋小姐别紧张,很快就到了,我也不会对宋小姐怎样的。”那人淡淡地回应道。
可是这样怎能叫瑶筝不担心嘛,出了城后,又跑了十来里地,车子进了一座农家小院后便停下了。瑶筝跳下了车,她急着要去见林砚之,后来她见院子里立着五六个男人,那些男人身上都佩着刀剑,个个都是裋褐打扮。瑶筝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很可能掉进某个圈套里了。
瑶筝立马回头问身边的络腮胡:“林砚之在哪里?我要立马见到他!”
“宋小姐别着急,我们会让你和他见面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好。另外请你稍微有些耐心。进屋去等吧。”络腮胡几乎将瑶筝给推进了一间屋子,等到瑶筝进去后,门就给拉上了,然后从外面上了锁。
她被囚禁了起来!瑶筝心里涌出恐惧和不安,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抓她到此?林砚之到底犯了什么事?老天保佑千万别让砚之涉入什么危险中,他们是伙伴,还等着他们的布庄开业,她不能没有砚之的帮助啊。
瑶筝在凳子上缓缓坐下,思绪纷乱,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越到紧要关头越不能慌张,恐惧和慌张对此时的她来说并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