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只得装作若无其事般笑了一下,又反问他道:“你不是去后院休息了吗?”
却见叶寒司心平气和道:“你不陪着我睡,我总是睡不安稳的。”
在楚玉惜一脸错愕的神情中,叶寒司接着说道:“为了配合你,我不得不这么做。万一改明个人家要亲自看看我在家里什么样,我不也得提前演练演练,也好圆你的谎。”
不等楚玉惜回话,他又回归正题道:“你为什么对冷一橦那么感兴趣?”
陆泓现下才知自己是搭错了话,倒是把楚玉惜推到了一个难立足的境地。
楚玉惜死死咬了下唇,感觉到丝丝疼意,这才松口,喃喃道:“我只是闲着无聊而已。”
“你上次提及的故人,也是他吗……”话即到此,叶寒司的目光又落在了对边的陆泓身上,接着问,“你很久以前和我说你的故人喜爱青色,我开始还以为是阿泓,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应该是他,时间对不上。”
“阿泓带着冷一橦第一次来面见我的时候,他穿的就是青色。”
似乎所有证据都已表明楚玉惜和冷一橦之间有点关系。
这原主怎么就这么傻兮兮呢,那种话也是能和叶寒司说的吗?这说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楚玉惜担不起这个责任,她更不能因此而连累了无辜的楚家与冷家。
楚玉惜避开叶寒司投来的灼热目光,佯做无辜道:“我忘了,可能之前我们是故交吧。”
“当真就只是故交吗?”
明明茶盏只是轻轻落下,可楚玉惜的耳畔却传来比那高好几倍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没了联系。”
叶寒司刨根究底一般地继续追问,“你这话倒是颇有深意,难道你和他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吗?”
楚玉惜面上连忙露出懊恼神情,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叶寒司仍旧是气定神闲状,“没事,今晚我可以好好和你算账。”
“二哥,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呢,这种话你什么时候竟也说得出口了?”
陆泓都没眼看他。
更别说楚玉惜了。她只在心里暗暗想着,看来之前说叶寒司是暗骚也是假话,他是彻头彻尾的骚气。
叶寒司又回了后院,楚玉惜是一直都待在前院,不敢回去。
后来实在无聊,加上晚饭是在王府里用,又都是些新鲜的野味,她便跑去厨房添柴烧火,诚然没了一个贵嫔该有的样子。
本来下人们不让她下手,她却偏不。后来陆泓来了也没说什么,只尽着她开心。
在炉子前熏了一会,再出来时,楚玉惜的脸俨然和那碳一样黑了。
她乐得这样。又想要让小柒和小鹂来瞧瞧自己这般模样,便让下人去传唤,她不曾想到被传唤来的竟是叶寒司。
叶寒司被她这样逗得连连发笑,眼泪都出来了。
楚玉惜只得赶紧去洗了脸回来。
“怎么是你,不应该是小柒他们吗?”
“下人来传时,只说你在后厨等我。”
叶寒司一面说着一面举起早已备好的锦帕,想要亲自为她擦拭,她却一把夺了过去,实在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叶寒司失了兴致离开,楚玉惜也没留他。擦了几下后,便将锦帕好生收进袖口里,又进了后厨继续闹腾。
半个时辰后,以楚玉惜为首的传菜队伍陆续走进了大堂。
小柒,小鹂和小节子也一并得了叶寒司的允许坐上了桌。
楚玉惜摆好手中的菜后,因着席间空位多,便悄悄往小柒身边坐了下来。
“小姐,你还是坐主位吧?”
见小柒有些惶恐,楚玉惜便安慰道:“今天不分主客,都是一家人。”
叶寒司轻咳了一声,吩咐一般道:“坐我身边来。”
楚玉惜只得悻悻地移到了他身边。
“坐在我身边让你这么为难吗?”
“当然没有……”楚玉惜当即反驳,又接着说,“我只是想要和他们聊聊天,熟络熟络感情。”
“在宫里你就和他们朝夕相处,你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可还没有你我独处的时间长。”
这突然的埋怨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似聚光灯一般聚焦在了楚玉惜身上,楚玉惜尬笑两声,“啊,今天好多野味,都是阿泓买来的吗?”
陆泓会意,便接话道:“原本应该去野外打猎,但这时间紧迫,就让下人采买了一下回来,好在这些食材也都新鲜。”
楚玉惜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叶寒司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忽然语气亲昵地问道:“晚上你想去外面逛逛吗,要不我们两个单独去吧?”
楚玉惜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了,我今天有点累。你要是想逛,就让阿泓和小节子陪你。”
“没你作陪才是无趣。不过你既然累了,那早些歇息也好。”
为什么他普普通通一句话,楚玉惜都能想入非非呢?
她觉着自己今晚是逃不过了。
她开始肆无忌惮地扒饭,叶寒司提醒她要细嚼慢咽,她便慢了下来。原本和小节子聊得很开心,却又被他提醒食不言寝不语,她便只能住了嘴。
好不容易熬过了晚饭,她有意避开叶寒司自己跑到府中光秃秃的花园,在池子边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没一会就被叶寒司发现了。
“怎么下午净顾着躲着我了,我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当然是不能的。我还怕自己打扰到了你想念荟祎呢,所以特地找了这僻静处,不曾想还是被你给找到了。”
叶寒司便故作哀愁道:“你这话也是,我才出来一天,却也是真的十分想念荟祎。也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处理后宫事务累不累,身子可还好,可有想我。”
怎么之前也不见他问自己这些呢,果然是因人而异。
“你要是实在着急,现在可以赶回去,反正离得又不是很远。”
楚玉惜往旁边挪了挪,不想叶寒司也向她挪近了半步。
“我可不想被你当成荟祎。”
叶寒司似乎有意与她抬杠,“我若是非要这么做呢?”
“那我也不能说什么呀。尽管心里很气,但面上却仍旧要表现的很开心,这后宫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楚玉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他身边坐着的可是堂堂天子。
“楚玉惜,你不会吃醋了吧?”
“这醋太贵了,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