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为何好端端地笑成这个样子?”王石雷与我相处得久了,多少也摸清楚了我的一些脾气,知道我凡是这么窃笑的时候,总是有了坏点子,于是便忍不住追问道。
我扬了扬手中的银票,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银票啊——”王石雷呆呆地回答道,不知道我的脑筋出了什么问题,居然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石雷你在仔细看看。”我依旧是笑而不答,只是叫王石雷自己看。
王石雷抓过一张银票去,仔细地看了半晌后,非常肯定地说道,“没错,是银票,而且是四海钱庄的银票!一张五千两的四海钱庄银票!这东西可以全国通兑的,大江南北都有四海钱庄的分号,信誉完全没有问题!”
“你知道四海钱庄是谁开的吗?”我卖了个关子道。
王石雷看了看我,很是费劲地抓了抓头,最后回答道,“这个属下真的不知道,想来能够铺的开如此大的场面,应该是富可敌国的一方豪族了,属下一直认为应该有朝廷的股本在其中,只是却得不到证实。”
“四海钱庄的大掌柜——”我呵呵一笑道,“就是我的老婆,整个四海钱庄,都是我的私产。”
“啊——”王石雷着实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我的财力居然如此雄厚。
开钱庄可不是有一点儿钱就能搞成的,尤其是开一家分号遍及大江南北的著名钱庄。与其他的钱庄不同的,就是四海钱庄可以通存通兑,虽然从存到兑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在各地分号之间确认,但在这个信息不畅经济发展滞后的时代,完全用纸质货币来代替现银,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想到这里,王石雷对我的信心又强了许多。
“大人叫属下看这银票,恐怕是有深意吧?”王石雷问道。
我点了点头,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反应快,而且行事不拘泥于形迹,没有受到过多的礼教束缚,这也许就是他常年在西北厮混深受开放的气氛影响的结果,而我最看重他的也正是这一点。
“不错!”我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张银票,对王石雷认真地说道,“知道党项人拿这银票贿赂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王石雷也很好奇地问道。
我有些感慨地回答道,“原来党项人也把大笔的银子存起来了!”
“这算是什么回答——”王石雷两眼一翻,有些无语了。
嗯,还是有一些时代的差距啊!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我都有些被同化的迹象了。
想到了后世的战争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经济封锁,经常会有某个大国在欺负小国家的时候,会使出一个卑劣无比的伎俩来,就是冻结对方的境外资产。
这个法子是不是也可以照搬过来呢?想到一旦查实了党项人在四海钱庄内存下的银子,再以官府的名义将这些敌方资产冻结起来,然后划拨到自己的帐上肆意使用,真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再由此而推而广之,根据钱庄的资金流动方向便可以推断出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可能是什么,料敌先机,未雨绸缪,想到这里后,我立刻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计划。
王石雷看着我,有些捉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任他再怎么聪明,也料想不到我会有如此卑鄙的计划,要知道,大宋朝可是一个讲究德行仁义的国家呢。
很快信使就将我的要求带回了京师,送到了宋迪的手中。
其间,党项人有来了一次,不但送来了大批的礼品,而且送来了一批漂亮的河西马。
“六哥,听说李贼送马来了?”不知道在什么敌方厮混的七郎,一听说有新马到了,立刻窜了出来,跑到了我的跟前。
最近几天一直没有见到七郎,我的事情又忙,几乎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了,此时见到了七郎,我搔了搔头道,“你回来正好,现下马匹还在城外,你跟我出去看看,将马匹接受过来。”
七郎平时就喜欢骑马,也喜欢养马,听我这么一说,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了。
为了防止有奸细混进城中,进出绥德城的车马都必须在城门处接受检查,所以党项人的车队更是严防死守的重点对象,我们到了城门外面的时候,正好碰上守城的官兵在逐个检查车队中的人员和物资。
久在边关,城门的守卫们的嗅觉也是非常的灵敏,一双双比苍鹰还明亮的眼睛在车队里面搜寻每一个细节。
“这次又是什么东西?”我骑在雪骥的背上,向城门处负责警戒的卫兵问道。
“回大人,属下正在盘查,这次主要是马匹,还有一些日用的礼品。”卫兵恭声答道。
对面的党项人见到我们来到后,有些骚动,先前来过的那名党项人排开众人,走了过来,一面对着我们大声呼唤起来,“杨大人——杨大人——”
“放他过来先——”我对阻拦着他的卫兵们吩咐了一声,将他放了过来。
那党项人走过来之后,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对我建议道,“小的见过杨大人,车队的行李太多,不如先放马匹进城吧?这些马一路从河西过来,应该好好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若是累坏了,可就对不住我们家主人的一番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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