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柄几乎是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他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一般而言,血渊城中的房屋价格,是极其昂贵的,若是没有一定的实力,自然是无法轻易的坐拥一座府邸的。
更不要说,是宛若周柄居住的这样巨大的府邸。
那红漆铜钉的大门足足有三丈来宽,上越四丈,成拱门形状,四周占据地面接近有十亩地,房屋鳞次栉比,雕梁画栋,亭台楼榭,皆是别有洞天。
在这寸土寸金的血渊城中,他所拥有的府邸,几乎就已经是灵台境界的高手才能够拥有的了,其富丽堂皇的程度,堪称奢侈。
不过今日,他这周府的门前,很是热闹。
“那个谁!把周柄那个老家伙的丹炉给我留下!什么?怕他闻起来?呵呵,就说老子弄丢了!别啰嗦,拿过来吧!”
往日周府向来是多有贵客登门,相互之间颇为热闹。
而如今,周府的门前依旧是热闹,不过这个热闹,却是于往日不同。
往日登门的人,要么是来求取丹药,言语之间自然是客客气气的,哪里像现在,居然被一个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称之为老家伙?
周柄感觉自己的心头在滴血,满脸的愤慨之色已经慢慢的让他面色潮红,咬牙启齿。
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些家伙,明显就是珍宝楼派来的人,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难道就任由他们抢夺自己府邸中的财物?
周柄看着这一个个势利之极的贪婪家伙,过去莫说是登门抢夺自己的宝贝,就算是说话稍微有点不恭敬,那便是要惹上大麻烦!要像他周柄磕头认错才能求得一条狗命!
但如今,看着自己府邸中的你争我抢的模样,周柄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期望。
“罢了,还是走吧。”
原本,这府邸就是珍宝楼赐予的,如今珍宝楼将他扫地出门了,自然,他也就不再住在这珍宝楼。
“该死!都是那灵千!”周柄心头有恨!恨意之深,简直恨不得生啖其肉!活吞其血!
“还有那珍宝楼!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周柄越是走, 便越是心头怒意勃发,逐渐的,走到了一处酒楼之前。
蹰足想了想,原本,他直从修道以来,便不再享受这人间的肉食酒菜,因为只需要凭借吸收灵气,便能够维持生机的所需,所以,大部分修炼的人,是不需要吃饭的。
但这不妨碍别人享受美食,因为这是一种享受,一种口腹之欲。
但凡是欲望,终归是有人会去满足的。
所以,酒楼一类的地方,始终是没有断绝,不单如此,随着各种灵材灵宝的引入,甚至于产生了一杯灵酒价值上万枚极品灵石的恐怖价格。
你们修炼的人不是不需要吃东西吗?那好,我们就以各种有益于修炼的灵材灵宝作为菜肴,再冠以提升修为,巩固根基的效用,不怕你不受用。
不少财大气粗,有钱有势的人,自然是受用之极。
毕竟,这些东西不是一般人可以吃的。
这些东西,往往造价不菲,名头极大,随便一桌酒菜,就要成百上千的灵石,一般的修士哪里吃得起啊!?
只有那些灵石多到没有地方用的人,才能够天天在这些酒楼中享受呢。
原本这周柄也不是这种奢侈之人,不过今天,他倒是十足的想要喝酒!
不是一般的想要喝酒!
这不是有这样的一句话吗?何以解愁,唯有杜康,这也就是说,但凡是心头有所烦闷苦恼的人,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酒了。
酒是好东西啊!喝了,人会糊涂,人这一糊涂,就会忘记一些不应该想到的事情。
门口传来一阵酒香,味道奇香无比,顿时便让周柄心头一凛,嘴边垂延不止。
随即,立刻登门,看座,上酒!
待得酒上到座,解开这泥封的坛口,顿时便有一阵粉色的灵气自其中洋溢而出,化作一股极为细密的淡雅气息,沁入心扉。
一时间,香味扑鼻,六神松爽!
细细闻来,便是余韵无穷。
“客官你可真识货!此酒乃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其名为十里香!便是说此酒香味扑鼻,宛若那琼浆玉液,闻之醇馥幽郁,丰满醇厚,便是隔着十里的距离,都能够闻到这股子酒香!”
听着旁边小二的吹嘘,周柄不免有些烦躁,摆了摆手,丢下两块上品的灵石,便打发了这店小二。
店小二拿了灵石,眉开眼笑的便走了。
不过周柄毕竟是借酒消愁,满脸的愁容,哪里有什么好心情可言呢?
出乎意料的是,待得这酒下了肚子,顿时满口生香,回味绵长,如饮甘露一般!
“端的是好酒啊!”
周柄笑了,人在某些时候不满意,自然能够一些其他地方,得到慰藉。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笑,仅仅只是因为一杯酒。
喝下这酒之后,周柄的心头不免还是多出了几分愁绪。
“接下来,可应该怎么办呢?”
周柄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柳叶大师,起初他觉得只是意外,但细细想来,这灵千作为柳叶大师的弟子,又何必与自己抢一个赌场的掌柜?
这就好像一个皇帝去抢一个乞丐的饭碗一样的奇怪。
这就很奇怪了,灵千是没有必要与自己争夺的。
而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了柳叶大师。
他现在,最害怕的倒不是那些平日里得罪的仇家,更加害怕的是,若是他过去真的招惹了这柳叶大师,只怕今后,他在这血渊城,便是真的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心头一凉。
“只差一品啊!为什么,便只是这一品的差距,就宛若云泥之别?老夫,不甘心呐!!!”
越是这样想,周柄的心头便越是感觉一阵阵的绞痛。
就好像是有人拿着刀子,朝着里面统了一刀!然后还使劲的搅动了几下,随后还一脸得意的问你:“痛不痛?”
你固然是痛!固然是不服,但这个捅你的人,偏偏是你惹不起的人。
所以面对他的冷嘲热讽,你不但不能说痛,还要满脸笑意的接受这等耻辱。
只差一品,只是一品,便是云泥之别,周柄心头,渐渐的好似滴血一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