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子去了安王府。
可是人看过了,方子却不写,明言,先付诊金,再开方子。
不想,安王府里的人竟耍赖了。
“白神医,您可是丞相大人请来的,这诊金,应该由丞相府支付。”杨平语气是尊重的,但这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人说的。
屋子里,连张桌子和椅子都没有,还有苑子里,湿气重,阳光差,若非亲眼所见,白玉子还真的以为自己进错地方了。
不屑地看了眼杨平,也不生气,“行,本公子看在安王爷穷得连安王妃住农舍的份上,这诊金便免了,方子本公子看也不必开了,毕竟安王府可能连药都买不起,本公子告辞了。”
语毕,白玉子还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以白色手帕遮着口鼻出门。
白布背着药箱跟在身后,白玉子出到院子,迈着大爷似的步子,边走边道:“白布啊,出了安王府,你去药堂跑一趟,日后安王府的药钱万万不可记帐啊,这药钱记了,便是有去无回了。”
杨平身为护卫,耳力好,一听,便知白玉子是有意与安王府过不去。
连忙追出去,“白神医,安王府怎会付不起药钱呢?这可是有何误会啊?”
白玉子才不管,依旧走着自己的大路,摇着扇子,一副本少爷不卖面子的神情。
杨平常年跟在安王身边,仗着安王的势,没少做仗势而行的事。
这不,见白玉子不卖其面子,立即唤来了人,直接将白玉子和白布困在了烟雨阁的院子里。
白玉子凤眼一眯,语气急转而下,“杨平,你想对本公子动手?”
杨平拱着手,行礼相请道:“还请白神医不要为难杨某,既然白神医来了,还请你将药方留下,杨某定会向安王爷禀报白神医的义举。”
“本公子若不给呢?”无所畏惧,白兰花折扇,打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未有半分放在心上。
杨平眼神示意,护卫慢慢地向白玉子移步围困。
白布往白玉子身后靠近了两步,有种寻求保护的意味。
白玉子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恶地笑容,“来啊,本少倒要看看,安王爷身边的一等一护卫是如何让本少留下药方!”
杨平吃瘪,其实也就只敢做做样子,哪敢真对白玉子动手。
可是这会箭在弦上,若收弓,安王府的脸会被他丢尽的。
犹豫之际,七嬷嬷带着婢女前来。
“杨护卫,你没在王爷身边侍候,跑到烟雨阁来做什么?”七嬷嬷语中带着责问,怒气不知是对何人,就连白玉子见了板着黑脸的人不甚喜欢。
杨平不敢对七嬷嬷造次,退了护卫之后,恭敬地回道:“七嬷嬷,何事把您给吹来了,这烟雨阁寒气重,您老人家不宜多呆。”
白玉子呵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十足,“原来杨护卫也知道此院子阴寒,寒气得啊,如此落破的院子也能让人住,看来安王府的王妃还不如一个下人啊。”
眼神在杨平和七嬷嬷身上来回扫视,意思明了。
二人衣着光鲜,里头躺着的那位,弃之如粪土。
七嬷嬷倒不在意,她所看重的重点并非这些。
“白神医,此为安王妃所住的院子,您一个外男入院,无主家男子相陪,您觉得合适吗?”
白玉子点头,极为认同,“本公子也觉得甚是有理,这不……”
合扇指向杨平,再环视围着自己的护卫,“恐怕是贵府的护卫有意想要污蔑本公子,好让本公子与贵府王妃……”
暧昧的语气,向杨平那怪异的眸光,不是在指控安王府里的人,心怀不轨。
七嬷嬷瞪了眼杨平,而后刮了一众护卫,厉声而斥,“此乃安王妃寝院,谁准许你们随意进入此院的?安王府的规矩都去哪了?”
虽然七嬷嬷有心偏向上官子怡,但是老派守旧的她,对于身份地位还是很看重。
即便华紫烟不受重视,但是安王妃便是安王妃,一个正妃地位不允许被动摇,且其名声亦不可受到污蔑。
杨平头都大了,也不知道是谁,将七嬷嬷搬出来。
白玉子自觉好笑,冲着七嬷嬷行了一礼,嘲笑道:“杨护卫啊,不知本公子未留下药方,能否离开呢?”
敢不放吗?
杨平双眼瞄飞七嬷嬷。
只见白玉子摇着轻快的步子,边走边讽刺道:“下回,没钱付诊金就别请本公子了,本公子的诊金很高的,药也是用上好的,贵着呢,安王府穷, 早该告知,害本公子白走一趟,还差点被毁了清白,吓死本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