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杜北辰要头疼了。”黄四海对唐仁的评价很高,他所看到的东西都要比常人看到的东西更深彻一些。
“现在只是让他头疼,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肉疼!”一提起杜北辰,唐仁就是一肚子的火,那个狗-日的玩意。
接下来,三人没有谈太多正经事,拉家常一样闲聊天,唐仁对黄四海这个老人有着很大的好感,气氛也越来越轻松,没了先前的拘禁和畏惧。
中午在黄公馆吃了一顿便饭,唐仁就独自离开了,黄青衣留在公馆内继续陪黄四海聊天。
唐仁走后,爷孙两坐在院落内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黄青衣看着爷爷道:“爷爷,你对唐仁的期望太高了,你认为他会是黄家的救命稻草。”
“而你却仅仅把唐仁当成了针对杜北辰的一把利刃,对吗?”黄四海看了孙女一眼。
黄青衣抿嘴不语,脸上是无可厚非的神情,黄四海轻笑道:“这两种比喻虽然乍一看上去没有太大区别,都是让唐仁帮助黄家去对付杜北辰。”顿了顿,他道:“可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起码对唐仁的定位就不一样,对待这样一个聪明人,不能功利心太重,如果只是一味的利用,很可能引起他的极大反感甚至导致他反扑,必须给予他足够的重视。”
“而且,这个唐仁为何就不能成为黄家的救命稻草?他成长太快,身上更是有着无穷潜力,他的未来谁能预料?黄家不能把全部希望压了他一个人身上,但他却能给黄家带来希望。”黄四海的话语深晦不已,让人深思。
“青衣,你要记住,单纯的利用一个人只是驭人之道的下乘之选而已,有些人心不是仅仅给些利益就能收买的,那充其量也只是互惠互利,最牢固也是最不牢固,当你辉煌得意的时候,对方能为你鞠躬尽瘁,可当你遇到困境的时候,对方也可以毫无留恋的抽身而去,利益之交、生死何顾?”
黄四海语重心长道:“例如唐仁,这样的一个少年,只有你真正走进他的心里,让他感受到我们和他之间并非只有利益,而是把情分放在首位,那才能真正把他的作用利用到极致,甚至让他对你赴汤蹈火。感情牌,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重的一张王牌!这也是为什么古时候有那么多名将名师愿意为主子抛头颅、洒热血,宁愿战死沙场死而后已的原因了,只为利益牵绊的人最容易倒戈与变卦!”
“知道了爷爷,青衣会铭记于心。”黄青衣说道。
说完,黄四海仰头看着天空,喃喃道:“司空依依、方诗语、吴八爷、再加上一个洪道陵,唐仁啊唐仁,若再给你三年,你能不能震惊这个世界?”
“青衣,其实他挺好,就看你能不能抢得过司空家的小妖孽和方家的大公主了,想我黄四海的孙女,也不比她们差。”黄四海喃喃一句,让的黄青衣满脸羞红,但出奇的没有去反驳什么,这一刻的美态,让群芳难以追逐,让百花难以争艳。
离开黄公馆后,唐仁没有打车,而是一个人漫步走在大街上,今天的见面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感触,唯一的一点就是对黄四海的印象太过深刻,这样一个风云老者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太一样,没有锋芒毕露,没有强势霸道,但却跟大海一样内敛,所有的煞气与戾气都收敛的一干二净,这恐怕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返璞归真吧。
如果把黄四海丢到大街上,真的没人会认为他就是那个主掌杀伐沉浮了几十年的青社大佬,是那个历经风云变幻时代变更的风云传奇。
下午老老实实上完三节课,放学后唐仁没有回家,而是跟李逸风一起来到离学校只有十分钟路程的一所五星级大酒店。
两人来到时,一副成功人士派头的蒋学礼已经战在酒店门口等候了,看到两人到来,蒋学礼十分高兴的走上前来迎接。
唐仁和蒋学礼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在打交道,从最开始的利益结合到现在的私交甚好,可不是嘴皮子上说说的空口白话,也是经历过一件件事情所打磨出来的情谊。
如果说徐志雷是跟唐仁关系最好的忘年之交,那么蒋学礼也能排进前三了,蒋学礼甚至可以说是帮着唐仁捞到第一桶金的人,至今金鼎会所里,还有唐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里面。
两人的关系早就到了不许要刻意寒暄的地步,唐仁走上前就问道:“蒋哥,突然把我们喊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闻言,蒋学礼的脸色有微微难看了几分,有些发愁道:“唐老弟,实不相瞒,老哥真的遇到点麻烦了,不然也不会惊动你了。”
唐仁点点头,道:“蒋老哥,有话你就直说,凭我们的关系,你还客气什么?”
