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
不得不说,赵穆还是有些手段的,一开口便直奔利害。
但凡赵曙对这偌大家产有一丝丝的放不下、不甘心,便落了被动,迟早会被赵穆一步步的逼得退让,最后一步错步步错,这银子必定全都给赵穆威逼诱惑弄到手不可。
可是,当初郑氏对赵穆寒了心,便一直教导赵曙,不要这赵家、放弃这赵家的一切,待他长大成年,他们母子所拥有的财富,足以让他们开心幸福而富足的生活,这又脏又臭烂透了的赵家,不要也罢!
赵曙很听母亲的话,对赵穆、赵家早已疏离,早已不把自己当做赵家人,对于赵家的东西,更无执念。
他又怎么可能上赵穆的当。
只见赵曙笑了笑,“好啊,不给便不给,这赵家的银子,我一文都不要也无所谓的。对了,爹还让不让我住府上?若是不让的话,我这就出去住客栈也不是不行。”
“你!你给我再说一遍!你可想清楚了,赵家的产业加起来价值不下千万,你当真不要?”
“不是我的,我可真不稀罕!”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必,我说的够清楚了。我不要你的,您啊,也别惦记我的。”
“......逆子!逆子!给我滚!”
赵曙哈哈大笑,径直起身离开。
他当然不是滚去客栈。
就算要去客栈,也不是现在去。
赵曙带着青叔以及带回来的几个随从回了自个院子。
自打他回祖籍为母守孝,他的院子便落了锁,这些年来都没有人打理过。
秦氏恨不得他们母子存在过的痕迹统统消失,怎么可能让人打理?
赵曙叫人拧开了锁,青叔便领着带回来的几个下人赶着将正房卧室收拾打扫起来。
赵曙怔怔的站在院子里,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看那颗他和母亲一起栽下的玉兰树。
当年这棵玉兰树栽下的时候,树苗不过铜钱大小,孤高挺拔,单薄瘦弱,数年不见,这般茁壮了,冒着叶芽,修长的花苞密密麻麻缀满枝头,已经很是饱满了。
再过几日,便会绽放。
那时,便是满树雪堆云砌的美景,可惜,母亲再也看不到了。
每每念及那日突然的意外,母亲的生命就此戛然而止,他焉能不恨?
赵穆气得胸口痛,愤怒骂了无数句“逆子!”、“不肖子!”也没能觉得好受一点。
除了愤怒赵曙的忤逆,他心里没来由的也有几分不安和没着没落,仿佛他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似的。
但是很快,听说赵曙住进了他原本住的院子,赵穆又淡定了,冷笑了笑,胜券在握。
他就说呢,赵家这偌大的财富谁能割舍的下?赵曙也不能!
他那不过是嘴里说的气话故意气自己罢了。
倘若他真的不在乎,又怎么还住下?
不急,再看便是。
跟他斗,还嫩着呢!
这银子,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这不是小数目。
赵邺送秦氏回院子,进了屋子便沉着脸呵退所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