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是什么梦幻的小女生,但是有些时候谎言说的久了,便也就成了真的。何况他总是这样一副仿佛风轻云淡事不关己又温柔无邪的模样,苏瞳垂下眼,避免去看凌司炀的眼神:“陛下快用膳吧,臣妾今日真的累了,你自便。”
说罢,摇了摇有些发胀的头转身就要走。
昨夜宿醉本就难受,今天又受到十三同学的表白轰炸再又烦闷点再又受点小刺激再又累得半死的去替人解毒,她真没心情再和他周.旋。
“既然累了一天,那便用过膳后再休息。”凌司炀伸手轻轻拉住苏瞳的胳膊,手下温柔至极,力度却足以将苏瞳已经转过去的身子拽了回来。
苏瞳脸色不好,转回身看了她一眼,便被动的坐了回去。
“来,吃东西。”
很难得的,小白兔竟然亲自给她夹了一碟的菜放到她面前,嘴里还温柔的说着话,仿佛情人间的甜言秘语。
苏瞳漠然的垂下脸,直到瞟见他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这才也随着吃,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一直都仿佛有凌司炀在对自己说着什么,淡淡的,柔柔的,温声软语,苏瞳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他,所以便也没听进去。
没多久,凌司炀转过眼,看见苏瞳手中松松的拿着筷子却是脑袋枕在搭在桌沿上的胳膊上就这样睡着了时,眼中不由泛起一丝浅淡的笑,随之放下筷子,看着她沉睡时秀气的脸。
这个女人睡着了也不乏警戒,眉目间与曾经的拓跋落雪是太多的不一样。
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瞳儿究竟是何处来的,但是至少,她绝对不是拓跋落雪,至少灵魂不是。凌司炀不信鬼神之说,只是此时看着这个女人沉睡的脸,不由得也淡淡的怀疑了起来,一个人的灵魂,真的可以转变的这般彻底?
*
第二日,苏瞳醒来时是在自己寝宫里的凤榻上,起身时身边空着的位置早已经冰凉。
昨夜不知怎么她就睡着了,可能真的是疲惫所至,但是向来在睡觉时警戒心也极高的她怎么不知道何时睡到床.上来的?
身边的空白位置虽然已经冰凉,但还是能感觉到淡淡的属于凌司炀留下的气息,苏瞳蹙起秀眉,就这样呆呆的看了身边的位置许久,陡然间抬起胳膊,也看到手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刀痕在昨夜时被人涂过上好的伤药。
看来,凌司炀已经知道上次那些药是她用自己的血所配的事情。
苏瞳叹息着摇了摇头,翻身下了床。
一个时辰后,苏瞳走出寝宫,顺着已经被新的一层大雪覆盖住的小路一直走,直到走到宫门不远处的掖庭宫时,苏瞳快步上前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掖庭宫的管事一看到苏瞳,顿时惊的连忙跪趴了下去。
苏瞳厌烦的抬起手挥了挥鼻间的这种烟雾的味道,这味道她知道,与鸦片差不多的东西,真没想到这皇宫里的太监们没事还偷偷用这些东西。
苏瞳目光瞟了一眼那管事背到身后去的烟袋,冷冷的开口:“徐公公抽这种东西,是不是总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极舒服?”
“娘娘……”掖庭宫的管事徐公公顿时连忙叩首:“娘娘赎罪,老奴只是……”
不等他说完,苏瞳陡然挑起眉声音有些怪异:“徐公公,你怕什么?怕本宫看见了你将番国进贡所得的玉仙膏偷偷用了?怕掉脑袋?”
“老奴知罪,求娘娘饶命啊!”
苏瞳又有些厌烦的挥了挥鼻间的烟味儿,掖庭宫是掌管宫中一切杂务和统筹的宫殿,这徐公公呆在宫里也几十年了,在这宫里做管事就相对于这皇宫里的管家,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眼里,她来这里本来是想问问昨日出宫的记录里有没有十三,却没想到竟然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饶命?”苏瞳勾唇一笑:“公公不必如此,本宫今日来的不是为此事,便也就当做没看见,只是公公,本宫问你一句话,你可会从实招来?”
“是,娘娘请问,只要能饶了老奴的性命,老奴定会知无不言……”那徐公公抖得像个筛子似的。
苏瞳缓缓的跺着步,目光凛冽的扫视着这宫里的一切,前方的桌案上摆着几方帐本,估计是宫里的收贡支出还有一些其他的零碎记录。
“公公所用的这玉仙膏,是不是就是一年前星布在耀都皇朝与玉夏国之外的番国之首西般国所进贡的东西,说是有助人宁神静气吸上一口便会浑身轻松的香料仙膏,乃为上乘所得,劝说让陛下与宫中各位大臣用一用。”
“是……娘娘聪慧!”
“皇上用过这东西了没有?”
“回娘娘,皇上不曾用过,不过驻守在咱们皇朝各边境的士兵都有收到这玉仙膏,皇上本来说这东西没有必要留下,但是因为在国库里藏得久了,便有诸多人来偷偷取,驻守西部边关的陈将军和张元帅都有用过,后来觉得确实可以提神,让人极舒服,便拿去了一部分给边关了士兵用了,后来……后来……”
“后来那些人用着用着就上了隐,时间久了不用一下,就难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