蒋学礼的脸色好看了几分,拍了拍唐仁的肩膀,对两人说道:“先别在这站着了,我在二楼订了个包间,还有几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我们先上去,边走边谈。”
走在路上,唐仁问道:“蒋哥,是生意上的麻烦?”
蒋学礼点点头道:“嗯,这次遇到的麻烦还不小,一个搞不好,老哥我可能就要栽了。”
李逸风皱了皱眉头说道:“不会吧,玩的这么大?凭蒋哥你的生意经,不可能一次性栽这么大的跟头啊。”
蒋学礼苦叹了一声道:“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是这样的.....”蒋学礼言简意赅的跟唐仁和李逸风说了一下情况,两人这才恍然大悟,也有些恼火。
原来是蒋学礼跟几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半个月前拍下了一块价值三十亿的地皮,准备开发建楼,因为投资太大,所以包括蒋学礼在内一共有五个股东,光是地皮一人投资了六个亿下去。
蒋学礼的经济实力唐仁还是清楚一点的,生意做的不小,但绝对不是很大,手头上的活动资金也不多,前段时间刚给了兵哥两亿,现在只剩下一亿多,为了这块地皮,他把一些名下的产业都抵押给了银行,好不容易才凑到了六个亿出来。
本来地皮拍下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说,盖楼的资金可以直接拿地皮去银行贷款,只要开工了就可以开始销售,资金能够在两年之内逐渐回炉,并且按照目前中海市的房屋行情,妥妥的可以赚个十亿八亿,到时候每个人都可以无惊无险的分个两三亿入囊。
设想是很好的,也没有多大的风险,可就在他们拿到银行贷款,上个礼拜准备开始施工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意外,一个来头貌似很大的权贵子弟找到了他们,一开口就直接让他们以十五亿的价格把那块地皮让出来。
转手就亏十五亿,蒋学礼几人当然不答应,可问题就来了,不但他们的施工现场每天都有大量的地痞去闹事,搞得无法开工不说,昨天更是从各个部门批下来的批文都被告知出现了问题,需要重新审核,这样一来,就直接把那块地皮搁浅在了那里。
三十亿的资金再加上银行的巨额贷款全都压了那块地皮上,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拖上一天都是巨大的损失,怎么能不让蒋学礼忧心忡忡。
说着话,在蒋学礼的领路下,几人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包间,包间内很空旷,只坐着四个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都是生意人。
看到蒋学礼带着他口口声声称能帮他们解决困难的人进门,四人全都站起来迎接,可看到貌不其扬的唐仁时,都是产生的怀疑的想法,不禁看了看蒋学礼,这老蒋,不会是随便拉个学生来糊弄我们吧?
落座,蒋学礼对几人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那位贵人,唐仁。”顿了顿,又对唐仁和李逸风道:“唐老弟、逸风,这几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合作伙伴,蔡老板、李老板、陈老板、朱老板。”
唐仁对他们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李逸风则是不咸不淡的笑了笑,这几个人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让的他嘴角挂着一抹玩味,又是几个被唐仁外表所蒙蔽的傻缺。
“老蒋,你这位朋友还是学生吧?虽然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困难,但你也不用这样来糊弄我们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我们干脆还是散了吧,实在不行的话各自去找找出路,看看能不能到那位纨绔面前说说情,地皮亏本卖了也行,少亏一点是一点吧。”有些秃顶的蔡老板说道。
“是啊,老蒋,你这位小哥真能帮我们解决问题?看起来......”陈老板摇摇头,其他没说话的两人也是质疑的看着蒋学礼和唐仁。
唐仁和李逸风都是不动声色,对这样的目光,唐仁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个世界上还是以貌取人的人居多,也对,当别人不了解你的时候,唯一的衡量标准就是外表与着装,很不巧,唐仁刚好对这方面不是很在意,这么长时间了,走到哪里都是我行我素,不爱张扬与装逼。
不过他也没动气,就算是给蒋学礼面子也不会跟这几个有点小资本的生意人计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