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除九州鼎需要的力量很是庞大,你杀了何渊,便没有人愿意燃烧寿元来完成这件事了。”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秘境之中。
闵柔和墨伏夕吓了一跳忙闪身道墨衍身边,警惕的看向秘境口的方向。
两道苍老的人影如鬼魅一般站在不远处。
墨衍盯着其中一道人影许久,“是你,仲尼和尚。”
这两人正是黄石公和仲尼和尚。
仲尼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墨衍神情冷漠,当初在天芒山上便察觉这老和尚不同一般,当时只以为是一个天人境的修士,没料到还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家伙。
这陶邑城还真是卧虎藏龙,血剑派总部设在那里,碧波园藏着一个闵柔,天水桥联结着苍南大陆,连这避世不出的隆冬寺里都藏着一个亚圣强者,小小的陶邑城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眼前这两人此时忽然出现,墨衍不知其来意,淡淡说道:“这位前辈方才所言是何用意?”
黄石公微微摇头,“闻道无先后,达者为尊。墨宗主不必称我前辈,叫我黄石公即可。老头子那句话没有什么用意,只是感叹肯为此献出生命的人没有了,再想找一个愿意为此献身的人不容易。”
墨衍眉头紧皱,悄然跟闵柔和墨伏夕传音道:“这两人来者不善,等会找机会先逃,我拖住他们!”
闵柔担忧的看着他:“这两人实力非凡,你一个人应付不了的!”
“你们找机会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黄石公和蔼的笑道:“看来墨宗主对我二人有些误会,你们放心,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我们也不会要求你们献出生命,我们要的只是这方九州鼎而已!”
墨衍心中暗道,又是两个想要毁灭九州大陆的疯子!
“两位要这九州鼎何用,既然两位知道九州鼎的事情,应当知道它的作用,也应当知道九州鼎移位意味着什么。”
仲尼和尚笑着说道:“正是知道它的作用我们才会来此,施主方才对何施主所述,我二人也有耳闻,因此墨施主不必担心我们是一时冲动。只不过在看待九州结界这件事上,你与我等有着分歧。”
墨衍心道果然如此,就是这种无关善恶,只问理念的人才最是难缠,特别是这种老古董,自以为活了上千年,就能将什么都看个通透。
“两位似乎更加倾向于,将九州结界打开,连通两座大陆。九州结界禁锢了十万年九州大陆,也隔绝了十万年九州大陆,如今九州大陆灵气亏空,修士势力逐渐衰弱,你们想要转变这种情形我可以理解。但是在我看来,这种盲目的破除九州结界的想法很不成熟,而且很是冲动。”
“两位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寄托于未知,这与我无关,但是两位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操纵在手上,赌那些人的人形良知,这是非常野蛮的行径。”
“远的不说,便拿大周举例,三家分晋之后,韩国不仅是魏韩赵三国中最为弱小,更是七国之中最弱小的国家。国土面积狭隘,国主软弱可欺,国内缺乏忠臣良将,因此韩国存在几万年的时间,都是靠着左右逢源,四处找靠山才能苟活。韩国几万年的历史上,仅有一代国主在位之时未遭侵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弱国无外交,落后就要挨打!即便如此,在秦国野心暴露之后,还是第一个就吃下了韩国。有句话何源说的没错,对苍南大陆来说九州大陆就是一道可口的食物,没有人想要和食物和平共处。两位将九州大陆的希望寄托于敌人的怜悯,这在我看来正是取死之道!”
墨衍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两个老家伙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反应,仍是那一副笑意盈盈油盐不进的样子。
就知道跟这些老顽固没道理可讲,要不是对方有两个亚圣,自己还有两个小丫头要保护,墨衍早就直接动手了,亲自教他们知道什么叫落后就要挨打!
“墨宗主所说的我们两个都十分赞同,只是不知墨宗主以为九州大陆平定之后,人族又该如何发展呢?”黄石公笑着说道。
墨衍沉默不语,他要是知道,早就甩在他们脸上了。
黄石公叹了口气道:“墨宗主所说并没有错,落后就要挨打,这是我们九州大陆欠下的。十万年的时间,九州大陆十万年没有出过圣人,亚圣也好,天人境也好,都不足十万年前的百分之一,随着灵气枯竭,九州大陆上的人族必将更加衰弱,要不了多久,可能大陆上连一个亚圣都找不出来了。”
“墨宗主可想过,到了那一天,苍南大陆已经不需要派遣强者,只需要从九州结界裂缝中塞过来一些不太强的人,都足以灭亡九州大陆了。与其成为瓮中之鳖,何不此时破釜沉舟,浓郁的灵气刺激之下,九州大陆兴许能够焕发生机,也未可知!”
不得不说,这老家伙说的有道理,墨衍有些脑壳疼。
若是有个能让人族之后的千万年里不会衰落的办法的话,也就不必考虑打开九州结界冒这个风险的选择了。
没有好的办法,墨衍只能选择先缓一缓,待九州大陆恢复一些元气了再讨论是否打开九州结界的事情。
“我不否认两位的主张的可行性,只是现在这个时节并不是打开九州结界的好时机,九州大陆正值动乱时机,因为黑甲军的出现,大秦帝国倾覆过半,人族力量急剧锐减,这个时候结界一开,人族便是灭顶之灾!”
“哈哈,我想墨宗主怕是误会了,我们二人今日前来只是想亲自和墨宗主见上一面,并没有想现在便打开九州结界的意思。”仲尼和尚笑道。
黄石公也笑着点了点头。
墨衍脸色一僵,胸中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要是这两人真的一定要打开九州结界的话,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阻拦,还好这两人并不是何渊那样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