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殊雅经过战争的洗礼,越发英姿勃勃。
但走进家门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婉宁在她冲进自己怀里的那一瞬泪如雨下,母女俩抱头狠狠地痛哭了一场,沁雅不管不顾,跟着大哭。惹得九阿哥跟弘晸也纷纷落了泪。
哭过之后,殊雅跪地给婉宁和九阿哥认错:“阿玛额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操心了。”
九阿哥和婉宁哪还舍得怪她,一年多不见,再多的责骂都变成了心疼。
雏鹰长成,终要离开父母自己翱翔。
更何况,老十已经给他们透过底,殊雅嫁到和阗几乎是板上钉钉。最多再拖一年,女儿就要远嫁,一想到这个,女儿奴九阿哥就恨得咬牙切齿。
当然,恨的是拐走女儿的臭小子。
可对于殊雅,他却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对于别人来说,女儿到战场抛头露面,那是遮都来不及的丑闻。可对于九阿哥来说,这却是殊荣,他的女儿如此优秀,自然该广而告之。
于是九阿哥大宴宾朋,得意楼开了六百桌流水席,府上也是一片热闹。
湖心亭中,赵世扬执杯与殊雅相碰:“师妹,婚事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如今我也是辅国公,不会辱没你啦。”
殊雅轻笑:“师兄,多谢你的厚爱,但是,我已经答应帕沙了。”
“那小子就会在你面前装可怜,其实就一个大尾巴狼,师妹你性子单纯,日后和他过日子,被算计了怎么办?”
“他不会的。”帕沙自始自终算计的,只有一个她罢了。她扬了扬手中的酒杯,自信地道:“再说了,一力降十会,凭我的本事,难不成还能混不好吗?”
赵世扬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鞭子上,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也是,帕沙日后对你好还好,对你不好,你就大鞭子抽他,不用心疼。”
“哈哈,师兄这话说得在理,干。”
殊雅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本来想问问赵世扬日后的打算。打从封爵之后,赵伯母就急着为他相亲,也不知哪家闺秀能入他的眼。
可师兄摆明了心仪自己,这话她便问不出口了。
算了,还是喝酒吧。
有什么问题是一场酒解决不了的呢?
如果有,那就两场嘛。
最后两人喝得酩酊大醉,绿豆和豌豆扶着自家格格回屋,同时也让小厮将赵世扬送到了他的院落。
义亲王府地盘够大,赵世扬去战场之后,婉宁让人保留了他的院落,虽说不上日日打扫,但也三不五时地让人整理一番。
此番入住,里头依然纤尘不染。
没醉死的赵世扬心中浮起一层感动,九爷和福晋待他不薄,怨不得父亲甘愿誓死效忠。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脑子如同一团浆糊。
师妹,他终还是没那福份。
但他仍会祝她幸福。
“赵公子,奴家给您送醒酒汤啦。”柔婉的声音响起,赵世扬勉力坐起身来,接过玉碗一饮而尽。
须臾之后,一股燥热从下腹升腾而起。
靠,着道了。
迷糊的双眼陡然锐利,聚焦起的光让她看清了眼前的女子,他心头一跳:“三格格?”
思雅颤抖着手脱去自己的外衣,投入他的怀中:“赵哥哥,你要了我吧。”
只要与他有了夫妻之实,阿玛一定会成全自己的,这样自己就不用被抚蒙古了。
她还不知殊雅将要和亲,以为赵世扬是殊雅的未来夫婿。一想殊雅的男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她的心中就升腾起一阵扭曲的快感。
女子身上甜丝丝的香味扰得赵世扬头脑发懵。
可这要是个宫女便罢,他碰了也就碰了,大不了纳回去便是。
可这是三格格,师妹的姐姐。
他刚刚还在与她表白,转眼就睡了她的庶姐,师妹知道得多恶心啊?赵世扬牙齿一个发狠,便咬破了舌尖。
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三格格跑了出去。
他的院子往西,便是一片荷花湖,半个时辰前他还在那湖上的亭子中与师妹把酒言欢。想不到半个时辰后他得跳到湖水中降火。
好在,现在是夏天,欲火焚身的赵世扬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