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寒司要给他加负,陆泓第一个不同意,摆着扇子拒绝道:“不不不,我看不需要了。”
样子滑稽得让在场所有人噗嗤笑了出来,然而这还不算完,调侃完楚玉惜还要胆大包天地再去调侃叶寒司:“你们闻到没有,哪来这么大醋味,踢翻了几缸陈年老醋啊?”
“是吗?怎么没酸死你呢?我看这样,过年期间的奏折,你也可以略看一二,好好跟朕学习一下。”叶寒司无情地像是个压榨机器,努力压榨着陆泓的劳动力。
二人这活跃的气氛叫周围的人笑个不停,楚玉惜笑倒靠在李芩瑛怀里,小声地跟李芩瑛嘀咕着,“像不像两个总角小儿,争糖葫芦吃?”
“姐姐别说,还真像。”李芩瑛掩嘴轻声,两个女人相视而笑,看着他们两个幼稚鬼般的男人。
看着楚玉惜直达眼底的笑意,陆泓略僵了一下,随后微扬着唇,温柔了这一方天色。
在所有人都没察觉到就已经收了起来,继续大大咧咧跟叶寒司调皮着叫苦连天:“皇上明鉴,微臣身体劳累,实在是不适合担此重任,您还是自个儿看吧。”
转过头来还假装跟李芩瑛这边说悄悄话,实则声音根本没放低,就那么当着本人的面跟人诉苦,“吃醋的男人可真不好惹。”
楚玉惜和李芩瑛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挑了一下眉毛,即使内心十分想笑,面上也得故作怜悯为他默哀。
两个人的互动可以看得出来关系挺好,身边的人时不时给楚玉惜递糕点,直到她确实吃不下了。
远方的天空,在纷纷扬扬的小雪下,显得朦胧而有意境,与近处的梅林相得益彰。
借此机会,楚玉惜放松了自己,也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索性看着雪和梅,放空了自己的脑子,权当散心。
又坐了会儿,大家发现雪花有变大的趋势,在它彻底变大之前赶回来了,每个人身上都被雪花笼罩着,很有冬日的气息。
大家放松地聊上了瘾,看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离开了后山,索性转战芙蓉殿,毫无目的继续聊着。
天南海北的趣事,自己老家的特产,过年的习俗,见过的奇闻异事。
阵阵笑声传出,芙蓉殿一片轻松欢愉的气氛。
叶寒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地方,从陆泓身边挪到了楚玉惜背后,不管这里有多少人,全部视若无睹把她霸道地圈在怀里宣布主权。
看着氛围正好,楚玉惜抿唇提议:“接近晌午了,大家没什么事的话,不如这一餐我们自己动手做?”
后宫嫔妃多半会做点心之类,李芩瑛她不担心,就怕两个男人不愿意接受。
果然,陆泓微微蹙眉:“君子远庖厨,皇上下厨算是怎么回事?”
古人这该死的观念,楚玉惜无力吐槽,意料之中耸耸肩。
谁知道叶寒司冷笑一声跟着楚玉惜走了,留下一句:“今日这里没有君子。”
“……”陆泓在心里磨刀霍霍也只能忍下,跟着过去了。
没办法,皇上都跟着走了,王爷还能矫情什么?
战场上杀敌都不曾退缩过,小小的厨艺还能把自己难倒了?真是笑话。
六王爷摇头摆尾地跟上,跟个大爷似的。
楚玉惜无意间回头,还以为他深藏不露,厨艺高超,放到21世纪就是那种五星级都得供着的大厨神那种。
然而没过一炷香时间,她彻底改变了这个看法,忍不住吐槽他此前那迷之自信。
看着陆泓切菜如砍人的架势,整个厨房菜飞蛋打狼狈不堪,叶寒司则是不留情面地嘲笑:“六弟真是好手艺。”
楚玉惜和不远处观察的下人们非常不给面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闹得陆泓微红了脸,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
指着叶寒司回怼,“有本事,皇兄您别去洗菜呀,来一起切菜,让我见识一下您优秀的刀功。”
“粗俗。”叶寒司不带理他,鄙视般丢出不屑的一句话。
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楚玉惜接过陆泓手里的菜,指挥他去抓只鸡来。
下人立马走出来应下,让这帮身份高贵的人们进厨房已经是小命不保的担忧了,抓鸡这么粗鄙的活计,他们自己来就好。
谁知道陆泓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应声答下,但没有立刻走开,看着李芩瑛和楚玉惜切菜利落又整齐,刚刚桀骜不驯的菜在她们手里像是被驯化了。
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让叶寒司又忍不住嘲讽:“没见识。”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陆泓瞪了一眼叶寒司。
叶寒司洋洋得意,自己亲自看过楚玉惜做阳春面,自然见识过她的刀功,所以方才毫不留情嘲笑他刀功。
基本是李芩瑛和楚玉惜两个主力做完饭,大家热热闹闹围着桌子吃了一顿。
饭后大家闲聊,楚玉惜摸着自己小肚子惆怅觉得自己要长肉了,怎么办,吃多了。
叶寒司笑意满满地把她圈在怀里,给她擦拭嘴角。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举动很是亲密,叶寒司趁着这个氛围,看她多日愁眉不展的神情松快很多,放下心来。
便询问打算劝解,“最近还在纠结严婕妤和那小太监的事情吗?”
“什么事?”陆泓不知道后宫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是好奇。
好在李芩瑛耐心给他说了事情的大概,他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如此,所以你怀疑严婕妤其实根本不无辜吗?”他若有所思地侧头看着楚玉惜,只见对方神情凝重点点头。
谁知道还没再细问,叶寒司脸黑直接一巴掌呼在他背后阻止他接下来的话,贴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没点眼色,让你劝解理解错了就算了,居然还带头研究这个无果的事情。”
闻言,陆泓扫了眼大家的神色,了解了游戏规则,原来这不是个破解游戏,而是安慰版。
这么想着,他立马转换过来,听大家讲,再找些可以开口的话。
一旁的李芩瑛也忍不住开口,“姐姐如果一时没有线索,倒不如等她露出马脚,至少咱们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不再是无头的苍蝇了。”
“说得对,咱们有一点头绪了,虽然并不是很确定。”陆泓点点头。
叶寒司继续安慰着,“小太监如今人也没了,他家人也承认了,更是没有理由说明是别人做的了,倒不如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