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后,萧承哲一时风光无限,刚刚立了大功,受了朝廷的封赏,然后又娶了镇国大将军的女儿,现在不光是萧容峥在背后支持自己,就连镇国大将军都成了自己的后盾,萧承哲不想开心都不行。
一日,雨后初晴,凉风吹拂,空气中微微有水汽的芬芳,阳光暖照,天空澄澈碧蓝,一碧如洗,白云轻浮,偶有的几丝蝉鸣也被街道的人声淹沒了。
见天气不错,萧承哲便带了随从,准备上街走走。虽然是午后,但今日,天气并不炎热,因而,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不少。随便走了走,刚过转角,萧承哲便寻思着要不要带些什么回去给姚馥笙。
萧承哲弱冠多年,直到今年才风光的娶了一位正妻,着实有些不易。这姚馥笙是姚照柯的**,姚照柯自幼疼爱,但是却并不骄纵,性格柔善不争,而且容貌也好,新婚燕尔,感情自然甚佳,萧承哲外出时还不忘给姚馥笙带些什么小玩样回去。
正在街上四处看看的时候,萧承哲的眼神忽然一听,就定在了前方一家绸缎店的门前。一位姿容出众的女子正站在绸缎店的门前,身着一条浅蓝色的百褶裙,披着浅粉色的薄烟纱,乌黑的秀发被镂空额金簪挽起,脸如凝脂,秀靥如花,身后还跟着一位侍婢,这女子正是豫昭王的侧妃纳兰媛姬。
沒有想到在这个地方会遇见纳兰媛姬,萧承哲眼神忽而一亮,刚想上前,却停下脚步,四周看了一看,发现确实是纳兰媛姬一个人,他微微皱眉,低声问身后的侍从:“对了,豫昭王府的事情,你可有帮本王打听着。怎么,这豫昭王的侧妃会一个人出门。”
靖朝民风开化,女子沒有那么多的拘束,可是看到纳兰媛姬独自出门,萧承哲还是沒想到。自从婚宴之上见过纳兰媛姬一眼,纳兰媛姬出众的姿容就印刻在了萧承哲的脑海中,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让自己的手下去关注了豫昭王府的动态。所以侍从打听过后,便回答:“是这样的,豫昭王的侧王妃來自离漠,不过似乎很喜欢长安,无事的时候便喜欢带着随从在长安城中转一转,因为豫昭王平日里很忙,基本沒有时间能够陪伴王妃,所以特意安排了当初豫昭王妃的贴身侍婢伺候侧王妃,一般侧王妃出门的时候都是由这位贴身侍婢陪着。”
萧承哲左右又观察了一下,这才确信确实只有纳兰媛姬一个人。他笑意融融,负手走了上去,走到纳兰媛姬近身的时候,这才行了一个礼,道:“沒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王妃。”
纳兰媛姬刚从绸缎店出來,选了两匹绸缎,听得身旁有人叫自己,回过头一看,一位年轻的男子正笑着看着自己,她一看來人便认了出來,微微吃惊,道:“恭顺王爷,可是巧了,沒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萧承哲和颜悦色地问道:“王妃是独自一人出门。王兄呢。”
纳兰媛姬浅浅一笑,清淡如梨花,道:“王爷他今日有事出府了,我看今天天气晴好,也不热,便带着墨香出來看看,刚刚看了两匹绸缎,品色上佳。王爷可是约了人。”
萧承哲瞥见了墨香手中抱着的绸缎,含笑道:“并未约人,臣弟同王妃一样,也是见今日天气凉爽,所以便出府转一转,沒曾想,这么有缘,遇见了王妃。”
纳兰媛姬见萧承哲仍以臣弟自称,一下子觉得的亲近了不少,转眼想到恭顺王刚刚大婚,便对萧承哲道:“王爷大婚不久,嫔妾也沒有什么好送的。刚刚买的两匹绸缎,也是这店里唯一的两匹,就请王爷带回去给王妃吧。”她转念一想,恭顺王这段时间宫中赏赐不断,哪里还需要自己买的绸缎,不由尴尬地笑道:“是嫔妾思虑不周了,这些薄礼实在是送不出手,还请王爷见谅。”
哪知,萧承哲却忙道:“礼轻情意重,臣弟知道王妃的好意,怎敢言怪。”他继而又补充道:“既然死王妃的眼光,那必定是珍品了,想來馥笙也会喜欢的。”
见萧承哲有意手下,纳兰媛姬自然也高兴:“王爷不嫌离漠轻薄便好。”
萧承哲举目看了看湛蓝的天际,含笑说:“如此晴空,夏日也少有,既然今日遇见了王妃,不若一同走一走。”
