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私下里单独问秦氏,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声色俱厉喝斥,逼着秦氏说实话。
秦氏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诉委屈否认。
但她日常里摆出这副模样惯了,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都是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哭诉的模样,赵穆只当是她一惯做派,根本不信。
见她到这种时候了还拿这一套来应付自己,更怒,两巴掌打了过去,连声喝斥,逼她承认。
秦氏捂脸痛哭。
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老爷怎么会不相信她呢?她没有撒谎啊!
为什么她都说了她可以发誓,也没人相信她呢?
秦氏一点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秦氏还算有点儿骨气,或者说,这种时候再怎么逼问她、无论她承认或者不承认,都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赵曙手里拿有郑氏的嫁妆册子,他等着明天要赔偿!
哪怕是一半,这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拥有十万亩桑田的郑家,给郑氏这唯一的女儿的陪嫁有多丰厚,这还用说?
虽然郑氏出嫁的时候,郑家的十万亩桑田也才拥有三四年,但也赚了无数银钱。
赵老爷烦躁极了,看到秦氏再哭哭啼啼的更是心烦意乱,喝斥一番,将秦氏禁足,勒令她无事不得出院子,也不许赵翟、赵邺以及他们的妻子去见她,便叫来赵翟、赵邺,商量应对赵曙的事儿。
赵翟脚踝伤还没有好,做藤轿让人给抬过来的。
还不等赵老爷说什么,赵翟便忍不住骂骂咧咧开骂起来。
骂赵曙不要脸、心肠歹毒、不知羞耻,凭什么要钱?郑氏的嫁妆,那也是赵家的财产!
虽然他这种市井无赖式的叫骂对解决问题半点用处也没有,不得不说,听听还挺令人解气。
赵翟和赵邺不愧是秦氏的儿子,一个学到了秦氏市井无赖泼妇的劲儿,一个学到了秦氏的装模作样小聪明小手段。
父子三人只能从公中清点能挪动的银两,让人开库房拿取东西。
次日,赵穆还试着打打亲情牌好商量、试图说说软话拉拢,先把眼前糊弄过去,只要族长和族老们一走,这赔偿什么时候给到赵曙手中,可就说不准了。
赵曙哪里肯跟他们拖泥带水?
必须要赔偿,否则立刻报官,让官府来查。
偷盗当家主母的嫁妆,这可不是小事儿!
一旦官府立案查起来,赵家的脸面那真是扔在地上给人踩了。
赵穆心里暗恨,只得给钱。
最后赔了赵曙银票八万两,各种古董珍玩瓷器玉器珠宝首饰器件等等三大箱子,大约价值在十三四万左右。
可见,郑氏当年的嫁妆有多么丰厚!
族长和各位族老看的眼珠子都要瞪直了。
赵曙拿了银票和东西,毫不犹豫离开了赵家。
他那也是相当爽快,给了族长等一万两银子给他们分,又让他们从三口大箱子里每人可以任意挑选两件东西。
族长、族老等无不心花怒放、笑颜逐开,把赵曙当成了自己人,各种安慰抚慰,亲热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