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历史上的周瑜是在巴丘病死的,可《三国演义》中,将其描绘成心胸狭窄的嫉妒之辈,却也应该不全是空穴来风,毕竟周瑜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率领数万大军纵横沙场,高高在上惯了,冷不丁被如此折辱,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轻易谈笑化之,跟不要脸的司马懿一样,诸葛哥哥送他一套女装,还就真跟女装大佬那样,特意穿出来嘚瑟一番。
王厚这一副粗鄙之人模样,一而再再而三侮辱孙策之妻与他自己的夫人,高傲的周瑜简直要气炸了。
而《孙子兵法,火攻篇》明确有言,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发火就会冲动,冲动就会心乱不静,心乱则计谋紊乱,破绽百出!这就是王厚这三天想出来对付周瑜第一策!
看着带着亲兵将领暴怒的拔马而回,美周郎的斗篷都帅气的烈烈飘了起来,嫉妒的同时,王厚又是添油加醋的嚷嚷着。
“周都督别走啊!有事儿好商量!不给江东二乔,前几天那个红头巾小妞也不错,你将她五花大绑献过来,给老子我爽爽,说不定老子一高兴就投降了!”
”无耻贼子竟然辱吴侯之妹!传吾命令,取亚索此贼首级者,赏娟千匹!”
亚索还真是遭人恨!一边跑,周瑜一边怒发冲冠的咆哮着,火星子的炽热,似乎王厚都感觉到了,不过他这话又透露出的些许情报,却是让王厚心头一奇。
那天那个红头发小姑娘居然是孙权的妹妹,难怪能调动解烦步兵,看她弓刀娴熟的模样,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弓腰姬孙尚香?
若是能把她擒住,不知道后来孙权还有没有妹子拿去和刘黄书那个老牛吃嫩草的联姻了!
这头把周瑜气到暴走状态,给他加上脑残之光的霸服,那头王厚自己却也犯错了,就在他盯着周瑜背影想的出神时候,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忽然传了来,一抬头,咔嚓咔嚓的声音中,东吴弓矢步兵居然已经顺着宽敞的吴军阵隙中快速的穿插到了前面。
令人牙酸的弓箭开合声中,数以千计黑森森的竹弓正直指着他王青州的杀马特狗头。
“哇!这不要脸的居然偷袭!”
说是快乐风男,王厚可没亚索那一个达卜纽风墙撞死一片adc的本事,抱着脑袋瓜子,哇哇大叫中他也是奔着本阵撒腿就跑,就在他背后,刷拉一声,黑乎乎的箭矢真犹如暴雨那样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
大片大片的惨叫声自王厚军阵中传来,他的“黑山军”在箭雨打击下,简直是鬼哭狼嚎一片。
双眸中满含着阴冷的杀气,在周瑜狠笑着骑马眺望中,那一个个领他恼火的黑山军惨叫着挣扎在箭雨里,挥舞着刀剑慌张的格挡着箭矢,然而密集的箭矢如何这般轻易地就防御住,刀子刚挡开一片,那头,几支利箭噗呲声中狠狠地射进大腿里,踉跄中跪在地上的黑山军绝望的惨叫嚎啕着,流光般的利刃又是清脆利落的扎进他们胸膛里。
短短三轮箭雨,本来王厚整齐的军阵已经宛若被狗啃了那样,参差不齐的倒了一片片的尸骸,不少军士被箭矢插得跟刺猬那样,预计损失不下一两百。
“擂鼓,进军!”
看着寨子下的“贼人”那满脸慌乱,恐惧凄厉惨叫着的模样,胸口那一股子恶气简直释放的不要太顺畅,亢奋中,周瑜又是向前猛地挥舞战剑,嘹亮的喝令着。
早就看王厚那杀马特红毛脑袋不顺眼了,江东大将陈武甚至自己也汇入了队伍的第一线中,剧烈的鼓声下,整齐列阵的丹阳兵大阵就宛若被风卷起的纸牌堆那样,军士拎着一面面水牛皮大盾牌,墙那般的冲锋上来。
一边跑,陈武一边还挥着大铁枪嚷嚷着:“斩红毛马猴子头者,赏娟千匹!”
然而,看着一层层的“扑克牌”涌现上来,军阵中除了马忠是悲催肉疼的嘴角都直撤,不管孙观臧洪尹礼还是王厚,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来。
这就是王厚第二计!《百战奇略》中的弱战!示敌以弱!
吴军并不了解入寇的青州军,这就是王厚的优势!这次布阵,他出奇的没用卖水果的办法,好看的放前头,除了那日芦苇荡之战已经露出来的一个团青州重步兵放在阵中,剩余阵前他全部列的是马忠降兵以及黑山军的次等步兵,打扮也是仿照着周瑜等江东将领刷惯了战绩的江东山越来打扮,阵型参差不齐,有拿短矛的,有拿木盾吴勾的。
至于后面高大的青州旅山东壮汉,则是把斧枪放在地上坐着休息,王厚还特意的下令前排拿着树枝遮着脸,用前面那些杂兵,把自己精锐部队挡在了后面。
于是乎,第一眼张望过去,就算计谋百出的周瑜,在不了解敌人的情况下,也是先入为主的把山越战斗力带入到王厚军的身上。
气的火冒三丈,陈武部的中军率先发起进攻,与其他吴军各部脱节了!而且急促的冲锋中,本来森然的盾牌阵,也开始凌乱了起来。
这一天对于周瑜来说似乎再平常不过,乱七八糟的山越军在吴军弓箭雨中被破阵,然后精悍的丹阳兵杀入阵中肉搏,最后在吴军强悍的攻势下,这些土著组成的部队分崩离析,成为自己战功本子上又一笔。
一切都是和往常一样,甚至山越崩溃的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早一点,目光阴冷的看着在自己麾下冲锋中,哭喊溃逃的“山越”军,周瑜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起一会儿如何对付唯一令他头疼的黑山军重步兵部,然后怎么把刚刚那个胆敢侮辱他的小乔,那个滚蛋亚索的小头砍下来!
可是就在这一刻,战场局势却是变了!
在那些杂乱的“山越”背后,一层层黑森森的颜色忽然映入周瑜眼帘,这个不同寻常的战场颜色,几乎是瞬间让他敏锐的神经绷紧了起来,虽然骑着高头战马,可是隔着自己步兵的背后,还是让他很艰难的眯起了眼睛,这才稍稍看清。
披着玄黑色锁子甲,从未交手过的北方步兵端着怪异的双弓弩蹲伏在地上,哪怕面对着已经冲到身前几十米的丹阳兵也是丝毫不乱,从容的阵型,冒着寒光的一发发弩箭,冷不丁让周瑜想起了几年前听说过的战场传奇来。
界桥之战以重弩大破白马义从!麴义的先登营!
“不好,中计了!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