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是一个在无聊的时候搞一些没用的研究的人,他曾经研究过的课题包括中原中也的颜色在真正的意义上算是什么样的颜色,到底是天空的眼神比较澄澈,还是中原中也的眼睛比较像是无妄的蓝色,这两个课题的内容根本就不相容,但是太宰治就是这样的喜欢玩一些跟中原中也相关的事情。
此时,他对着中原中也的眼睛,他冰蓝色就好像是燃烧起来的蓝色火焰那样让人心动,太宰治之前一直很疑惑,并且找不到答案的课题,在这个瞬间突然就有了答案,他的眼睛才不像是什么沉默的冰川,也不像是天空的颜色。
他的眼睛像是什么呢?
像是太宰治曾经去过海外的时候,看见的一场奇迹。
他在游轮上自由的坠入无边的深海中的时候,海水无情的将他吞没,把他带到更加更加深邃的海底。
而在这流动的深蓝中,睁着双眼的太宰治眼睁睁的见证了一头鲸的坠落。
他体长无比,通体泛着漂亮的幽兰色,头骨处已经凸显出了白骨,不肯合上的双眼在看见坠海的太宰治的时候,突然间合眼,留下了一滴浑浊的眼泪。
它在大海中无声无息的腐烂,却因为太宰治的死亡,而无端端的落下一滴泪来,原本就精通游泳技巧,只是放纵着自己朝着海底坠去的太宰治,突然间挣扎着朝着那头鲸的地方游去,想要轻轻的抚摸一下,他荒芜的赤骨,却在他快要触碰到那头鲸的时候,那头鲸却悄然无声的消失了。
太宰治在海中茫然的飘到了海面上,对上了轮船上中原中也冰蓝色的双眸。
混蛋太宰。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的使劲揍了太宰治一下,感觉自己满腔的怒火现在根本就无处宣泄。
最近森先生派中原中也出去出外勤派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几乎每天都是赶各种场子的中原中也托着太宰治稳稳的坠落到了地上,顾及着来来往往的人,压着嗓子说:自杀自杀,混蛋你的人生词典里难道就只有这两个字吗?
从中原中也的脖颈中抬起头的太宰治对着中原中也眨了下眼睛,他的眼睛在空中因为吹了太过于猛烈的风,而眼眶微微的泛红了起来,就好像是使劲的哭过了以后的颜色,他无辜的说:并不是哦,只是想要死掉而已啊,中也真的好无趣啊,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在我想要自杀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啊。
中原中也忍不住的低骂了一声:你这个混蛋既然要死掉,就找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啊,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
太宰治就忍不住的笑了,他说:因为总感觉这样有意思一点啊,看着中也为我一直很焦躁的样子,难道中也不觉得吗?
中原中也并不这样觉得,他松开了揽着太宰治的手臂,没好气的斜倪了太宰治一眼。
礼帽搭在他橘红色的中长发上,已经初见以后峥嵘的中原中也一语道破:总觉得你这个人并不是很想死的样子啊?
太宰治疑惑的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中也会这么觉得呢?
他看着中原中也觉得很奇怪。
中原中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正了正自己身上合体的三件套西装以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内。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吧,看着这样的太宰治总是觉得
他每一次的自杀并不是在征求死亡的途经,而是在靠一次次的死亡朝着在意他的人伸出手,渴望的对着他们低声的说。
救救我吧。
如果你爱我,还渴望我以人类的身份,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
在港口黑手党大楼轰轰烈烈的闹了一场人尽皆知的自杀,然后被匆匆赶回来的中原中也救下来的太宰治,这几天住在了他的集装箱里。
在等待了漫长的三天以后,终于在第四天的午后,等到了他想要等到的人。
那天还是炎热的夏天,太宰治无聊的坐在转椅上,顶着忽闪忽闪的电风扇,思维颠倒的想。
要去中也家睡觉,要吃饭要蹭冷气,还要霸占中原中也的酒柜,这样才对得起中原中也让他废的心力。
又或者说应该要求一点更过分的事情?
在太宰治浮想联翩的时候,一阵沉重的推门声打断了太宰治的联想。
来人穿着很是复古优雅,橘色的长发优雅的编了马尾辫,随意的搭在了胸前,蓝色的双眸含情,他像是从北欧来的放浪神明一样俊美漂亮。
他看向太宰治的时候,蓝色的双眸顿了一下,随后就礼貌的开口发问:您好,请问您是太宰治吗?
