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被硝烟味呛得眼泪都涌出来了，只觉得嗓子辣得如同灌下一吨的辣椒，整个头皮都要炸开。
但是此刻，他是真的一动都不敢动了。
“很好，很听话。”唐末将枪口缓缓从金狼的嘴巴里抽出来。
金狼才刚刚松了口气，下一刻，无法用语言的惨烈疼痛，就从他的双臂上传来。
咔嚓咔嚓——
“啊！”
金狼眼泪狂飙，脸色通红，脖子上的血管都如同蚯蚓一般蠕动，整张脸扭曲得简直看不出五官。
野晴唯站在一边也看得呆掉了。
她这是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的双臂被活生生拧成了麻花。
金狼此刻的两条胳膊，在他的身前被纠缠在一起，断骨渣子戳破肌肉皮肤，暴露在空气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半个身子。
“鬼叫什么！”
唐末扬起枪托，一把将金狼砸倒在地。
金狼倒在地上，口中血如泉涌，同时吐出半嘴的断牙。
“说吧，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唐末一只脚踩在金狼的头上，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地道。
金狼此刻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这家伙是赤龙咆哮的楚朝晨？不可能啊，楚朝晨传说是四十岁的男人，这家伙怎么看也都不到二十吧！”
“说不说。”唐末砰的一声，朝金狼的腿上开了一枪。
仅仅一枪，就将金狼的小腿打成两截。
鲜血和碎肉呈扇形一般铺散开来。
金狼疼得全身哆嗦，张开嘴想要继续惨叫。
但是被唐末踩着脑袋，他的声音都被压抑在了喉咙里。
“我很赶时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了。”唐末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感情。
金狼的眼神里面透着绝望，拼命忍住疼痛，朝唐末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等唐末将脚松开一点，他急忙喘了口气，嘶哑着嗓子问道：“我说了，你能给我一个痛快嘛。”
唐末皱了皱眉，下一刻，又是一声枪响，金狼的半个肩膀被打爆。
野晴唯吓得一个激灵，望向唐末的目光，透着复杂的情绪。
虽然唐末的语气一直淡淡，但是野晴唯依旧可以清楚感觉到，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惊人怒意。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讨价还价。”唐末从金狼身上摸出一个弹夹，“子弹有的是，我可以慢慢把你打成肉酱。”
听到这句话，野晴唯和金狼同时哆嗦了一下。
“我说……我说……”金狼面如死灰。
“好。”唐末点点头，揪住金狼的一条腿，将他朝旁边的一座假山拖过去。
走了几步，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扭头对野晴唯道：“站在这儿等我片刻。”
“哦。”野晴唯愣了一下，赶紧点头。
唐末将金狼拖到假山后面，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假山之后传来砰的一声。
片刻之后，唐末走了出来。
此刻他的神色平静得可怕，对周围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好像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
“你有一分钟的时间，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唐末看着野晴唯道。
唐末刚刚去假山后面的时候，野晴唯就将脑海中的问题整理了一下。
“你是不是赤龙咆哮的人？”
“不是。”唐末摇头。
“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野晴唯点点头，“谢谢你救了我。”
“我只是碰巧路过罢了。”唐末将手里的枪，还有两个弹夹抛给野晴唯，“会用的吧。”
野晴唯接过枪和弹夹，熟练地上膛。
“接下来你要么去校外等着警察和赤龙咆哮的人来，要么在校内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估计最迟五分钟之后，这里就会被警察团团包围了，或许还会有军队来，到时候你就安全了，总之不要跟着我。”唐末道：“还有，刚刚这里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告诉任何一个人，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好，我答应你，作为你救我的报答。”野晴唯点点头，“不过我要问一下，你不想让我说出来，应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是你做的吧？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刚刚不让那个金发的家伙杀了我，或者现在杀我灭口呢？”
唐末认真想了想，道：“可能因为你长得漂亮。”
说完转身，继续朝着足球场的方向而去。
等到唐末走远了，野晴唯的嘴角渐渐扬起。
“哈，这个理由我喜欢。”望着唐末离去的方向，野晴唯心道：“唐末你可一定要活下来啊，而我绝对不会被沙帝斯的人抓住的！”
此时此刻，十多分钟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足球场，现在放眼望去空无一人，满地的狼藉。
椅子连七八糟倒在地上，灯光斑驳，脚手架肆意倒在地上，看上去就如同世界末日提前到来了一般。
空气之中，都透着一股叫人压抑的味道。
时间渐渐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难熬。
堆放着舞台道具的角落里，此刻传来平果儿压低了的声音：“你说那些家伙走了没有啊？”
“我不知道啊。”苏月婵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久前发生的混乱，真的把她给吓坏了。
面对已经失去理智的人群，眼看她就要被挤倒在地的时候，平果儿拉着她，躲到了这堆晚会的道具里面。
如果不是平果儿当机立断，一旦苏月婵当时被挤倒在地，恐怕接下去面临的，就是失去理智的人群的疯狂踩踏。
“你看一眼还有没有人在。”平果儿轻声道。
“我不敢……”苏月婵身子缩成一团。
“我也不敢……”平果儿拉着苏月婵的手。
此刻每一秒钟，对她俩来说，都如同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终于，苏月婵鼓足了勇气，将道具缓缓挪开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她左右张望了一番，转头对平果儿道：“好像没有人呀。”
“那我们现在趁机跑出去吧。”平果儿提议道，“跑出去应该就安全了，过了这么久，警察应该已经到了。”
“我、我腿软。”苏月婵哭丧着脸。
她是真的被吓坏了，此刻双腿发软，别说跑了，就连站都站不起来。
“那我们……”平果儿话还没有说完，猛然之间，挡在她们面前的道具，哗啦一声塌了下去。
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此刻手持枪械，对准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