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倒是打电话了,但是我才打了一分钟啊。”
梁如烟结巴,开车的贺森忽然嗤笑,“白洛,你是傻子吗?”
我头疼。
确实,就是瞬移也没有这么快,贺森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你没接我的电话。”贺森淡淡道。
我被他声音里的凉意激得马上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现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手机上显示着三个未接来电,号码都很熟悉,全部一模一样,来自贺森。
我赫然想到,自己今天好像答应了贺森会早点回去吃饭。
我的额头无声无息地冒汗。
“记起来了?”
贺森从玻璃的反光里瞥见我哑口无言的脸色,冷笑。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迟疑,然后缓缓道。
贺森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神秘身份,比如算命的道士之类的?
“白洛,你那点出息。”贺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眼前一个红绿灯,他一脚刹车狠狠踩到底,我的脸差点没撞到前面的车座上。
“你还能去哪儿?你喜欢购物,最喜欢去的是蓉城的sk商场,你喜欢吃烧烤,而且最喜欢的烧烤就是城西这家,因为它家鸭脖烤的地道。”
贺森如数家珍,样样道来。
我身边的梁如烟不安地动了一下,高跟鞋正好刮过我的脚背,疼的我呲牙咧嘴。
“梁如烟,老实讲,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森森道。
她一定是在报复我刚才用高跟鞋踹她。
“洛洛,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梁如烟缩肩膀,很小声。
我顿时没气了。
不用梁如烟提醒,我自己都感觉现在车里的气氛很诡异。
贺森正带着冷笑看我,梁如烟动都不敢动,王嘉抱着个包缩在角落,低着头,脑袋上顶着写着我不存在几个大字。
我从来没觉得贺森的这辆六人座豪车这么拥挤过。
“白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贺森不疾不徐地转动方向盘拐弯。
“咳咳,谢谢贺总英雄救美。”我扯嘴角,尬笑。
“白洛,只有口头感谢?”贺森斜我。
“贺总,您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我总觉得这天越聊就越危险,连忙道,“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先把王嘉送回去。”
我掉头看向王嘉。
这倒霉的小姑娘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尬的,脸色苍白。
看到我用眼神鼓励她,她才小声地说了个地名。
是蓉城的一个挺有名的别墅区。
贺森没有再讲话,车子开过去。
半个小时后,贺森的车停在别墅区一栋金碧辉煌别墅前。
我开车门,拉了王嘉一把,在心里感叹。
连门牌号都不用对,一看就是王福和的装修风格。
一对镀金的大狮子站在大门两边,别墅却是欧式的,门口还有一张牌匾,写着和气生财四个大字。
豪爽,金光闪闪。
通俗地来讲,叫做俗。
“谢谢你。”
王嘉抱着包,红着脸对我小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跑。
“洛洛,我也该走了。”
梁如烟从车里钻出来,尬笑。
“你走什么?坐回去。”我盯着梁如烟,微笑,“能让贺总送你回家多荣幸啊。”
“不用不用。”梁如烟压低声音,颤抖道,“我怕我多坐一分钟折寿。”
“而且我也不能这么不识好歹,当你和贺总的电灯泡啊。”梁如烟眼睛放光,又精神了,“你看看贺总多关心你啊,你不接他电话,他还亲自来找你。”
“那是意外。”我抿唇。
梁如烟说什么都不坐贺森的车回去,我只能和贺森一起回家。
车子停到楼下,贺森开门下车,大步走上楼。
我跟在他身后,眼看贺森打开门,然后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了。
我无奈,拿出钥匙重新开门。
贺森已经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站在门口,自己换了拖鞋,走到餐厅,愣住。
餐桌上摆着已经冷了的饭菜,还面对面摆着两只碗和两双筷子,放的整整齐齐。
我握紧手。
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自从贺森住进来,家里的饭菜大部分时间一直都是他做,我嘴上说着自己来,实际上除了切过那么两次水果,剩下什么都没干。
想想手机上那三个未接电话,我顿了一下,握住卧室门把手。
门没锁,我打开门,发现贺森背对着我躺在床上。
“贺森。”
我喊了他一声,贺森一点动静都没有。
睡着了?
我走过去,探身。
贺森却忽然转身,拽住我的手腕,我身体直接倒在他身上。
我的下巴磕在贺森的胸膛上,贺森倒吸一口凉气。
“白洛,你骨头怎么这么硬?”
贺森的手搭在我肩膀,咬着牙。
“我这叫一身正气。”我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贺森不气反笑,卡着我的下巴,“白洛,你长本事了啊,确实是一身正气,都敢替别人出头了,你知道多危险吗?”
我默默闭嘴。
“你救人的时候不是挺硬气吗,说话啊!”贺森低下头直视我。
我的脸不争气地发热。
贺森和我贴在一起,紧得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
“白洛,你总是这样。”
贺森的牙里狠狠地咬着字,“做错事,顾左右而言他,要不然就装傻,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没有接话,整个人在贺森的身上缩成一只鹌鹑。
“我要是不去找你,你现在是不是就被人摁住……”
贺森目光冷冷地在我身上打转,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诚恳道,“贺森,我知道我错了。”
贺森的眼神好像能把我从头到脚刮一遍,他冷笑,“你还能知道错……”
话音未落,我猛地往他身上一扑,用自己的唇封住他的。
贺森剩下的话都被我堵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两个滚到床上,他按住我,加深了这个吻。
天气好像变热了,我和贺森的身上都冒了汗。
“白洛,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啥什么?”
分开的时候,我和贺森都已经气喘吁吁。
贺森的声音暗哑,握着我掉了一半肩带的肩膀,死死盯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