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顷再怎么说,也是一位王,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嫡亲闺女去给别人做妾?
鱼禾瞥着庄顷道:“那以后就休提此事。”
庄顷咬了咬牙,气哼哼的别过了头。
亡承干笑着道:“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提到正事,亡承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喜色,激动的道:“诚如太守所言,南越的确是一块宝地,南越的稻谷,的确可以做到一载三熟。”
鱼禾愣了一下,“你们已经验证过了?”
亡承重重的点头。
他和庄顷从鱼禾口中得知南越的稻谷可以做到一载三熟以后,立马派人赶往了南越。
为了验证鱼禾说的话是真的,他们特地让人留在了南越,亲自种了一个季度的稻谷。
如今稻谷快要收割了,他们也相信了鱼禾的话。
鱼禾感叹道:“难怪你们两个这几个月没有动静,原来是验证此事去了。”
亡承笑容灿烂的道:“事关重大,不亲自试一试,我们谁也不敢相信。”
鱼禾笑眯眯的问道:“你们动心了?”
亡承点着头,毫不犹豫的道:“如此宝地,留在南越人手里,简直就是浪费。我们应该尽快出兵,征讨南越和哀牢国。”
庄顷虽然跟鱼禾说的不愉快,但听到亡承这话,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鱼禾直言道:“要动南越和哀牢国,就要先除掉交州的邓让才行。邓让不除,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腹背受敌。”
亡承和庄顷对视了一眼,齐齐皱起了眉头。
邓让的实力比南越王和哀牢王强,先跟邓让打一场的话,他们就没有余力征讨南越和哀牢国了。
亡承沉声道:“我们完全可以派兵从不韦县南下,根本不会惊动邓让。”
庄顷重重的点头。
鱼禾认真的道:“可真正的宝地在南越,而非哀牢。我们只要一动南越,邓让一定会发现。”
亡承和庄顷的眉头一下子皱的更紧。
庄顷硬梆梆的道:“我们可以派人牵制住邓让,又或者设局拖住邓让,没必要跟邓让刀兵相见。”
鱼禾瞥了庄顷一眼,淡淡的道:“此前我们跟廉丹对战,句町王几乎率兵贴在邓让脑门上了,邓让还是下令让占人进犯了我交州。
我们可以设局拖住邓让,但邓让若是识破了我们的局,将计就计,关键时刻给我们一击呢?
我们的兵马在跟廉丹一战中,损伤不小。
如今还没有恢复元气,还要分派兵力放着巴蜀两郡。
剩下的兵马派去征讨南越和哀牢,拿什么防邓让?”
庄顷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亡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可我们一旦对邓让用兵,就没有余力去征讨哀牢和南越了……”
亡承和庄顷找鱼禾,目的是为了南越。
若是把兵力消耗在交州,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依照他们可鱼禾定下的盟约,拿下了交州,全是鱼禾的,他们不会得到半点好处。
鱼禾轻笑道:“那可未必……”
亡承和庄顷愕然的看向鱼禾。
鱼禾笑问道:“你们近些日子没关注交州的消息吧?”
亡承疑问道:“交州有什么不对的吗?”
鱼禾坦言道:“不对的多了。”
鱼禾感慨道:“邓让那厮对蛮夷,当真是毫不留情。占英和占娥姐妹,没有依照他的吩咐拿下我滇池,邓让就不给她们一点粮草。
她们姐妹借着我给的粮草回到了日南郡以后,邓让立马派人去征税,征的还是重税。
恰逢日南郡被海风所袭,占人种的庄稼被海风所噬,颗粒无收。
她们将此事告诉了邓让,邓让却置之不理,非要她们交出税赋不可。”
说到此处,鱼禾没有再说下去。
亡承和庄顷脸上充满了惊愕。
亡承下意识的道:“邓让这不是想将占人往死里逼吗?”
庄顷哼了一声道:“邓让是想从交州的各部族头上,找回他跟荆州牧交战时候的损失。”
亡承愣了一下,赞成的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他们以前也经常干。
一旦战败,或者遭逢了天灾,就从其他部族身上找回损失。
此举可以快速的补充自己损失的力量,也能进一步的削弱其他部族,让其他部族没办法趁着他们虚弱的时候,找他们麻烦。
鱼禾笑呵呵的道:“占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占人的敢死军,闻名西南。邓让把他们往死里逼,他们会让邓让好过?”
庄顷一愣。
亡承双眼微微一亮,“你是说……占人会反了邓让?”
鱼禾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案几,坚定的道:“不是会,而是一定。”
亡承双眼变得更亮了,“有占人给我们做先锋的话,我们去征讨邓让,倒是不会有太大损伤。”
鱼禾笑着点点头。
亡承脸上扶起了灿烂的笑意。
庄顷撇着嘴,给鱼禾和亡承泼冷水,“占人不是还没反吗?就算反了,我们趁乱出击,也不见得能占便宜。我们征讨哀牢和南越,邓让会趁机出兵,我们征讨邓让,哀牢和南越难道不会趁机出兵吗?”
亡承脸上的笑容一疆,迟疑着道:“庄王言之有理。”
鱼禾的神情却没有半点变化。
“我们可以在占人反了以后再出击,占人造反,从日南郡北上,最终会抵达交趾郡。邓让一定会跟占人在交趾郡决战。
南越想参战的话,只能率军赶往交趾郡。
哀牢想参战的话,得先越过南越的一部分疆土。
哀牢是诸王议政,出兵赶往交趾的话,要跟南越交涉,还要跟我们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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