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黎簌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很多言论她是听说过的,“还是得用的!网上说了,男人用那个,是对女人负责人,不然计划之外有了小宝宝女方容易焦虑,就算提前吃避孕药,也是很伤身体的 。”
靳睿垂头看了黎簌一样,她满脸“我懂吧”的得意,越说脸上神色越严肃,感觉他是个渣男。
他笑着说,不是不戴,是她买的型号不太行,小了,戴不了。
隐约回忆起她触碰时的那个轮廓,黎簌又觉得有点热,不自然地在靳睿怀里扭动两下,嘀咕:“那我不是白买了么,能送人么?”
靳睿正在喝冰糖橘皮水,听她这样说,笑得呛住,咳了几声才问:“是不是傻,这东西送给别人怎么说?”
“有什么怎么说,就说你用不了太小了......”
黎簌没说完,愣了一会儿才说,“啊,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侮辱人了?”
“......不是,是太私密,不适合送人。”
“哦。”
黎簌有点不死心,想了想又问开始提问,说那那个啫喱呢,啫喱总不分型号大小吧,也不能用么?
靳睿贴近她耳侧:“如果真的做到那一步,我会帮你放松,在你身体接纳之前,我不会继续的,不用啫喱也是一样的。”
他还说了些更直白的,黎簌感觉像有人在她耳边纵火,烧得她脑子都懵了。
反应半天,才疑惑起来,问靳睿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懂得这么多。
靳睿不太好说自己怕伤到她,早把一切都查阅过资料,轻咳一声没说话。
“靳睿,那我们什么时候做呢?”
“不用为了哄我,不用顾虑我,等你真正希望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做的。”
靳睿白天在滑雪场划伤了手指,指腹贴着一枚创可贴,现在创可贴摩挲在黎簌小腹皮肤上,帮她缓解着经期腹部的不适。
不同于那种迷醉的激情,反而温馨得让人觉得,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他们有的是时间。
黎簌的经期不短,每天早晨起来都有一大杯热腾腾的红糖枣姜水可以喝,是靳睿煮给她的。
他们仍然会接吻,也会做一些更亲密的事,但黎簌已经不再紧张慌乱。
周末楚一涵他们来的时候,两个姑娘凑在一起聊天,聊到那个问题,楚一涵红着脸说,她和赵兴旺已经发生过了。
黎簌大为震撼,觉得自己落后了,还和靳睿吐槽了这件事。
他们真正发生,是在11月中旬。
那天黎簌问起靳睿,她每个月把工资都给他,得多久能还清房子钱。
靳睿捏了捏她的脸,说是不用还,那是他帮她出的嫁妆。以后娶她时,她就可以把隔壁当成娘家,生了气或者伤心了就只管往娘家跑,他立马一定过去哄。
黎簌没被感动,反而蹙了眉心:“那你为什么会让我生气伤心?”
可能是受话题影响,中午摆钟响过之后,两个人去了趟隔壁黎簌家,整理姥爷的旧物。
也是在整理东西时,黎簌发现了姥爷床底下有一个小木箱。
老年代时流行的雕花了,木纹里布满灰尘,小铜锁锁着,但钥匙也插在上面。
黎簌小时候见过这个箱子,里面放的都是淘汰了又不舍得丢掉的小物件。
她拧开铜锁,还以为会看见很多杂物,比如钟表零件、旧衣服的备用纽扣、生了铜绿的小摆件......
但都没有,她看见了几块5g重的小金条。
每一块上面都有年份,从她10岁那年起,每年一块,一直到17岁。
金条下面的纸条泛黄,有姥爷苍劲的字体:
给黎簌攒嫁妆。
她姥爷从来不像妈妈爸爸他们那样叫她的小名,从来都是叫她黎簌,嫌弃她没有女孩子的样子,邋邋遢遢大大咧咧。
姥爷还抠门,只舍得在吃上花钱,衣服旧了缝缝补补,袜子都不舍得多买。
可他偷偷给她攒了嫁妆,从她10就开始了。
黎簌抱着小木箱从姥爷卧室走出来,靳睿站在客厅里,她只哽咽着叫了一声“靳睿”,眼泪就开始大滴大滴往下砸。
“姥爷他,他也给我攒、攒了嫁妆……”黎簌把头埋在靳睿怀里,嚎啕大哭。
靳睿被她哭得措手不及,又亲又抱,她说什么都答应,哄了半个下午,怀里的小姑娘才安静下来。
哭过之后,黎簌想:
其实她非常非常幸福了,她有两个打心眼里爱她护她的男人,从不让她吃苦。
也是在这天晚上,他们做了。
靳睿说得没错,有些事情确实不用紧张,只凭爱意滋长,就会自然发生。
他们也确实没用到那瓶啫喱,靳睿的抚摸是最好的放松剂。
像做梦,只有他在耳边的那句“我爱你”,如同开启心门的咒语。
重新洗过澡之后,黎簌昏昏欲睡,眯着眼睛看靳睿拉开窗帘。
夜色万籁俱寂,只有雪花安静地飘落。
黎簌缩在厚被子里,看到外面的景象,疲惫又兴奋地说:“靳睿,下雪了!”
