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沸扬扬的越王杨素一案终于在年关将至的时候落下了帷幕,十几个平日追随沈权的小混混被当作同党凌迟在闹市之上。 ≥ 杨素的级和尸身缝到一起,以国礼葬之。杨广痛哭一场,封杨玄感为户部尚书,领双俸;杨约为勇安侯,杨玄挺杨玄纵也都有封赏。杨素一支明升暗降,军权被夺。
这一年的春节,皇宫大摆宴席,杨广意气风的祭告天地,挑衅一般的冲着众大臣道:“朕失皇叔,天下太平乎?”
没有人知道天下是否会太平,会太平多久。武安福忙着清点一个月来的收获,朝中三分之一的大臣已经在他和裴矩来护儿三人的掌控下。另有三分之一的主要力量投靠了萧禹,还有三分之一的势力是根深蒂固的关陇勋贵集团,比如宇文家族和李姓杨姓家族。经此变故,不但朝廷中大洗牌,骁果营中不安分的因素也被去除。高家兄弟被武安福找个借口外放到海州去做了地方官。尚怀忠李靖等人都进入了骁果营任职。而六道的势力也渗透进了大兴的每个角落。
春节刚过,余双仁终于从北平带回来武安福最关心的消息。
李漩接受了武安福的好意,余双仁和史大奈在城外一个村子给她安排了一所在宅院,找了十来个仆人丫鬟伺候着,每月银钱用度都由吴宇林供应。
武安福听了,良久没有做声,余双仁看他脸色难看,轻声道:“李姑娘让我给大人捎话来。”
“什么话?”武安福精神振作了些。
“她说要武大人保重身体,不要为她的事情过分操心,她只想在北平了却余生……”余双仁也算是和李漩颇有渊源,说到这里,不禁叹息起来。
武安福能够想象李漩为何这么说,虽然不敢说留在自己身边她就幸福,可是总比回到北平见到北平王府门前的大红的喜字为好。她为了报仇离开罗成,找自己做替死鬼,又为了爱情拒绝自己的深情,却只见到罗成另娶的一幕。这该怪谁?怪自己的心软?怪李漩的心机?还是怪罗成没有守望李漩的归来?似乎大家都没有错,又全做了错误的选择。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以她刚强的性格,是宁可把这痛苦打落牙齿和血吞进肚子里也不会再回头的。怅然想到这里,武安福望了眼窗外依然飘扬的飞雪,不知道在北平那苦寒之地,她是否还好呢?
“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大人。”余双仁等了半天,见武安福的眼珠终于转动,才道。
“是秦二哥的事情吧,他回山东去了?”武安福努力的把李漩的事情压抑住,问道。
“秦二哥思念娘亲,回山东去了,他邀请大人九月初九他娘六十大寿的时候去山东一行。”余双仁道。
大寿?武安福越的肯定历史虽然大有不同,却没有脱离固定的轨道,龙衣贡,贾柳楼,英雄豪杰大聚义,就算只是想起来,也觉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还有一件事情。”余双仁又道。
“还有什么事?”
“北平王妃中了风,如今不能言语走动,恐怕命不久长了。”余双仁道。
哈哈,秦胜珠,你可别怪我不尊老,当初你横加阻挠,把李漩接回府里,害得我和李漩天涯永隔。就算没有秦二哥一事,也饶不了你,如今你遭了报应最好。李漩给武安福带来的不快,被两个好消息冲淡了不少。
“你辛苦了,本该让你休息,不过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少不得你。”武安福一直在等余双仁回京,六道虽然是自己一手培植起来的,却由余双仁统领着,如今武安福想要扩充六道的实力,虽然已经有了计划,为了他的面子也得和他商量。
讲自己对六道的改编计划和盘托出,余双仁道:“我一个人早就照应不来,有候兄弟这样的高手来帮忙最好不过。”
武安福听他赞同,也不迟疑,雷厉风行的招集了候君集,尚怀忠,黄天虎,李成龙,红拂五人来。
“诸位,我想召集大家来的目的你们也清楚,咱们的事业若想做大,没有完善的情报网是绝对不行的。若把咱们看做一个人,六道就是眼睛和耳朵,各位任重道远啊。”武安福道。
武安福曾和几人说过改组六道的计划,众人此刻听了倒也不惊讶。
“六道本就有六个分支,如今在座六位就是日后六道的六个领,你们六个人地位平等,直接向我和李靖汇报。明白了吗?”
六人点头应是。武安福又道:“蝶组依旧负责收集各种情报,由红拂负责;蜂组负责刺杀,由候君集统领;鸦组追踪,尚怀忠掌管;狐组潜伏,余双仁带队;鹰组联络,黄天虎负责;狼组战斗,李成龙带队。你们六人各有分工,互相之间要多多照应。”
“得令。“六人一起应道。
“那好,你们先去吧,红拂留下。”武安福相信众人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自不担心,惟独红拂的任务艰巨些,需要商量。
“大人有什么指点?”红拂道。
武安福脸有些红,踌躇半天才道:“你可还记得香罗院吧?”
