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很灰暗的一段过去,乔以沫想想自己十几岁在干什么,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即便乔家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但她此时才明白,她过的真的比他幸福太多了。
垂眸深思了片刻,耳边陷入安静。
抬眸看了看老人闭着眼静静靠在轮椅上,她以为老人沉浸过去还没出来,心里不免涌出几分自责,起身将毯子向上拉了拉,低柔的道:“爷爷,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司年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他也没怪您,您就别多想了。这边风大,我推您回屋吧。”
说完,也不等老人回应,走到轮椅后面握住把手缓缓推着。
走了一段路,老人始终没有任何回应,乔以沫眉头忽然一拧,脚步停下。
哪里不对劲。
脑中忽然一闪而过,她急忙走到前面,看着依旧安静闭着眼睛的老人,低唤,“爷爷?”
没有回应。
她心里缓缓涌出一股不安,抬手推了推,“爷爷……爷爷……”
老人的身子像是承受不住缓缓向一边歪倒。
乔以沫脸色骤然大变,抬眸焦急的对着四周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爷爷!”
……
一个小时后,裴谦推开门从房间走出来。
乔以沫等的心焦,见人出来,几乎是扑上去抓住他的衣服,整个小脸都是苍白的,“爷爷怎么样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裴谦面色微微凝重,握住她的手臂,“以沫,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对,冷静。
乔以沫吸了口气,面色难看,咬了咬唇,“爷爷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总感觉这些人在瞒着她一些什么。
裴谦眸光微深,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乔以沫眉头微微拧起,“司年的父母。”
裴谦看了她一眼,抬手按了按眉心,悠悠叹气,“难怪……”
乔以沫身子一怔,“是……是我造成的?”
“跟你没有关系,别自责。”裴谦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声道:“司年父母的事是老爷子心里的痛,也是他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这么多年过去,傅家从来没人会提起。司年是因为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那些事即便他在乎也绝口不会跟别人再提第二次,我早该想到啊,你一定会好奇,他不跟你说,你肯定会问老爷子。”
乔以沫脸色又白了几分,垂眸低低问,“爷爷身体……怎么样?”
的确是她造成的,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苦经历一次已经够了,她竟然还在这个时间旧事重提,千不该万不该!
裴谦比女人还长的睫毛轻轻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绪,扯了扯唇角,从容的笑了笑,“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过去了而已,等一会就能醒来了。你也别太自责,本来作为傅家的孙媳这些都该有人告诉你的,要怪就怪那男人好了,谁让他不告诉你的。”
乔以沫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松展,神色沉重复杂,仰头紧紧盯着男人,半晌,道:“爷爷最近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虚弱?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