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门缓缓开启,红影悠然的步入,邪魅的狭长凤眼带着犀利的幽光冷笑着看着那个依然从容安静的坐在牢中的白衣之人。
“这坐天牢的滋味,也不知皇帝陛下是否尝过。”花迟悠哉地笑着,一步一步走进。
直至走进四周夜明珠所照耀出的光里,才挑起剑眉冷冷一笑,傲然的仰起下巴,邪冷的看着那个正闭着眼,似是在打坐休息的白衣落魄帝王。
同时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因为他的出现而躲到凌司炀身后的小白,倏然眯起眼冷笑:“丫头,你可还真是毁了爷我的一片好心呐。”
小白蹙起秀眉,不理会他说了什么,径自的嘟囔着:“大坏人……哪里会有好心……”
花迟斜勾起嘴角,森冷地一笑。
直到诡异森森的邪气的看着小白:“那只百灵鸟,倒真是成了一道最完美的传信工具。”
“也就是说。”花迟冷眯起眼,不削的轻轻一笑:“花某第一次因为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而萌生的一点点善意,结果便是一次失败至极的决定。”
说时,红衣之人缓缓坐在石椅上,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杯,却倏然一拧眉,转眸冷冷的看向身旁的侍女:“怎么这么烫?”
“啊……主人……”侍女一惊,匆忙跪下身子:“主人恕罪!奴婢刚刚烧的热水还没有凉,以为主人是因为天冷想喝热茶,所以才……”
“你不知道我不能喝热的东西么?”红衣妖人陡然冷眯起眼,手中茶杯瞬时被他捏碎,伴随着侍女的惊叫,修长的手指瞬间拢成虎爪,随即一掌拍向侍女的头颅。
‘啊——“侍女凄惨的尖叫声伴随着血渐四方的惊人一幕,报复似的全然现进年幼的小白的眼里。
一直沉默的静坐着的凌司炀陡然睁开眼,未曾多想便一把将身后浑身僵住的小白扯入怀抱抬手按住她的头:“不要看。”
小白却是只字未语,双眼依然圆睁的任由凌司炀抱着,浑身隐约的在颤抖,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失了魂一般。
凌司炀一见,微微蹙起眉宇,募地抬眼看向那边满手是血的冷笑着的花迟:“你报复一个人的手段,果然血腥,即便是一个小孩子也同样不放过。”
“小孩子?”花迟冷笑着站起身:“恐怕,你要可惜的是这个小孩子正是你凌司炀的女儿,怪只怪她长了一个聪明的不甘于听爷我的话的脑子。”
“所以,你便要一个三岁的孩子亲眼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让她从此一生都有一场相同的噩梦?”凌司炀微微冷下脸,手指轻轻移至小白的颈后,在上边轻轻一点,直至刚刚还浑身僵硬的小白忽然间浑身一软,软软的昏进他怀里。
“不仅如此。”花迟倏然诡异的邪魅一笑:“爷我还要让这不听话的孩子,亲眼看着她的爹娘惨死在她的面前!”
“怎么样,这样的报复,足够有资格去对付你凌司炀的女儿吧,嗯?哈哈哈哈哈哈——”
凌司炀却是同时闭上眼,若有若无的轻叹,微微抬起手,轻抚着小白的背,借以安抚她小小年纪受创的心灵。
“主人!不好了!!!!”
忽然,暗门处跑进两个守卫,匆匆的奔了进来:“主人!!!主人!!!皇宫的那些在矮山上的人不知是在烧什么东西!那烟雾已经把整座凤鸣山都围绕了!”
赫然,花迟冷眯起眼转过脸看向奔进来的守卫,镇定的冷声道:“什么?”
“主、主人!”守卫连忙重新的大声重复:“山下的那些皇宫的人正在烧东西,一股带着雄黄味道的烟雾围绕了整座凤鸣山!”
本来镇定邪冷的双眸顿时微微一诧,眸光一转便不可思议的冷冷的看向那边依然镇定的静坐在玄铁牢里的凌司炀。
“你对莫痕那几个杂碎说了什么?”花迟冷眯起眼,藏于火红衣袖中的手顿时紧握成拳,骨骼交错的做响。
静坐于牢中的白衣之人轻轻的闭着眼,温文尔雅的从容一笑:“火烧雄黄。”
花迟顿时圆睁起森冷的双眼,募地一咬牙,狠甩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主人……主人……”守卫连忙跟着花迟快步向外走,直至走出暗室附近,走向古墓后方的密室时,只见花迟倏地抬起手一把推开石门,快步走向里边。
刚一走进满是朦胧气息的密室之中,便看见本该在血池里一边游动着一边吐着蛇信的忘魂赤蛇眼中的绿光渐渐变的暗淡,在花迟快步走近的那一刻,整条蛇身皆瘫软的爬在血池旁的石台上,懒洋洋的半昏半睡的无法继续去操控苏瞳。
蛇最怕雄黄的味道,而山下所烧上来的雄黄的烟雾和味道足以让忘魂赤蛇难受的暂时进入冬眠状态去躲藏。
赫然转眸,看向正盘腿静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的苏瞳因为每日一行的催眠中断而似乎是乱了内息,正隐隐颤抖着,不由得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抬手并拢两指便在苏瞳太阳穴处用力一点,直至苏瞳浑身流出一层冷汗后沉沉的睡去,花迟才顿时收回手,眼看着苏瞳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的睡在软榻上,顿时某光转向那边挣扎着不想冬眠的忘魂赤蛇,邪冷的眼里眨眼间一片熊熊火光。
“凌——司——炀——”花迟骤然咬牙,一把抱起沉睡的苏瞳,转身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