“当然记得,那里可生不少事情呢。”红拂想起武安福被自己的**麻倒的一幕,露出微笑。这个年纪不大,相貌平庸,性格也并无任何可取之处的青年,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竟然集结了这么多能人,还在朝中拥有了庞大的势力,实在是应了人不可貌相的话。
“杨谅虽然败亡,香罗院被查封,可当初香罗院王孙公侯趋之若骛,为他打探出不少有用的情报……”武安福道。
“大人的意思是要重开香罗院?”红拂聪明过人,哪会不知道武安福话中的含义。
“此事你我都不能出头,我想让凝云和劳家出面,在香罗院故地重开一家新的妓院,你暗中网罗绝色女子,吸收她们进入六道,打探消息。”武安福道。
“大人既有此意,红拂自然不敢推辞。”红拂道,“不过这青楼可不是随意开设的,要又会管理的人才才行。”
武安福想了想道:“我在北平有个部下叫做吴宇林,能写会算,做买卖有一手,这就叫他来京城帮你。”
两人商议停当,送走红拂。武安福走出门来,见正月里大兴城的天空灰蒙蒙一片,无数的雪片夹杂着冰雨落下来,万物萧索,天幕低垂,三年来,武安福第一次感觉自己象是一个漂泊无根的人,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悲凉感伤,让他忘记了自己是个飞扬跋扈的朝廷大员,忘记了金戈铁马,勾心斗角。许久他才现,原来在这个年代,这个世界,就算拥有一切,也不会有人了解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寂寞。
有种叫做漂泊的岁月,有种叫做寂寞的高处,武安福终于了解了。他凭栏远眺高耸着的皇城,向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追逐的人生目标,又前进了一步。
正月十五惯例的花灯会因为杨坚死去不满一年而取消了,尽管如此,大兴城里依然处处的欢天喜地。杨广顶着恶名上台,却没做什么祸害百姓的事,百姓的记性往往不灵光,不到半年,生活的安逸就压过了怨声载道。对于百姓来说,任何借正义之名的抱怨和煽动,都比不过实际的好处。
裴蕴和虞世基早早就把在东都修建洛阳新城的宇文恺召回了大兴,在御花园造了一条灯廊,杨广嘴上说着要尽孝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他们拍马屁。华灯初上,他召集心腹的官员来到御花园一起赏灯。武安福带领着骁果营人马在御花园四周布防,自己随着杨广徜徉灯廊之中。
宇文恺不愧是大隋第一能工巧匠,大兴和洛阳两都都是他一手督建的,街道笔直整齐,地势优越,建筑华丽堂皇,皇宫更是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犹如鬼斧神工一般的让人惊叹。如今走在灯廊之中,看着明亮如昼的走廊上各种千奇百怪,琳琅满目的灯笼,武安福这个从未来来的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惊讶不已。只见那走马灯旋转个不停,十八只骏马恰好组成一副骏马游春图,奇的是十八副图画衔接巧妙,旋转之间灯光照射下,让人以为那马真的是在跳跃跑动。武安福心道好个宇文恺,这不就是未来的动画片吗,居然也被你搞了出来,实在厉害。杨广和萧妃看到这走马灯,爱不释手,杨广道:“这莫不是展子虔的手笔?”
“皇上慧眼,正是展子虔所画。”随行的宇文恺恭敬的道。
“好手笔,来人啊,传朕的口谕,赏银一百两,让展子虔进宫伺候。”杨广道。
“皇上,这灯可是有宇文大人一半的功劳,怎么只赏展子虔呢?”萧妃一边道。
杨广笑道:“皇后,宇文恺总是把好东西藏在后面,若是这里就赏,这一条走廊走下去,只怕有金山也不够啊。”
众人大笑,宇文恺被杨广如此称赞,脸有得色。萧妃听了,往前走去,果然又见到构思更加巧妙的花灯,这才知道杨广所说非虚。
武安福跟在后面看着各种花灯,猛的见到一盏灯被造的如同一只大船,做工精细,连上面的水手都面目清晰,实在难得。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大船造的雄伟不凡,颇有气势,武安福看在眼里,故意大声道:“这灯实在精妙,宇文大人你能造出这样的真船吗?”
众人听到武安福的惊叹,都望过来,杨广一见,也奇道:“这样的大船,你可能造的出来?”
宇文恺骄傲的道:“皇上,不是微臣自夸,只要有足够人手材料,不出一年,就能造出来。”
杨广听了,若有所思。武安福一旁道:“若是坐这样的大船周游天下,岂不快哉。”
说这有心,听者有意,杨广面上一喜,道:“宇文恺,我赐你天下第一匠的名头,赏你银三千两,东都那边你抓紧施工,我这里还有事给你办。”
武安福看着宇文恺不迭的磕头谢恩,脸上露出微笑来,除了萧禹默默的投来一瞥,没有人意识到武安福在隋王朝的屁股上轻轻的踢的这一脚会造成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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