大抵是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横滨人的缘故,他说起日语的时候,语尾微微的带着属于法国的浪漫缱绻,低沉的嗓音就好像是情人在入睡前的低吟。
太宰治点了下头:是哦,这位先生,您是?
优雅的男人在太宰治的面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他施施然的跨步走到太宰治的面前,蓝色的眼眸如出一辙的温柔,他款款的说:我是
来杀你的人。
随着他的语音落下,铺天盖地的重力就朝着太宰治挤压了过去,太宰治坐在原地,无辜的歪了下头:这位先生,你的重力好像对我不管用哦。
魏尔伦微微的皱起眉,他看向太宰治的眼眸稍微的带上了几分恍然:你是无效异能力者啊,没想到日本这个偏僻的地方,也出现了你这样的人吗?
他说到最后不缺感慨,他说:如果让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那么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法国,当做我替罪立功的筹码。
可惜在我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弟弟羁绊最深的人以后,魏尔伦行如鬼魅一般的伸出手捏住了太宰治的脖颈,直接在上面捏出了红痕,他亲昵道:可惜太晚了哦,现在对我来说,我最亲爱的弟弟,才是我想要的一切呢。
作为将我的弟弟留在横滨的羁绊啊,根本就没有必要留下了吧。
只一招,太宰治就知道,这个人只是他见过的杀人手段最利落干脆的一个。
因为他掐住太宰治的动作,没有一个是多余的,直接摁在了太宰治的大动脉上,只需要稍微的一个用力,太宰治就会直接的死掉。
触手可及的死亡就在眼前,太宰治却是忍不住的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顺着他涨红的眼尾落了下来,他几乎是讥讽的道:这位亲爱的魏尔伦先生,你不会以为,只要杀死了我,你就可以带走中也了吧?
他亲昵的呼唤着中原中也的名字,满足的看着魏尔伦的严重升腾起浓浓的怒火,笑眯眯的补充道。
我可是中也最亲近的搭档哦,如果杀死了我的话,你就不要想要从横滨带走中也了。
我相信这么多天你在观察中也中也发现了吧?中也他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人。太宰治得意的挽起唇角,如果被他知道是你杀死了我,他一定会
杀死你为我报仇哦。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太宰治的脸都不带红一下的,仿佛为他报仇是中原中也天经地义应该干的事情一样。
他说的太过于理所当然,这几天跟追中原中也的时候,确实发现了太宰治与他是如何的亲昵,并且深深的为之嫉妒的魏尔伦蹙起眉,反驳道:不可能。
中原中也和他可是最亲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因为太宰治而翻脸,魏尔伦想。
他当然会带走中原中也。
可是手中捏着的属于太宰治的温热肌肤,却让他根本就没有摁下去杀死他的勇气,魏尔伦不可否认的,抗拒太宰治口中所说的要与中原中也兵戈相见的未来。
毕竟中原中也是他抛弃了一切以后,唯一可以紧紧抓住的东西了。
太宰治满意的看着这个优雅强大的男人在他的面前露出了马甲,他抬起眼眸真诚而温柔的看着魏尔伦酷似中原中也的蓝眼睛:所以说,我们来合作吧。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让魏尔伦轻微的侧目道:你想要和我合作?
太宰治点点头说:是啊,我想要从森先生的手中夺过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
说着,他随意的斜倪了身边的桌子一眼,那上面,赫然摆着一本港口黑手党的账单。
魏尔伦自然也看见了,他还想要说一些什么,就听见太宰治说。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了解中也的人了,跟我合作吧。
我一定会让你达成你的梦想的。
我最最最期待的,终于到来的,属于中原中也死局中的,最关键的一环的。
魏尔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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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重力使。
最后果然不出太宰治所料的,魏尔伦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带走了他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太宰治看着魏尔伦离开的背影,挑唇轻笑了下,在他彻底的走远以后,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随意的拨入了中原中也的电话号码:摩西摩西,电话那头,是中也吗?
中原中也有点儿惊讶,因为太宰治虽然在跟他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喜欢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但是在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太宰治一般是不会给中原中也打电话的,中原中也眉心一跳,感觉到了不对劲:你想要对我说一些什么吗?
他问得很谨慎。
太宰治却只是随意的转了下自己身下的转椅,笑眯眯的说:因为想要给中也提一个醒哦。
最近请千万,不要出门哦。
月色沉沉,猩红的血渍浸透了太宰治的皮鞋。
太宰治靠在门边,身上的黑色大衣柔顺的搭垂下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是修长,身后的中岛敦小声的凑上前来,问他:太宰先生,这里是哪里啊?
