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躺在床上之人,安王更气,恨不得立即将她给掐死。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如此重要的时刻病倒了,她这是故意与本王作对的是不是?”
杨平俯身,拱手行礼献计,“王爷,白玉子正在摄政王府,不妨请其前来给王妃娘娘看诊。”
“萧墨寒,”咬牙切齿地挤出数字,“一个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野种,还妄想当本王的王叔,竟敢让本王难堪,你还要本王去他府上请人?”
杨平低头,不敢迎上安王的眸光,“王爷息怒,王妃可是从丞相府回来病倒的,此人,理应由丞相大人去相请方对,您说是吗?”
想起华景阳那老匹夫,安王更气,“以为封锁了消息,发卖了下人便无人知晓了吗?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还敢当本王的王妃,你们都当本王好欺负是吗?”
杨平眼角落到床上之人,不由得感叹。
这一切还得从柳敏茹的死说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王在柳敏茹被关进地牢的第三日便将柳忠召入安王府。
“柳侍郎,你还真生了个好女儿啊……”安王斜侧坐在上座上,清酒想伴,却饮而无味。
阴阳怪气的口吻,吓得柳忠就连跪都有些不稳。
“下官愚钝,还请王爷明示。”柳忠小心翼翼地回道。
杨平将一个装了数棵毒草毒花的包袱丢到了柳忠跟前。
包袱松散开来,柳忠脸色大变,连忙求饶道:“王爷明察,下官并不知此事。”
撇清关系!
“下官一家对王爷忠心耿耿,未得王爷许可,下官绝不敢私自行动,更不敢做出有损王爷名讳之事。”
安王重哼一声,鼻音甚重,再配着阴柔的面容,不由得让人头皮发麻。
“杨平,柳大人说此事与其无关,你是如何办事的?”未有独断,但却在暗示,他没错!
柳忠知道此事怕瞒不住,可此事定不能让柳家牵扯其中,故改口道:“王爷,此事下官必定彻查,还请王爷给下官点时间。”
“查?”酒壶飞击而出,直接击中柳忠的额头,鲜血直流,“柳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柳家是以何发家的,柳敏茹是什么货色,本王不管。”
语气一转,带着警告和威胁,“可你最好别给本王使心眼,华紫烟,若非其还算听话的份上,本王也看不上,今日让你来,本王是要告诉你,本王不需要‘岳母’!”
言下之意,便是要么将不娶华紫烟,要么就是柳敏茹死!
于是便有柳敏茹的死。
这些事华筝并不知道,可是萧墨寒却是清楚,也正因此,才放任由柳飘飘进入丞相府。
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为了华景阳手中的一分东西。
亦如安王,也是如此。
思绪回归,便闻。
“杨平,派人去丞相府,命华景阳那老匹夫将白玉子请来,否则本王治他照顾安王妃不周之罪。”愤愤甩袖离去,留一句,便离开了烟雨阁。
绿依得知华紫烟从丞相府回来后病倒,带着小红便前去探望。
路上与安王巧遇,下蹲行礼,“贱妾见过王爷。”
“这是去哪?”安王心情不好,绿依面容娇好,且还算乖巧听话,至少至今未有让他心烦过,除了她身边跟着的婢女,“把她给本来带下去杖毙。”
小红这是撞到了枪口,说一不二,这便是皇权。
跪下,爬到安王脚边求饶,可无济于事。
安王长腿一伸,练武之人的腿力又有多少纤纤弱质女子可承受得住。
绿依正欲跪下相求,却安王喝退,“你若敢求情,也拖下去同罪。”
手揪丝绢,眼水在眸眶中打转,王府训练有素的护卫前来,二人押着小红,二人执棍挥下。
每一下都似打在绿依的身上,棍棍入肉,带血。
安王肆意一笑,似乎终于有件顺心之事,如蛇冰冷的手,触及绿依的脸,阴森地吐出话语就像毒蛇吐着信子,在绿依的心头缠绕,“本王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是……是……”冰冷的寒气不知从何而入,使得绿依浑身颤悚。
杨平跟在安王身边,看向绿依的眸光有些暧昧,同时还有些……回味!
亲眼看着小红被杖毙,绿依全身就像被冻结了一样,耳边混着小红的求饶和哭泣声,鼻腔里涌入的是雨后泥土的腥味和小红那已血肉模糊的血味。
当然,最让绿依忍受不住的是那些如用刀剁碎的肉。
在安王满意走远后,绿依终于忍不住吐了。
全身力气被抽干,直接瘫坐到地上,就连坐到自己的呕吐物上也无瑕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