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稚嫩而又整齐的童声,从马车外传来,陈仪下意识的向窗外望去。
一群孩童成群结伴的嬉戏着,嘴里不停唱着歌谣,而夕阳的余晖的映射下,高耸雄伟伴着渭水沧桑的长安城的影子出现在了陈仪的眼中。
四天三夜的长徒跋涉,外加上不错的运气,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山贼,这长安城终于是到了。
马车之中,郭嘉和戏志才手里各拿着一个酒葫芦,面色彤红的靠在马车上,醉眼迷糊的听着外面传来的歌谣。
“呵呵!这长安城中心怀叵测的人还不少!”
郭嘉嘴巴稍微动了一下,红彤彤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眯着眼喃喃说道。
陈仪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郭嘉说的话,这孩童所唱歌谣定然是有心人所为。
千里草,十日卜,便是董卓两字的拆开。
何青青,指得是董卓欺上瞒下,罪大恶极。
不得生,也是最为容易理解的话语,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过陈仪却不相信这是百姓编出的歌谣,毕竟百姓多为大字不识一个普通人,身逢乱世连饭都吃不起,那还有心思想出这样的歌谣。
再说历史上这样的事,也是极为常见的,就连陈胜吴广,刘邦等人都玩过这一套。
一个深夜狼鸣,鱼腹藏书。
另外一个怒斩白蛇,赤帝之子。
古代的百姓是最为单纯的,却往往被用心人利用,成为政治上的武器。
“这世家看不起董卓这西凉莽夫,打又打不过,心里不服,也只能用这办法了!”
戏志才见陈仪沉默无语的望着窗外,面色不带一点波动的说道。
陈仪听了这话,心中也有感而发,发出叹息的声音感慨道:“说起来,世家比起董卓来又好到哪去呢?”
戏志才和郭嘉拿着酒壶,听了陈仪说的话,顿时身体变得僵硬起来,眼神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仪,最终放松下来。
长安城门倒是显得萧条,门口有军队严加看守,特殊时期,董卓虽然狂妄自大,祸害朝野,但从来也没有放松过警惕。
毕竟董卓这脑袋,可是有很多人盯着,稍有不注意变可能命在旦夕。
人们虽然畏惧他如同魔王,但是想要杀他的人也同样不少。
“哪里来的人!”
马车之外传来粗犷的吼叫声,而原本还有些颠簸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陈仪伸出脑袋,看着门口那强壮的士兵队伍拿着锋利的武器拦住了自己的马车,而一旁车夫则心惊胆战的不敢说话,于是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在下颍川学子,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陈仪看着马夫那惊恐的样子,也是能够理解,西凉军凶名在外,闻者色变,更不要说亲自面对,陈仪倒是静下心来,保持着淡定的向着那士兵说道。
那士兵听了陈仪的话,本想上前搜查一番,却发现那陈仪衣袖之内竟然偷偷的提着一串铜钱,顿时眼睛中露出贪婪之色。
“看你文弱,也不像什么坏人,进去吧!”
那士兵不动声色的从陈仪手中接过铜钱,目光稍微注视了那面色淡然的陈仪,吩咐自己手下的士兵放行。
陈仪拍打了一下车夫的肩膀,让对方缓过神来,便钻进了马车中。
车夫畏惧的看了眼那西凉的军队,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驾驶着马车向着长安城中而去。
月明星稀,夜色渐凉,长安城中倒是安静异常,萧条凄凉是夜晚长安的表现,暗中是那无可奈何的感叹,和对绝对实力的恐惧。
“哎!”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对着烛火轻轻拨出自己手中那宝剑,发出一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叹息之声。
有心杀贼,却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这才是最为让人痛苦的。
黑袍老者看着锋利的剑刃,最终重重的将这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剑刃收入了剑鞘之中。
“老爷,外面有人想拜访您!”
过了不久,门外传来下人恭维的声音。
“什么人?”
老者将宝剑挂在墙上,向着窗外的黑影问去。
“我也不认得,反正是一位年轻的文士,那人只说有要事找老爷商议!”
“老夫疲惫不堪,不便见客,让他请回吧!”
门外人影消失而去,老者也平息下自己不甘的心情。
倒是过了没一会,老者又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和自己下人的呼唤声:“老爷,那年轻人不走,还让我捎来一句话。”
“什么话?”
老者顿时脸上出现不满之色,不耐烦的问道。
“宝刀尚在?”
老者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目光不可思议的看着墙壁挂着的宝剑。
老者自己清楚,这墙上原本便不是挂着宝剑,为了洗脱嫌疑,他才找来一把宝剑,而那墙壁上原本之物则是一把老者的家传宝刀。
宝刀名曰:七星宝刀!
而老者名叫王允,正是当今朝廷上的司徒,同样也是一位表面支持董卓,内地里却谋算董卓的政客。
“请他进来吧!”
王允保持着淡定,面色波澜不惊,心里并没有太过担忧,毕竟来的只是一人,而不是一支抄家的军队。
陈仪一脸轻松的进入王家府邸,跟随着下人来到了客堂,而白发苍苍的王允早就在此等候。
这是陈仪第一次见王允,他发现对方面色随和,只不过在那平静如水的眼眸下,却是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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