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澎湃三岛上的国际知学研究中心。”护士回答。
时卿知道这个地方。
这是澎湃三鸟上著名的私立医院,且是陆氏集团名下最贵、网罗名医最多的医院……
那家医院是无数医生护士都想进的地方。
工资比一般医院高上两到三倍。
重点,他们只收最顶尖的医学人才。
能和他们唱擂台的,就只有京城那家了。
把陆隽辰送去这样一家医院治疗养伤,那与他是最好不过的事,可为什么不等她醒了再转院?而且,现在转院合适吗?
三岛离这里那么远。
万一路上出现什么情况可怎么办?
时卿的思绪飞转着,最后想到刚刚出病房门时,走廊上有人在推着病床往电梯间走去,上面躺着的应该就是陆隽辰。
她丢下小格格,忙追了过去。
*
电梯间。
陆隽辰沉睡在病床上,就要被推进电梯了。
盛梅和简玉儿则守在边上,另有五个保镖跟着,全是盛梅连夜叫来的,就怕儿子再遇上这种可怕的意外。
啪踏啪踏。
时卿追了过来,急叫着:“等一下。等一下……”
盛梅听到了呼喊声,转头,看到那个不要脸的霉星居然追了过来,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玉儿,你陪着朝阳先走。”
盛梅交代了一句,自己则迎了上来。
“是。”
简玉儿以不屑的眼神瞄了一眼:
长得好看有屁用,惹是生非,害人害己,陆家可看不上她这种不懂洁身自好的人的。
“阿姨,你要把他送去更好的医院,我不反对,但,必须带上我……”
时卿追了上来,目光灼灼而焦虑地盯着为自己舍身忘死的人,就这么被他们推进了电梯,心下急啊!
她想上前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了,却被一个灰衬衣男子拦住了:“抱歉,这位小姐,您不能上前……”
时卿急啊,却绕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了,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陆隽辰的母亲身上。
这个一身女强人气势的婆婆,这是想干嘛?
“时卿是吧!”
盛梅淡淡地看着她。
“对。我是时卿,阿姨,初次见面,我想我肯定是给您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昨天的事,我很抱歉……现在隽辰受伤了,不光您着急,我也着急,拜托您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可不可以?”
时卿诚恳地请求着。
“不用了。”
盛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时小姐,我觉得,你与我家朝阳非常不合适。”
她用强调性的语气咬出了“非常不合适”这五个字。
时卿的心脏跟着紧缩,头越发疼了。
这种场面,记忆里有过的。
那记忆一直想要冲破牢笼,吞噬她。
而这三个字,就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尖利的刀子再次在脑子里横冲直撞起来。
头疼到要听不清楚声音了。
盛梅则继续往下说:
“所以,希望你能识趣一点,顾着一些身为女孩子的体面,别再死缠烂打。关于你的善后工作,回头我会找律师和你谈的。简单一句话:我们陆家不会要一个险些害死我儿子的女人当儿媳妇的。言尽于此,还望好自为之……”
来自陆氏现任家主的夫人,盛梅本就出身名门,再加上这二十几年豪门生活,她的气势,几个人能接得住。
时卿拼命忍着那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心下已然明白一件事:
自己被嫌弃了。
陆隽辰家境很好,她配不上,所以,这位婆婆准备让他们离婚。
陆隽辰另一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陆朝阳?
呵呵!
明白了!
看样子,她男人就是陆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好吧,他的身份的确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但她并没有因此而自惭形愧。
“阿姨,抱歉,您不是陆隽辰,您没资格替他作主。”
换作其他女人,哪还敢接话,可她接了,仰起头时,眼神是无比坚定的。
盛梅越发反感了,皱眉叫道:“小姑娘,你要是再继续纠缠不清,后果自负。陆氏集团的接班人,岂是你能肖想的?”
声音是冰冰冷的。
这样的话,她好像也曾听过。
为此,她的心脏跟着深深地被刺痛了一下。
但她并没有退缩:
“不好意思,不管他是谁,现在他已经是我男人。我男人出事,我不陪着,天理难容。”
说罢,她两步上前,一把扣住了婆婆,“今天,您若要带走隽辰,就必须带上我……”
她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既然她认定了,他也认定她了,那他们就不能再分开。
“放手。”
盛梅又惊又怒,真没想到如今外头的小姑娘竟如此不要脸。
也是,朝阳是什么身份?
她既然攀上了,哪肯随随便便放手的?
“不放。要走一起走。阿姨,隽辰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和他是两情相悦,您这样强行分开我们,他醒来会怨你,也会生我气。”
时卿的头越来越疼,疼到她几乎要站不住了,可她还是坚持要一起走。
边上,小洛洛看到干奶奶这么讨厌妈咪,心里好生气,可那是干爹地妈咪,她不能去打干奶奶。
她想了想就躲到边上,拿起手机给向阳叔叔打电话:
“向叔叔,你和东峰叔叔去哪了呀?干爹地被干奶奶带走了,还不让妈咪跟着,干奶奶和妈咪在这里吵起来了。你快过来吧……妈咪好像很不舒服,脸色好差哦……”
向阳和东峰都被盛梅给调走了。
盛梅要给儿子转院,她担心他们会阻止——虽然她是他们老板的妈,但是,他们只听老板的,不会听她的。
为了顺利转院,她把他们全给调虎离山了。
此刻,向阳接到电话,从医生办公室赶过来,看到电梯门开了,简玉儿忽从里头跑了出来,见时卿居然对梅姨动手了,一把就推开了面色惨白的她,喝了一声:
“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引来流氓砸了房子,害了朝阳哥,现在还想死缠烂打?快滚开。”
时卿头很晕,被这么一推,往后踉跄摔倒,头撞到了墙,砰通倒地时,她摸到了一手的血,脑子里的疼痛感已达到一种极致。
视线渐渐就模糊了,她拧着秀眉,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女人,有些消失的记忆好似在漫上来,汹涌如涛天巨浪,一下子就湮没了她。
下一刻,她双眼一闭,直接就晕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