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朵看出了弟弟的心事重重,她也猜到了一些了,她约了他到书房谈话。
“大壮,我们就要去安平县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大壮想开口时又停下了,又想说又不想说,好纠结啊!
“大壮,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有问题可以一起商量解决。”
李大壮突然下了决心,“大姐,我不想去安平县,我想留在杏花村。”
“你是担心家里的田地和农场吗?”
“是的,我们家那么多地,交给别人打理我不放心,农场也是。”
“大壮,家里的一切我不是让你放弃,我是想让你安排妥当再出发去安平县。”
“大姐,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我们那么多田地,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农场,冒然交给别人,我是不放心的,我要亲自看着。”
“我们全部都去了安平县,到时只剩下你一个人在杏花村了。”
“大姐,你们先过去吧,过年前我再过去,过年和你们一起过,过完年我再回来。”
“你确定吗?”
“我确定。”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勉强你,我给你留两个帮手,家里的田地和牲畜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还有,你可以叫表哥过来帮你。”
“好,谢谢大姐为我考虑那么多。”
“你留下照顾家里的一切,你是牺牲很大的,大姐也谢谢你为家所做的一切。”
“大姐,说不上牺牲,这是我的选择,我心甘情愿的。”
“嗯,大姐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大姐成全。”
“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好的,大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李大朵没有回房,她去了沐琴那儿。沐琴还没有睡下,她在看医书,昏黄的灯光下,她在认真地看着书,这样一幅刻苦的画面让李大朵有些动容。
“师伯,这么晚了还看书啊!”
沐琴抬头,“大朵。”
沐琴擅长的是制毒和解毒,治病救人这方面经验很少,她要教李二朵学医,所以她还要钻研医术。
“你来一定有事,说吧。”
“师伯,我打算带妹妹们去安平县了,大壮不愿意去,他要留下来。我来是想问问你的想法,你想过去安平县吗?”
沐琴把书放下,思考良久,“大朵,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们了,我也完成了师妹交给我的任务,我想回去了。”
李大朵没有想到沐琴有一天会离开,突然提出要离开,有点不适应。
“师伯,你要离开了,我们还真不习惯。”
“大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终究有一别。”
李大朵明白这些道理,沐琴和她们无亲无故的,可是却帮了她们很多,她是很感激的。想要留下沐琴,可是又没有合适理由,她有自己的权利选择离开。
“师伯,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离开的话,我也不敢强求。这几年,真的很感谢你的教导。”
“我来到杏花村,和你们一起,我过得挺惬意的,不用谢我。我受人之托,任务完成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师伯,你回去代我向贞姨问好。”
“好的。”
“师伯,你什么时候动身?”
“过两天,我这里那么多药草,我要交代大壮给我好好照顾它们,也许将来有一天我还会回来呢。”
“好。那师伯,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不要熬夜看书了。”
“回去吧。”
李大朵回去后,打开自己的钱匣子,拿了一千两出来。沐琴教导她们姐弟妹几个,没有拿过一分工钱,这一千两是一点补偿。她认为这一千两很卑微,沐琴多年的教导是无价的。这一千两就当给沐琴的路费和以后的生活费了,希望她以后过得好好的。银票压在杯子下面,她又去了库房,她打开楚轩墨送给她的箱子,从里面挑了一个金钗、一个金镯子和一个玉佩出来。拿着东西回到房间,她找来了一个小盒子,把首饰和银票放了进去。银票加上首饰,这样的礼才重了一点,李大朵的心里也会好受很多,才会觉得不欠沐琴太多。
这个盒子李大朵没有立刻送,她留到了沐琴离开的那一天才拿出来。
两天后,沐琴背着一个包袱和一把剑,拉着一匹马。
李二朵姐妹几个知道沐琴要离开她们了,哭得稀里哗啦。
李小朵抱着沐琴的大腿,“师伯,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小朵,我们终究会有离别的,你别难过了。”
“师伯,我不想你离开,你留下吧。”
李三朵哭着说:“师伯,不要丢下我们。”
“傻孩子,师伯只是回家而已,以后有机会会回来看你们的。”
李大朵怕妹妹耽搁沐琴的时间,她出面劝说妹妹们:“你们别哭了,师伯有她自己的选择,师伯不欠我们的,反而是我们欠师伯的太多了,我们尊重师伯的选择吧。”
听了劝说,妹妹们不敢再开口挽留了,就是小声地哭泣。
李大壮在旁边也很难过,他是男儿,不敢流泪。
李大朵把盒子递给沐琴,“师伯,这是我留给你的一点礼物,就当一个念想吧。”
沐琴收下了,“行!”
沐琴再次打开包袱,把这个小盒子放了进去。重新背好包袱,沐琴上了马,转头说:“保重。”
又回头,“驾……”
马渐渐失去了踪影,再也看不到沐琴了。李二朵几个放声大哭了很久,离别真的是使人伤心难过,但是离别却又是下一次再见的开始,所以不要害怕离别,终会有再见的一天。
李大朵不太放心妹妹们,怕她们伤心过度晕倒了。她来看她们几个,看到三个妹妹的眼睛都肿了。
“你们别太难过了,人生会有很多离别的,不是所有的离别都是再也不见了,只要人活着,就有再见的机会。”
李小朵期待地看着李大朵,“大姐,我们还能再见到师伯吗?师父离开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当然可以见到了,师伯可以回来找我们,你们长大后也可以去找师伯。”
“真的吗?我长大了可以去找她?”
“小朵,你长大后,你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你爱干嘛就可以干嘛。”
李小朵终于不难过了,“我长大后会去找师伯的,还会找师父。”
李小朵很期待长大,长大了就自由了,她想得就是那么简单,多么天真的想法啊!
李大朵没有泼冷水,给妹妹希望,她才能走出离别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