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说你不知道,你若不知是谁在学堂逼着礼儿下跪干什么!当真以为我什么都查不出来吗?”兵部尚书是真的急了,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在了地上,“咔嚓”一声,清脆逼人!
随后喘了口大气,见宋晖不吭声,终是没有办法,虎毒不食子,他又能拿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其实宋晖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帮江如鸢的,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个关禁闭。
宋唐也不再大声说话,而是颓丧着声音,以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口吻说道,“这个家我就你一个嫡亲儿子,这尚书府不管到什么时候,将来也总是你的!现在这个时期比较紧张,一不留神就成了别人手里的枪,别人指哪你打哪,可你要知道,看不不清形势,到最后连累的可不仅仅是你自己,整个家族都要被牵连的啊!”
宋唐没有提尚书府,而是在说家,说家族,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孩子做任何事情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宋尚书是想以情动人,当真是好计策!
若是换了旁人或许挨不住这份真情就说了,但宋晖不是旁人。宋尚书也说了,这宋府以后必定是他的,那他定会以他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宋府。
宋尚书以为自己说了这么一大番话,费了这么一大番口舌,宋晖一定会松口的,但没想到宋晖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一言不发,且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宋尚书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喷出血来,随即而来的竟然是一阵欣慰,他的儿子长大了,知道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了,饶是他这个父亲又是逼问又是以情动人的都没有让这个儿子吐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看来他是铁定心思不说了!随即也不再逼问,他只是想通过儿子的嘴里打探到那清风楼背后的主子是谁,若是个身份大的,提前做好准备才是,奈何儿子嘴里像是牢笼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他相信儿子不会拿整个尚书府开玩笑的,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这点分寸,他还是知道的!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爹就不逼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宋晖见此,迟疑地挑了挑眉,他以为父亲问不出什么一定会关自己禁闭的,但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做,随即也不再多想,起身告退。
在宋晖离开后,宋唐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去,盯着少爷,一有什么动向,第一时间来报告我!”
宋晖放缓了脚步,随后就注意到了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的侍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屋内,门狠狠一关,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侍卫盯着宋晖的门,左等也不开右等也不开,索性上前问了问,“少爷,你可要用膳?”
见里面没有回声,眉头一锁,明明自己在这里一直都盯着,没有任何人出来,少爷的屋内也没有后门,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心思一急,便直接推门而入,“少爷,少爷?”
见没人应声,便径直往里屋走去,正在这时,房顶上飘下一人,正是不见了的宋晖!
“来人……”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宋晖一掌给打晕了。
宋晖拍了拍手上本就没有的土,踢了踢已经没有反应的侍卫,嘴边泛起一抹笑意,“等了你一天,你终于进来了!你不进来我怎么走?”随即拔了侍卫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随即嗤笑了一声,“没想到我能落到这地步,在自己家还要打晕侍卫才能混出去!”
随即也不再久留,他要去清风楼问一下江如鸢,她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就算是相信她,自己也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不然不明不白的,就算是出了什么事,都来不及应对。
几个起落,巡夜的侍卫根本就没有注意,只感觉有一阵风飘过,什么都没有看到,宋晖人就已经到了府外了。
一刻没有耽误,宋晖打马来到清风楼,夜里,正是清风楼热闹的时候,宋晖下马,龟公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刚想招呼就见到人影猛地往里面闯了进去。
竹桃刚见到,还来不及阻止人就已经上了三楼,“宋公子,你不能进去,唉,不能进去啊!”
宋晖会听吗?当然不会。一把推开门,“江如鸢,你明天是怎么打算地,好歹也该跟我说一声吧!”
宋晖一进门就愣住了,因为太子凌嘉傲正在房内坐着,眉眼沉稳中带着一抹凌厉,明显听到刚才宋晖嘴里的称呼很不满意,太子不满意会如何?
当然有的人会不好受了,手指微动,茶杯仿佛长了眼一样直接飞到了宋晖身上,茶杯里还有茶,连水带茶叶都直接挂在了宋晖的衣服上。
宋晖连憋屈都不敢有,径直跪下请罪。没办法,平时叫惯了,江如鸢本身的个人魅力太强,总是让人忘记了她本身还有这么一个身份,还有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庇护着!
“太子恕罪,太子妃恕罪臣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请太子责罚!”其实还宋晖算不上什么大臣,他虽是储备的兵部尚书,但毕竟还没有真正当上,就像凌嘉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是储备的君王,可没有一个人敢以君王之礼待他,因为那是对皇上的藐视,是杀头的大罪!
可宋晖这么一叫,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站在兵部尚书的位子上支持凌嘉傲的!这一点已经足够表明忠心了。
江如鸢也没有为难宋晖,她本就不拿称呼当回事,只有旁边的这座大佛在乎而已,江如鸢突然发现,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太子竟然也有失控的时候,比如现在,他虽然和往常一样崩着脸没有表情,但江如鸢却知道他动怒了!
仅仅是因为宋晖对自己的一个称呼,竟然让喜形不显于色的太子动了怒?江如鸢看着凌嘉傲的脸,一时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