他这时候年纪看上去小极了,不过七八岁那么大,小小的一团缩在太宰治的身边,看上去就好像是太宰治从哪里偷过来的娃娃一样。
特意的带着他去了一趟商场,眼睁睁的看着中岛敦在黑色衣服和白色衣服中选择了白色衣服的太宰治垂下眼眸,看见了中岛敦雪白的鞋子上染上的猩红,他朝着中岛敦伸出了手,危险又曼丽道:这是魔王的经行之地哦。
他这样子,隐匿在黑暗中,如同鬼魅一般可怕,阴郁的鸢色眸子低沉的漂亮。
懵懂的中岛敦伸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手指,太宰治的手指很是精致,指骨分明,又泛着漂亮的冷白色,就是触感有点儿冰,但是中岛敦勉强的用自己尚且还小的手握住了太宰治的半只手,吃力的说:魔王?那是什么?
存了心想要吓人的太宰治反而被问住了,他停顿了一会儿,感受着手中温热的触感,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捏到了柔软的棉花糖一样。
这样的触感新奇,却又让太宰治感觉到不适,他松开手说:是一个随意的就可以让中岛君失去生命的存在吗?
中岛敦听到以后,往身后望了一眼。
他和太宰治现在站在一个会所面前,那个会所现在还隐约的可以看见曾经金碧辉煌的样子,东倒西歪的灯牌,和从天花板上掉在地上砸得粉碎的水晶吊灯,在这个阴沉的夜晚中,只能透过晦涩不明的夜空去眺望里面起伏不定的物体。
中岛敦很轻易的就分辨出了,那是人类的身体部位。
他向太宰治发问道:那他们是被魔王杀死的吗。
太宰治轻笑了下,他说:是哦,但是这是一个不可以跟别人言说的秘密哦,中岛君愿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中岛敦又往里面看了一眼,无尽的杀伐之气笼罩在其中,在这晦涩不明的夜中,他并不能窥见那些尸体的全貌,只能从遍地的鲜血中,多少的窥探得一点儿,那些正在进行中的惨案。
他懵懂清澈的眼眸映亮了这染血的一幕,他抬头对上太宰治含笑的眼眸,轻轻的点了下头。
好,我会的。
这是对魏尔伦抛出的一个又一个筹码。
在魏尔伦一次又一次咬上了太宰治抛下的鱼钩的时候,太宰治就已经预见到了魏尔伦朝他低头的过去了。、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特意的支走了中原中也,明目张胆的走进了港口黑手党的地下室。
昏暗的地牢中,唯有一束黯淡的光透过天窗照了进来,落在了这个手和脚都被束缚住的顶级美人身上。
他那头熠熠生辉的橘色长发铺满了他的身侧,魏尔伦睁开眼睛,看着朝着他缓缓走来的太宰治,蔚蓝色的眼眸好像看破了一切:你应该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太宰治轻笑着将一顶帽子摆在了他的身前。
不算是特别华丽的帽子,在帽檐下,用金色的线浅浅的勾勒了一个浪漫的法文姓名。
lanbor。
太宰治说:这是我拜托人在兰波的家里,找到的,他曾经来到日本以后,又定做的一顶帽子,据说那时候他特意的找遍了整个横滨,所有的匠人都告诉他,这样的手工是没有办法做出来的,唯有一个匠人说,我可以做出你想要的那种帽子。
可惜因为里面的材质真的是太特殊了,所以啊太宰治含笑的在魏尔伦将真切的目光落到了他手上的帽子的时候,俏皮的收了回来,在兰波死后,那个匠人才将这顶帽子做出来。
因为迟迟的没有等到他的主人,所以这顶帽子就一直的落在了他的店铺中。
诉说完一切,发现魏尔伦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急切起来的太宰治轻声的将帽子随意的搭在了头上,他轻声的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吗?亲爱的魏尔伦先生,为什么兰波宁愿这样的大费周章,都要做出这样的一顶帽子,哦不。
太宰治说到此处,忍不住的粲然一笑。
他生得极其的俊美,十七岁以后原本尚且稚嫩的面庞变得格外的优雅内敛起来,戴着这顶礼帽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优雅的绅士,他说:我此时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阿蒂尔兰波先生?
魏尔伦垂涎帽子的目光在太宰治说出那个名字已经,完全的停止住了,他看向太宰治,奇怪的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拥有这样的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