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丽越想越不行。一定要掐断女儿对阎旭恒的幻想,就是按着她的头也必须让她和陈平仲好上。
要是有这么个亲家,自己在朋友圈里还不得横着走,谁不得高看她一眼。重点是,女儿下半辈子也不用再和她似的,活的这样的窝窝囊囊了。
想到这里,对智利满越发的不满了。连领导家的这点事都摸不清就安排女儿相亲,真是没脑子。要是摸清了,当初就是打断智诗琪的腿也不允许她回绝。而且,要知道有这么层关系,自己当初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表现的再好点,不,要表现的无懈可击,给对方留下最好的印象。
自己女儿肤浅的只会看脸,现在竟然看上了陈平仲的朋友,这可真是个麻烦事。但再麻烦,在身份地位,欲望面前都算不得事。
因而,这天晚上智诗琪一回家,陈丽就和她摊了牌,并且明令禁止她和阎旭恒来往。甚至不惜将阎旭恒塑造成了趋炎附势的小跟班。一顿苦口婆心过后,换来了智诗琪的眼泪和大声叫唤。
“不要把你们的肮脏思想加到我的身上,我就是喜欢阎旭恒,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获过建筑类大奖,后来又读了室内设计的硕士。他可是名校的双硕士,去年还拿了国内最顶尖的设计大奖。就算他没背景,但是他有才华,有能力,怎么就成跟班了。就算是个小跟班,我也爱。我谁都不要,就要他。”
陈丽气的浑身发抖,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一点都不像她。再有能力,有才华又怎样?还不是给人当小弟打工的命。没陈平仲的关系,旭仲设计事物所在长原能开得起来?对于女儿的天真与鼠目寸光,她气到恨不得将她塞回肚子里,回炉再造。
“别跟我吼,智诗琪,我告诉你,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件事由不得你。不点头的话,就别出去了,饭也别吃了。想通了再出门。”
智诗琪一听,理智尽失,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地上砸。
“你这是软禁,我就是死也不会跟陈平仲的。”
陈丽气的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扇完以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这是智诗琪自记事以来,第一次挨打,也是陈丽第一次打女儿。
智诗琪像看仇人一样的看着这个为了自己欲望,恨不得将她卖了的女人,内心满是失望,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爱她的妈妈吗?眼泪一颗一颗的像珍珠一般无声的滑落。墙上老挂钟走着的“滴答、滴答”声清脆的响彻整间屋子,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又好似死水一般毫无痕迹的流淌着。
陈丽并不后悔打出的这一巴掌。自己40多年的人生经验,吃过的盐比女儿走过的路都多。在这个世界上,你不现实,人家就会把你踩在脚底下。这年头,做什么不要关系?你有钱,有地位,你才能受人尊敬。你无权无势只有被人踩的份。
而且,那样的家庭,女儿若是嫁过去,可是一辈子的衣食无忧,幸福一生啊。脸有什么用?脸能当饭吃?当钱用吗?
只得苦口婆心的再次劝到智诗琪。
“诗琪啊,我是你妈,也是过来人。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卖你。在这个世界上,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一时的激情。美貌也只是一时的,随着时间,再好看的容颜都会消逝。但是,有钱就不同了,你喜欢的包,喜欢的衣服,想买随时买。结婚后,更无需为柴米油盐烦脑,大房子住着,保姆用着。想上班上班,不想上歇着。嫁给陈平仲走出去谁不高看你一眼。我都是为你好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我希望你的下半生是幸福的,是无忧的。听妈一句,贫贱夫妻百事哀。看看咱家,再看看大伯家就知道了。难道你不想跟你三姐似的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
一说到智丹琼,智诗琪确实羡慕。大伯有钱就算了,二姐嫁的还是大同一煤老板的儿子,家里老有钱了。姐夫开的车听说都是几百万的。说实话,她羡慕,很羡慕。这会冷静下来想想,也知道妈妈确实是为了自己好。但对陈平仲她就是喜欢不起来。一想到阎旭恒,她的心就嘭~嘭的乱跳个不停。
但是,在妈妈不厌其烦的相劝之下,她犹豫了。一面是荣华富贵,一面是心爱之人,谁能告诉她,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