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眨眼的时间便过了六年。
六年前云儿姐跌落海里,尸体没捞着,但是望着翻滚怒号的江水,我死心了。
因为龙哥没有兑现他的诺言,所以我也没必要跟他离开。
我依稀记得,当时是胖子把我给背着了回去,我走不动。
回到胖子的住处,我就是住着,满脸的呆滞,无所事事,抽烟、喝酒什么的,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
而胖子也四处招人打听虞夫人的判决,听到十年有期徒刑的时候,我不由得咬牙切齿冷笑。
什么时候故意杀人,都能判个十年?权势、金钱么?
况且,这十年时间里,是不是虞夫人自己蹲号子,我能打一百个包票,绝不可能,以虞家的势力,杀个人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逃脱不了法律制裁。
曾有一段时间,我哭过、闹过,用脑袋撞过墙,用指甲抓过脸,我从没想过,失去一个人会是这么心痛,就连当初父亲死去的时候,也不曾有这种感觉。
这已经是我第二个逝去的亲人,而那时我才十二岁。
我一直颓废,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距离游轮事件的一个月后,佛爷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问我:“想不想报仇?”
报仇?!
我心里猛然醒悟,握紧拳头如同小鸡啄米似地把头点个不停,我红了眼,突然想起这件事!
不仅是云儿姐,我还有父亲离奇死亡的仇!
有时候仇恨是一把双刃剑,它能给你无限的动力,甚至支配你干任何的事情。
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想如果没有报仇这个概念的话,当时或者就去寻云儿姐去了。
佛爷笑了笑,他说能帮我报仇,不对,应该说是帮我一把,让我亲手报仇。
我问他我现在该怎么办,他说让我拿下金色扑克黑桃a,然后便收我为关门弟子,把毕生绝学倾囊相授。
换做以为我会一口拒绝,但是现在不同,我点头答应,于是乎,再次休整了一个月后,我二次回到了澳门这所迷人的城市。
这次是胖子带我来的,胖子教我多种技艺玩法,牌九、麻将等等都传授给我,直到第二年开初,我再次找到了钟老爷子和陈威董事长,带着满腔愤恨去挑战金色扑克。
这次与上一次不同们摧枯拉朽地通过了前面七关,等战胜了第八关那个漂亮女人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有些错愕,说我变了。
少了一丝单纯,多了一抹冷漠。
我默不作声再次挑战,第九关是牌九,后边四关都是扑克。
十三场挑战赛,第一年我栽到第十二场上,栽到陈威的手上!
我也没想到陈威竟然是十二场的守护人,不过他的手法确实快如闪电,稳如笨钟,第一年的挑战我失手了。
继我之后又是多少人来挑战金色扑克,但是这张扑克依旧静静地躺着,等待我第三次的挑战。
这一年,佛爷亲自教导我些袖藏、换牌、洗牌等手法,于是又过一年,当我再次登上老葡京四楼挑战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天赋异禀加之愿意学,佛爷教给我的东西全部都烙印在我脑海里边,等打败陈威之后,就连钟老爷子也是大吃一惊。
陈威落败,第十三场赌桌上的是个叫卢林的人,据说这个人很不一般。
整个澳门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不知道他来自何处去往哪里,只知道当年他与佛爷赌技,两人蹲在房间一天一夜之后,出来时他便答应当这十三场的守门将。
我进去的时候,见他留着一头凌乱长发,似乎很久没有梳理的模样,只穿着短袖齐裤胶布拖鞋,翘着二郎腿就坐在那,仿佛外界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他瞧了我一眼,浑浊的眼珠子i闪过一抹精光,我看他也就三十来岁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不修边幅。
他说只用一只手,如果能胜他一只手,那我便通关。
我看这个人傲气凌天,自以为胜券在握,哪知道一出手便知道事态不妙,单凭这一只手,就足以战胜前面的十二个人!
我摆正心态不敢小瞧,终于在三个小时后,我以一筹之差胜了卢林!
我还记得那时候卢林的眼神略微惊讶,问我是不是师承佛爷?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向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后便离开。
我心里感激这个人,他对我留了手。
再之后,我拿着金色扑克,跟着佛爷便回到他的老家――四川眉山。
这里山清水秀,比之羊城少了污染,多了乡土民情。
但是我并不是来享受的,我把所有心思都扑在学艺上边,我给佛爷上了茶,然后跪下就拜了三个响头。
拜天拜地拜爹娘,拜师拜烈拜祖先,师徒之礼行过之后,佛爷便带着我,先游览熟悉了一遍这个地方。
佛爷住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子,而且他在村里很受敬重,他的屋子盖得并不是多么奢华,但是里头的棋牌室却多不胜数。
无论是哪种玩法的棋牌室,他都盖了一个,甚至在家门口搭了一个凉棚,用水泥起额十几张大圆棋桌,给村子里的老人家在这下棋也好,闲聊避雨也行。
开始的半年,佛爷并没有交我任何手艺,而是让我玩棋,陪着那些老人家在门口耍象棋。
开始我不以为意,哪有赌场还玩象棋的?可是佛爷执意如意,我也没办法,只得和老人家们下了半年。
也正是这个机会,让我和各位人家都熟络起来,至于这半年里,我也渐渐成为村子里有名的小棋王!
就算一些有几十年沉淀的象棋老手,往往也会输那么一两盘给我,佛爷见状表示很满意。
半年之后,佛爷正式教我各门手艺!
三年,三年我都是在眉山渡过,每天早起煮饭,接着自己到棋牌室练习一番,然后去买菜煮饭,吃完饭听佛爷讲解、接着提问、然后对战佛爷。
渐渐地,我把佛爷身上的本领也学了个大概!
我渡过了三年无忧无虑的时光,三年过后,佛爷笑着让我去四处历练,也就是我能出师的意思。
我拜谢佛爷,我出师的时候也正是我刚满十八岁那年,我咬牙切齿,心想羊城的人,我就要回来了。
然而佛爷一直把我送到眉山高铁站,递给我一张上海的票子,严肃地对着我说:“小智,三年之内,切莫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