纳兰媛姬略一怔忡,面露难色,按身份,她与萧承哲乃叔嫂的关系,若要同游,似有不妥,于是便道:“不必了,嫔妾也出來有一段时间了,就不叨扰王爷了。”眼见着纳兰媛姬就要告辞,萧承哲便知道纳兰媛姬心中必定尴尬,忙赔罪道:“是臣弟过于唐突了。只不过见王妃独自一人,未免有些担心。三哥是我亲兄长,虽然王妃拘着礼数,不愿让臣弟称呼您为一声王嫂,但是臣弟心中却是吧王妃当做王嫂看的。本想送王嫂一路,沒曾想却让王嫂难做了,臣弟在这里向王嫂赔罪。”说着便要弯下腰。
纳兰媛姬刚忙阻止了萧承哲,沒想到萧承哲心中对自己竟是这样敬重,纳兰媛姬一时间更加不好意思,可是要与萧承哲同游,这实在有些不妥,所以虽然内心有些歉疚,但纳兰媛姬依旧沒有同意:“王爷的心意,媛姬领了。但媛姬还是不想打搅王爷的心境。”
见纳兰媛姬再次推辞,萧承哲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既是如此,王嫂一路也要小心。日后,还请王兄王嫂同到府上一聚。”
纳兰媛姬福了一福,微笑道:“多谢王爷,王爷告辞。”
等纳兰媛姬走后,萧承哲却还沒走,他神情复杂,眼中似乎写上了不少的情绪,是惊艳、愤怒、欣赏,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全身都凝固在刚刚见到纳兰媛姬的那个个时间。
之前,萧承哲并沒有见到纳兰媛姬之前,他也曾想过这位离漠公主的模样。可是直到真正见到之后,他才意识到旁人口中的绝色是如何的。此前,他也见过倾城绝色之人,容貌出众者,如尹清浅,绝对的风华无双,再无人可比,但尹清浅的性格实在过分刚强恣意,这不是自己欣赏的人。而纳兰媛姬不一样,不仅容貌出众,心性温和,知书达理,一颦一笑,哪一点不让男子心动。
想到这里,萧承哲胸腔之中一阵愤怒,他双拳紧握,眼中怒火喷洒,这个女子,原本该是自己的妻子,原本娶她的人应该是自己,是萧奕洵从中作梗,强娶了纳兰媛姬,而且很明显,他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这个侧王妃,三哥,我的女人你抢去了也不好好待,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王爷,王爷,”身后的侍从见萧承哲很长一算时间也不说话也不走,只是定定的站着,不由出声问道。
萧承哲回过神來,忽然莫名的问了一句:“对了,豫昭王妃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侍从一愣,稍微想了想:“好像就是八月初吧……因为贤安太妃的忌日也就是那几天。”去年众所周知,淑懿太后与豫昭王妃时隔几天先后离世,豫昭王因此性情大变,淑懿太后是七月三十一日薨逝的,那么豫昭王妃的忌日应该也就是八月初了。
“那么,也就是说沒几天了是吧……”萧承哲低低自语,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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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哲与纳兰媛姬都不知道,就在两人在街上相遇的时候,萧奕洵正巧也走在街上,而且也十分巧合的遇见了纳兰媛姬与萧承哲。因为恭顺王的大婚,鼎剑侯从秣陵赶來,但是最近因为天烬宫的事情,他不便在长安呆太久,今日便是秦煦卿启程回秣陵的日子,萧奕洵刚好出城送秦煦卿一程。
豫昭王、风云阁主,两个傲岸的身姿站在这天阙之下,一路无言。直到走出了皇城,秦煦卿才淡淡道:“好了,送我至此,你也可以停下了。”
向來倨傲,沉厉内敛的男子,此时,在面对这个既是教习自己的老师,也是自己妻子的兄长面前,收敛了风华与戾气,萧奕洵垂眸,应了一声:“老师。”
秦煦卿笑意温和:“你是婉儿的丈夫,我是婉儿的兄长,其实你可以不必再叫我老师。”他知道,秦婉词的死萧奕洵放不下,自然也无法称自己为兄长。
萧奕洵的眼神空洞了一下,仿佛是触动了什么回忆。
秦煦卿见他沒有回答,便也只低低叹息了一声:“还有一个月,便是婉儿的……”他顿了顿,沒有说明,语气里不失些许遗憾:“我今日离开长安,一段时间是不会回來了,到了那日,你也为我上柱香吧。”
“兄长,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萧奕洵凝视住秦煦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