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雪紧紧握着手机站在屋檐下,犹豫着要不要打给夏依馨。
想到那个保镖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
淅淅沥沥的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算了,自己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淋雨。
家里还有备用眼镜,明天上班应该没什么影响。
她走到离星巴克最近的车站时,身后的咖啡馆里的火光已经越发明亮,消防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刺穿了耳膜。
身边的人都在这狭窄的车站挤来挤去,因为雷电过大,公交车提早下班,多数人嘴里骂骂咧咧,拿出手机叫出租车。
岳小雪记得那个保镖还给自己叫了车,短信发到了手机上,只是……
她费力地拿手机贴近双眼,模糊的字迹和雨水打湿了视线。
“诶……请问……”她抬头想问问身边一个人手机上的短信车号码是什么,一辆出租车却溅起一片水花停在了车站前。
人们都疯了一般冲过去。
“诶诶师傅,我先叫的车,快让我上去!”
“嘿你这人,有没有素质,明明是我叫的车!”
“让开让开!都给老娘起开!”
“……”
………………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影渐渐稀少,雨势不减,雷电却慢慢消散了。
本来是自己的出租车,现在也不知载了谁,岳小雪深深叹了口气。
身边一个女人细声细气地骂道:
“到底来不来啊,老娘等了这么久,这态度也太差了吧!还好意思说什么只要有你陪,鬼才去陪你,老娘不陪你玩了,呸!”
说着,把嘴里的烟蒂吐出来。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女人伸手拦住,上车报个了地名,车蹭的开走了。
就剩岳小雪一个人了。
没有眼镜真是和一个瞎子一样,岳小雪暗自埋怨自己这种与生俱来的后遗症。
她身边的人都走光了,现在就算不看时间,也知道肯定不早了。
雨看上去没有要停的架势,岳小雪抬起手臂,想要拦车。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露在外面的手上,岳小雪打了一个冷战。
远处一辆车开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黑色的车,但是很模糊,看不出是什么类型的。
男人的声音从慢慢敞开的车窗里传出来: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等急了吧?”
岳小雪以为是那个保镖帮自己叫的出租车,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事,您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说着司机帮她打开了车门,岳小雪拿着包上了车。
一般的出租车都把主驾驶和副驾驶与后面的座位用铁网隔开,但是这辆车却没有,而且座位是真皮的,摸上去就不像出租车。
岳小雪疑惑,问了一句:
“师傅,您这出租车是什么车型啊?”
男人笑了笑:“豪华出租车。”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在后视镜里看了岳小雪一眼,道:
“是不是很冷?我打开空调吧!”
驾驶座前的通风口吹出一股温热的气流,一股奇怪的气味传到岳小雪的鼻子里。
“师傅,我怎么感觉您这车里有股怪味啊?”
岳小雪有点心慌,但是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作镇定随意问道。
男人很自然地解释:
“前几天清洁了车,是清洁剂的问道。”
岳小雪的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她对着驾驶座的男人笑了一下,道:
“那我把车窗打开。”
她摸到开车窗的按钮,车窗缓缓下落,在开到一半的时候却自己又关了回去。
岳小雪奇怪地看向司机。
男人也不转头,开着车道:
“还是关着吧,开窗的话雨会飘进来的。”
岳小雪还想说些什么,男人却又接着道:
“我这里有咖啡,你喝一瓶会暖和一点。”
他左手开车,另一只手从放置杂物的地方拿出一瓶没有标签的咖啡。
岳小雪看到他伸过来的手也不好拒绝,只好伸手去拿,但是因为眼睛对不准焦距,手伸得前了点,摸到了男人的手腕。
她说了句“不好意思”,拿过咖啡捂在自己手上。
男人似乎有点奇怪,问了一句:
“你……”
岳小雪笑笑:“我眼睛掉了,高度近视,有点看不清。”
男人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好心开口:
“我帮你打开吧,再不喝就凉了……”
岳小雪推辞:“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拿来吧,别客气,我帮你打开。”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岳小雪心里开始觉得不对劲,急忙抢过咖啡。
男人手里发力,突然大喝一声:“我说了给我!”
“嘭”的一声巨响,岳小雪吓得抱头尖叫。
车猛然停了下来,车前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岳小雪慌了,她提高声音问男人:
“撞到什么了?是不是撞到人了?”
她只看到一个黑影飞上车前盖,发出的巨响打碎了玻璃。
男人淡定道:
“别怕,只是一只狗,我去把它处理掉。”
说着下了车。
岳小雪深深觉得这个男人有问题,趁着他下车的空隙,连忙推开车门跑下来。
大雨浇打在她的身上,片刻就淋湿了。
她站在车的一边,所以没有看到在另一边,男人把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抱起来塞进了后备箱。
感觉危险临近,岳小雪拿起手机想给夏依馨打电话,但是凭着记忆费力地拨通之后,男人已经向他走来。
“嘟……喂,你好,小雪吗?到家了吗?”夏依馨的声音从话筒的一头传来。
岳小雪想张口呼救,却被冲上来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嘴,抢走了手机。
电话那头没有发出声音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夏依馨皱起眉,想起那个失踪案的新闻,眉头狂跳。
宽阔的大马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岳小雪费力地挣扎,就在她觉得那个男人要把自己闷死的时候,远处开过来一辆大巴。
男人看有人来了,想把岳小雪拖上车,结果岳小雪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开了男人,腿一软坐在地上。
男人也顾不得她了,拉开车门开扬长而去。
豆大的雨点打落在玻璃窗上,此时已是深夜。
男人穿着黑色的夹克衫走进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