第50章 正文完  “想娶你。”(二更)……
11月20日, 几场接连大雪过后,泠城市满目洁白,降温厉害, 窗上又生了冰花。
曹杰嫌冷, 决定回江城待几天。
他回去不久,有一件好消息从江城传来,靳华洋在江城的2家公司破产倒闭。
而这两家公司是靳华洋多年经营的主公司, 也是他的命脉。
听说这件事时, 靳睿正在帮黎簌吹干头发,黎簌举着手机, 在吹风机的嗡声里兴奋到两眼放光, 对着视频反复确认:“真的吗?靳华洋真的破产了吗?”
靳睿家那些事,曹杰是知道的, 江城不同于泠城,曹杰只穿了件风衣,在视频里一脸高兴:“没错!他破产了!他完蛋了!”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还是长眼的, 活该活该活该!”
“知道怎么破产的吗?他有别的女人了,被靳华旎暗中布局,摆了他一道!”
黎簌大喜过望, 想仰头大笑,被靳睿扶住脑袋:“别乱动。”
她只能恶狠狠地说:“可喜可贺.”
这个消息里, 靳睿表现得很淡然,在江城新文上看到破产分析时,还截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发到群里,和曹杰说公司运营要引以为戒。
黎簌没有他那样的淡定, 每天都要站在玄关柜旁,对着陈羽的照片吐槽好久。
小姑娘一脸大仇得报的爽快,说着,小羽阿姨你看,那些恶人就是会有恶报。
黎簌对这个世界十分理想,她和靳睿说:“希望靳华洋那个王八蛋永远不能翻身,穷到要饭,然后敲响我们家的门时,我们连个馊馒头都不给他!吐他口水!”
听到她这样说时,靳睿刚结束一项工作,还没从工作状态中完全转换过来,相对黎簌的理想化,他下意识理智地分析——
首先,靳华洋是否能够东山再起,不能完全以他的人品做结论,要评估他是否能够把手里仅剩的项目利益最大化,以及,他是否能够抓住时机做出变革......
其次,靳华洋身后有靳家做后盾,哪怕所有生意失败,不作死的话,也能正常养老,不至于要饭。
再次,他就算要饭,也不会从江城跑到泠城来要饭。
最后,他家冰箱里,没有馊馒头......
黎簌听完,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她扑过去掐靳睿的脖子:“靳睿,你怎么回事儿?那是我们的仇人!他东山再起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姑娘老大不乐意,都有点气急败坏了,“再说,我就想把他设想的那么惨!不行么不行么?”
她整个人趴着靳睿身上,手佯装要掐他的脖子,松松卡在他脖颈处,却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贴在了靳睿身上。
靳睿稳住差点摔在地上的电脑,然后拎着电脑丢在一旁,彻底从工作思维里转换出来,揽着黎簌的腰吻她。
黎簌趁机咬他一口。
“你说你错没错?”
“错了,确实是我的。”
刚才确实是他错了。
小姑娘的言语多动人呢,她把这间房子称为“我们家”,把靳华洋称为“我们的仇人”。
她永远把他划分在她的范围里,和他共同成为“我们”。
靳睿扣着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吻得越来越动情,反正周末,干脆抱着黎簌回了卧室。
但黎簌十分记仇,在某场运动完事儿后披着被子还在问:“你就不希望靳华洋过得凄惨吗?”
靳睿吻了吻她的额头,顺着她的话:“希望希望。”
他曾经希望靳华洋去死,希望他下地狱。
以至于陈羽病入膏肓时和他说,让他要快乐,他并不能理解。
但那些阴暗的想法,在他遇到黎簌之后,都渐渐消散,靳华洋过得好或者不好,他都必须有能力让黎簌过上好的生活。
后来他的所有努力,都为了她和陈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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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黎簌给黎丽打了个电话。
黎丽和以前一样,接起电话时那边仍然是敲击键盘的噼啪声,顿了很久,才凉声问:“有事儿吗?我很忙。”
黎簌也不管她忙不忙,语气强硬:“你忙你的呗,我就说说我现在的生活,你都不知道我回泠城之后多快乐,泠城又开始下雪了,可太美了。”
电话另一边的键盘敲击声短暂停下,黎丽像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黎簌并不往心里去,继续絮絮叨叨,说靳睿从李红萍手里把房子买了回来;说她的新工作。
也说她和靳睿谈恋爱了,每天都很快乐。
这个部分是重点,她恨不得把每一天和靳睿的所有点滴都说给黎丽听。
过了很久,黎丽忍无可忍:“黎簌,你现在是觉得我会祝福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