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恒。”
阎旭恒和其雨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纷纷转头望去。
“大哥。”
阎旭恒一脸淡定的叫到,并没有被撞破恋情的不安。
其雨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和旭恒眉眼间仅有两三分相似,倒是气质雷同,往那一站,不怒自威,气场强大,旁边还跟着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约莫28、9岁,手里提着公文包,西装革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阎旭禛看着堂弟,面不露色,并不主动说话。旁边的秘书看了看表,低声在他耳边提醒了下时间,他微微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表情。
阎旭恒不等大哥问起,主动介绍到:
“其雨,这是我大堂哥,阎旭禛。”
又对阎旭禛道:“大哥,这是我女朋友,罗其雨。”
阎旭禛点点头,看了其雨一眼,又看了看旭恒手上提着的东西,眉头微蹙,淡淡道:
“嗯,下次带家里去吃饭,先走了。”
说完带着秘书快步走到路边停着的一台黑色轿车旁,车边站着一个司机模样的人,已替他拉开后座的门。
其雨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轿车,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呢?怎么这么熟悉?
转头,低声问走在身旁,一脸淡定的阎旭恒:
“你哥做什么的呀?我总觉得他好熟悉。”
阎旭恒低低的咳嗽一声,有些事看来迟早都得说,与其她从别的地方知道,不如自己说:
“那个,额,你应该在电视里见过他。”
其雨一脸问号:“电视?”
“嗯,他是新上任半年的那个副市长,就是最年轻的那个,长原新闻他有出现过。”
其雨一惊,心头震动,这…
“那个,你家做甚的?你哥这么年轻就是副市长,很优秀,我们这可是省会。”
阎旭恒犹豫了一会,又看了看其雨,刚才听到大哥身份时,她的那个表情明显不是惊喜,惊吓更多吧。
想了想,还是委婉道:“其雨,我们家其实也就一普通家庭,可能比一般家庭好点吧,我哥算是家族里最优秀的了,我爸做点小生意,我妈开了几个店。”
其雨点点头,不过还是听出了这个普通家庭应该比一般家庭要优越很多,绝不是他口中的只好一点,不过也没多想,毕竟长辈打拼的是长辈的,自己也不差,也没什么好自卑的。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她做梦都没想到过,阎旭恒口中的这个普通家庭有多不普通,这哪是比一般家庭好点,简直是在塔尖,那以后,她对阎旭恒说的话都要打着折扣听,心中对阎旭恒更是多了一个刻板印象,这个小子坏的很。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送完其雨母女,阎旭恒一脸愁思的回到家。
开门,将钥匙放到鞋柜上的抽屉里,又将换下的鞋整整齐齐的放置到鞋柜里固定的位置上。
走进去,整个家像是到了样板间,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想起晚上遇到大哥的事,不免担忧,进厨房倒了一大杯水,优雅的灌下,刚放下杯子,放在客厅的电话急促的想起。
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即使火烧眉毛了,阎旭恒还是踏着稳健的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看了眼,果不其然。
接起:
“哥,还没睡?”
阎旭禛带着浓浓的鼻音,听得出喝酒了:
“刚忙完,晚上那个女孩怎么回事?”
阎旭恒摸摸鼻头:“哥,我爱她,想娶她。”
阎旭禛淡淡道:“然后呢?”
“哥,我是认真的。”
阎旭恒拿着电话走到阳台,望着万家灯火,心里有着淡淡惆怅,他讨厌那个家,太压抑了,却又逃离不了。
“她家你了解多少?父母做什么的?什么学历?职业?”
“哥,你们不能只看这些,她很优秀的,b大医学院毕业,在斯坦福交流过,b大长原附医的医生。”
阎旭禛脱了西装,扯了领带。
他去医院看了个老领导,不成想竟撞破堂弟的恋情。
从医院出来,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参加在长原大酒店举办的招商酒会,这会子才有点时间找堂弟聊聊。
“她家里做什么的?父母?”
阎旭恒知道躲不过,只得实说:“单亲,爸爸已过世,妈妈家庭主妇。”
阎旭禛冰冷的声音毫不客气的传来:“趁感情不深,赶紧分手,你们不合适。”
阎旭恒急了:“哥,你们不能这样,我爱她,她救过我,三年前那次。”
阎旭禛顿了顿,沉默良久。
就在阎旭恒怀疑大哥是否还在线之时,阎旭禛的声音再次响起,音色里依然冷静不带丝毫色彩:
“旭恒,报恩有许多种,不需要以身相许,我们这样的家庭,并不需要你的婚姻锦上添花,但是,家庭完整是首要的,这点是爷爷和二叔的共识。我只是给你建议和提醒,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如果真非她不可,就不要拖的太久,早点找二叔坦白,或者从你妈下手,二叔的性格接受不了先斩后奏,自己把握好分寸。挂了。”
不等阎旭恒回应,那边已是一阵忙碌的滴滴声,扰的他心绪烦乱,放下电话,背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脑子却无比清醒。
父亲是他最不想提起也最不愿面对的人,父子间,好像天生有一种仇恨,一见面就是冷眼相对,甚至都想不起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不知不觉,他在这种惆怅中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欢快的铃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接起。
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在他耳畔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