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日子,李家可谓是喜事连连。
在周濂的帮助下,李薇顺利得到那大块儿荒地,吴旭又得一子,而且那天荒湖也以每年一百两银子的价格租了下来。
春桃那里,小玉出阁的诸事已准备妥当,只等到了日子送她出嫁。虽然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日后总算可以过一段略清静的日子。
李家的后院已择了吉日破土动工。
唯一不顺的便是李薇那件瞒着李海歆夫妇的事儿。不过李薇打算在战略上蔑视它,战术上……还是要重视的。
日子缓缓流过,武府送聘礼的日子到了。
武睿年后便没再来县城,期间与春杏写来几封信,李薇也瞧过,大抵是商量如何准备聘礼云云。
何氏不准春杏直接点名要东西,只让她回信说让武府自行做主便可。
春杏虽然不在乎这聘礼钱财,可在她看来,这是些是对爹娘养育自己一场的回报,也不能太薄。便依何氏的意思,再隐晦透露了自己的想法,给武睿寄回。
二月十八这日,武家入城送聘礼,共有十几辆马车载着,入了城后,找早先预定好的地方停下。再使人将聘礼抬了,一共四十台,皆是按宜阳通行聘礼备办的羹果茶饼,金丝冠儿金头面,玛瑙带金镯银钏之类,妆花衣服,上细杂色彩缎匹帛等,使两个媒人跟着,热热闹闹的向李家而来。
四十台的聘礼在宜阳县中,也属得上中上等的丰厚,又因是县尊大人的小姨子,人们都想跟着瞧个热闹稀罕儿,及至送聘礼的队伍到了李家大门外,后面已跟着长长一溜看热闹的尾巴。
何氏李海歆早早将一个正厅两个偏厅里摆上茶水果点,几个丫头自然也是严阵以待,待送聘礼的人一到,连忙将主事之人往屋里迎。
剩下那些抬聘礼的小厮们,将聘礼一字排开,在李家院子中间,摆成长长的一溜,便在主事之人的指挥下,退出李家院子。
李薇趁着陪春杏说话的空档,跑到穿堂处,悄悄往前院张望了一下,那一排整整齐齐系着大红绸花的聘礼抬子着实壮观。
跑回去悄悄和春杏说了,春桃和春柳都打趣儿春杏,也笑李薇,“将来我们家这个最小的,聘礼得比春杏多一倍,不然,可不准他把人接走!”
李薇呵呵一笑,转而问春杏,“四姐,这下你满意了吧?”
春杏落落大方坐着,喝了一口茶道,“他们办得合他们府上的实情,我便高兴。若真是跟二姐夫那样,是个没钱的,不出什么聘礼,我也不为难他们。左右是爹娘先受些委屈,我们日后再报答呗。”
这话便是满意了!
春柳笑道,“你满意就好。反正这日子也定下了。你就把铺子赶快给安排安排,周荻前些日子来信,说你这边儿若没得力的人手,她那边儿倒是有两个可用的,你若用得上,她便叫人过来。”
春杏点头。“她也与我说了。就让她派人吧。这边儿总得忙乱几个月呢。”
春桃也说这才是正理儿,别太过出格,回头让人说爹娘的不是。
春杏一挑眉,“他们敢!”
春桃拍她一巴掌,“嘴长在人家身上,你若行事不妥当,人家可不就敢?不当着你面儿说,背后还能不说?!”
春杏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李薇私下觉得,春杏自由自在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虽然有些难过,可是,比起其他人来,春杏已经幸运多了。
便笑着扯些闲话开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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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荻的动作很快,安吉州府与宜阳也不算远,快车赶路约有三四日便到。春杏把信送出去的没过五六天儿,她那边儿已将人派了过来。是两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听他们的话头儿,这二人是周荻婆家沈家的家生子。
春杏在厅中见过他们之后,准备派人领他们去客栈安歇,明日再带他们去坊子铺子里,好熟悉人事。
其中一人站起身子赔笑道,“四小姐,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春杏疑惑,“什么事?”
那人道,“我们府的庄子里冬麦似是染了病,听闻少奶奶说,贵府五小姐精通农事,早先配制过治棉花蚜虫的药水,所以……所以,来时我家少爷让我们将染病的麦苗带来,想请五小姐给断断,这倒底是什么病,能不能治。”
春杏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毛,心说梨花只制过那么一次药水而已,难不成真的会治麦子病?
“染病的麦苗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那人连忙点头,另一人赶忙将随身的包裹放到一旁桌几上,打开后,拿出几株麦苗来。叶片呈暗绿色,叶鞘有椭圆形暗绿色水浸状斑点,苗杆上有纹理交错的斑纹。即使是不懂农事的人也能看出来这麦子确实病了。
春杏扬声叫菊香,“去请五小姐来。”
李薇带了麦穗麦芽正要出去,菊香来请她,李薇一听是麦子生病,立时来了精神,跟着菊香匆匆进了偏厅。
两人见到她似是一愣,赶忙起身见礼。李薇笑着摆手,转去看那人带来的麦苗。
李薇扫过麦子杆儿上纹理交错的斑纹,心下便有了基本的判断,小麦最易发的病症,主要有条锈病、纹枯病、白粉病、赤霉病等。其中与此症状最为类似的便是纹枯病。
再细看根部,已有病菌浸染的迹象,便点头道,“确实病了。你们那块地是不是连年种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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