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功夫下在平时,以平常心参加比赛。
这是夏小天在决定参赛之后给自己的忠告。
结果可想而知,一路披荆斩棘,直接冲到了全国大赛,而时间,也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那年被夏小天同学明令禁止不许坐飞机、不许出现在c市。
这可苦了我们那大神。
之前夏小天在b市,虽然每天都忙着筹备比赛,但至少还能见到人。
现在可好,那年想看夏小天,还得靠搜索c市相关的口译大赛的新闻,可是这种比赛,不到全国赛阶段,报道的篇幅实在太小,根本不够他解相思之苦。
每天晚上,夏小天只能匆匆跟他视个频,随后要么继续准备比赛资料,要么赶紧养精蓄锐。
口译这个事,魔人得很,除了学识、技巧、速记,更需要人注意力集中,记忆力要好。
桓玉帛每天看着那年那张“什么什么不满”的脸,都会揶揄一番:“诶呀!你也有今天呀!”
然后,换来那年更臭的脸,使唤得他更勤。
这两个月的时间异常漫长,漫长到那年觉得,自己等他的女孩儿等到头发都要泛白了。
好不容易两个月过了,结果,夏小天同学都来不及到b市见他,直接丢给他一句:“我要去x市决赛,祝我好运。”又走了,走得更远……
*
夏小天是以c省第二名进入到全国赛的,c省一共去了10个人。
全国各地去了上百名选手进行比赛,到了x市,夏小天根本一刻都不敢放松,继续准备全国赛的海选。
海选只是全国赛的预热,由于全国参赛人数众多,必须再淘汰一波,之后才能正式初赛。
海选没有什么悬念,夏小天顺利进入到了初赛阶段。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c省第一名那位专业翻译,居然落选了,而跟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同系不太熟的莫听云,入围了。
收到消息时,她有点惊讶,却也来不及多想,毕竟比赛从来都是有输有赢,很多时候也要靠点运气。
很快,初赛时间确定,一共有10名选手入围复赛。
也就是说,夏小天已然是全国十强。
十强不十强的,她倒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来都来了,能走更远自然最好。
进入到全国复赛的阶段,这个比赛的影响力就要大很多了,各大电视台、网络媒体都在同步关注。
赛制也开始发生变化,其中一项最糟心的,就是:网络投票。
夏小天在大赛工作组安排的酒店里,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赛程,仰头、闭了闭眼。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
可是每个比赛,似乎为了增加流量,都来这个。
会议室里:
“我们的比赛,5位评委手中每人会有100分,现场有1000名观众,每人手中有1票,合计1000分,网络投票按照总票数折合成1%加入大家的票数中,最终大家的成绩会按照票数排名来决定,票数最高的5名进入复赛……”
工作人员耐心地给10名选手讲解赛制计分办法,几个人都安静听着,夏小天可能是听得最不专心的一个,她偷瞄了一眼左右的人,发现大家都一副专注的表情。
呃……看来只有自己不喜欢这个赛制。
工作人员继续说:“大赛工作组还为各位选手开通了微博并且进行了v认证,方便大家在网络上拉票。”
夏小天汗!
这样也可以的吗?
大赛工作组,要不要这么贴心?她能不能拒绝?
工作人员又说了一下比赛日期:初赛、复赛、决赛会在三周完成,之后又交代大家出行注意安全,就离开了。
夏小天回到酒店,打开手机,照着自己手里的纸条,下载并登陆了微博。
工作组连头像都给设置好了,就是夏小天参加比赛的一张侧脸。
嗯,还好,也不是特别清晰,可以接受。
名字也不错,简简单单四个字“夏小天”,她还以为工作组会给起个代号什么的。
这两个月,夏小天一直忙来忙去,什么都没有想过,可越是这样,她自己越清楚,她是紧张的。
现在,既然走到了全国十强,她心里骤然松了口气,就像一个学习潜水的人,在水里闭气了好久,终于得以喘息。
她有点想那年了。
非常想的那种。
两个月以来被自己刻意压制住的思念,一旦撕开了一角,便一发不可收拾。
很自然地,夏小天拨通了那年的电话。
另一端,那年正在应酬。
这是他几年以来,位数不多的一次应酬,还是被桓玉帛硬拽来的。
桓玉帛说:“你好歹也是个老板,连必要客户都没见过,像话吗?”
那年不理他。
他又说:“你可别跟我装,你现在就跟我似的,连个媳妇都没有,回家那么早干什么?”
那年瞪他一眼。
他继续锲而不舍:“我跟你说,今天的客户是x市来的,听说是那个口译大赛组评委的什么亲戚。”
那年起身,说:“走吧。”
……
于是,夏小天打电话的时候,那年正好华丽丽地在应酬桌上,对面还有那个亲戚,以及他的……女儿?
“那年哥哥,听说你之前也是b大的,怎么突然转学去c大?好可惜哦。否则我就可以做你学妹啦~”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假模假式的,冲着那年撒娇,惹得那年瞪了桓玉帛一眼,并且没有回答。
“哈哈哈,他女朋友在c大。”桓玉帛冷汗直流。
这个新客户是自己找来的,出手十分大方,直接说交一千万给他们投资,所以,他提出想跟那年见面吃个饭亲自签约时,桓玉帛就真的慎重思考了一下可能性,后来听说这是口译大赛一个评委的亲戚,他就拍板决定拽那年过来了,谁成想,怎么还唱上这出儿了?
这不是要他命吗?
“他女朋友就是这次去x市参加全国口译大赛的十强之一,你们知道那个比赛吧?对了,郑总,你之前不是说,你有个亲戚是评委?”桓玉帛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几岁。
被叫郑总的人是一个50多岁,已经秃顶的男人,只见他挺着啤酒肚,笑得老奸巨猾:“啊,我记错了,不是那个亲戚。”
艹!
桓玉帛心中骂娘。
这个老狐狸!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艹!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