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魔君所图,龙渊却是无可奈何,只得暂且将心中不愉快抛却一旁。
当下,龙渊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深呼吸之下,调整着心态,从路边小贩手中买来竹篾跟糊纸,再买几根蜡烛,便是暖笑着挤回桥头。
这一来一回,时间相差无多,再加上龙渊一直收敛着气息,众人倒也未曾起疑。
沈倩儿虽然养育龙渊十多年,但其本身毕竟还是未嫁,今日又是换回了青纯淡雅的女儿装,模样又是少女一般,自然也是童心不抿,见龙渊拿来竹篾跟糊纸,率先抢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扎起了灯笼。
虽然是羽化高手,但此前为隐藏龙渊的身份,沈倩儿从未敢动用过道法,又是大小姐出身,不善于营生,是以过得几分清贫,每逢过节之类,家中的一些小物事便是其亲自动手来做。
这一来,倒成了习惯,尤其是归来镇的灯会节日之时,沈倩儿便会为年纪尚小的龙渊扎灯笼。只是,自从龙渊开始修习道法之后,再加上年纪也大了,却是把这习惯落在了一旁。
但今时今日,对于沈家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常,一家人其乐融融之下,内心中却还是有着诸多嫌隙与隔阂,若能借助这个灯会消解几分的话,倒是一件好事。是以沈倩儿一边自己扎着灯笼,有意无意,便是招呼着火榕星芒等人帮忙。
这一来,便是把沈苍茫等人给愁怀了。他们虽然都是绝顶的高手,但对于扎灯笼这民间的手艺却是一窍不通,虽然都是伸手帮忙,却是越帮越乱。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笑声渐起,众人心中的隔阂便也随着笑声,渐渐消褪着。
“哈哈哈哈,二弟,你这灯笼扎的,怎么倒像是个受了气的小丑?”沈青竹指着龙渊扎好的那犹如歪冬瓜的灯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见说,众人俱是朝着龙渊手中的“杰作”望去,都是忍不住莞尔。
龙渊挠了挠头,把星芒手中的灯笼拿过来,得意地道:“哼,大哥你扎的灯笼,跟星儿的比起来,却又如何?”
不得不说,这女人就是手巧。不说沈倩儿有底子,扎得灯笼比悬在桥头上那些小贩们卖的灯笼还好,便是这头一次干这手艺活的星芒、薛茹、火榕都是与之相仿,挂在桥头上,倒还真能鱼目混珠,以假乱真。
反倒是龙渊这帮大老爷们扎的这灯笼一堆堆歪瓜裂枣,拿在手里,都是觉得寒碜。尤其是一本正经着不屑为之的逍遥子,见沈苍茫兄弟两个扎得灯笼不像灯笼,难看的要死,气不过,把他们连同龙渊两人臭骂一顿之后要来示范,结果却是连个灯笼样子都没扎出来。
见龙渊手中摇晃着星芒扎的灯笼,荷花微映,暖意添香,沈青竹也是脸色大红,极为不服起来。
这一家人俱是不凡,本就是吸引了诸多人的眼光,此一刻又是在桥头铺了毯子,席地而坐,其乐融融地扎着灯笼,更是引得无数人伫足观看,也是随着他们的笑声多有莞尔。
直过了近乎半个时辰,参加灯会的人越来越多,少年少女,老者幼童,一家人,又或者三三两两,又或者偷偷私会的小情侣,直是热闹非凡,处处都是融洽。
龙渊等人扎的灯笼实在是拿不出手,是以便也作罢,而沈倩儿星芒等人扎的灯笼除去自己各自提着一盏之外,都是送给了外观的小孩。那几个桥头小贩好生好求地讨了两盏,竟是被十多个富贾商户财大气粗地当场争相抢购,最后以每盏“七百两”的天价买走,直让拿小贩好一顿海赚。
一家人,也不聊家事,也不谈天下事,便是一起随着人群,在大街上看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朝着灯庙走去。
龙渊与沈苍茫等人倒还无事,反正那庙里除了如来观音等佛家金像之外,也供有道家三清尊者,逐一拜了一遍,倒是逍遥子实在觉得这庙里的三清尊者与他苍茫山供奉的三清像相差太远,在星芒与沈倩儿的拥簇之下,才算是勉强地拜了几拜。
这般出来灯庙,又是在街上逛了一会,也是有些累了,便在街上小摊要了馄饨面,赏着灯笼与过往人群的喜气洋洋,虽然地上积雪越来越厚,但心中却也是越来越是温暖。
毕竟,血浓于水,而亲情无价。
只是,就在龙渊等人沉醉在这融洽中时,却是听得路过的一些老者与一些读书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脸上俱是闪过怒意。
起先,龙渊等人还未在意,但这骂骂咧咧的人却是越来越多,都是朝着东边的大街走去,避瘟神一般,不敢朝后看上一眼。
神色中带着几分愕然,龙渊道:“难不成,这灯会里除了花仙子,嫦娥仙子的彩人之外,还有瘟神?”
见说,沈倩儿等也是不解,毕竟这本是喜气洋洋的灯会,却怎么都是厌恶起来。
这般不解中,匆匆跑过大街的人却是越来越多,然后便是听到街道西边开始传来阵阵唢呐与彩鼓鞭炮的响声,倒也与这其乐融融的气氛相得益彰。
但是,在坐无一不可高手,在听到这欢愉的唢呐声的同时,尤其是星芒三位女子,都是脸色羞红起来,也是闪过几分怒意,忍不住垂下了头。
因为,在那唢呐声中,竟然还掺杂着无数女子的放荡不羁的低吟声与一个男子猥亵而且无耻的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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