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山坳有一大片平地,平地上没什么小灌木与杂草,只有一棵棵低矮粗壮的树跟一片绿茸茸的草。
任鹤隐从云鸣背上滑下来,双脚踩在土地上,感觉脚下泥土很湿润,有种润如油膏的感觉,他抬脚一看,鞋底带着一片湿痕。
“这里也太湿润了吧?”任鹤隐蹲在地上看了看,“又湿又暖。”
“周围都是高山,就这一片山坳,也没形成小溪,是有些湿润,不过也就湿润一段时间。”云鸣指指山坳里那些树,道:“我说的野菜就是这些树的嫩芽,味道挺鲜美,我们摘点回去。”
任鹤隐听他这么说,瞬间顾不上脚下那些草,连忙往旁边的树上看去。
这些树大多三四米高,这个高度已经不错,不过比起外面动则二三十米的大树,这些树称得上低矮。
这些树的树干很粗壮,上面光秃秃,只有各个枝条的顶端有着笋一样的肥嫩芽包。
任鹤隐挑长得比较矮的芽包伸手掰了一根。
这芽包拿下来时沉甸甸坠手,任鹤隐剥下外面那层蜡制外壳,里面的嫩叶卷曲在一起,嫩绿中带着一丝红色。
任鹤隐将嫩芽包放到鼻子底下闻,一种清新香味扑鼻而来,这不太像花香味,也不像蔬菜香味,只是这种植物的特别味道。
“这嫩芽可以直接吃吗?”
“可以,味道还行。”
任鹤隐捧起来轻轻咬了一小口,嫩芽的味道有种很奇特的甘美,吃起来又没有水果的那种甜酸。
嫩芽口感脆爽,很鲜,那种特殊的香味充盈着口腔,比闻起来的时候要重得多。
这确实是一种菜的味道。
任鹤隐将咬了一口的菜放到眼前看,感觉有些奇特。
“这菜真挺好吃,煮好之后还是这个味道吗?”
“差不多,香味会重一点,也更加鲜美,以前我喜欢连壳放到火堆里烤,烤得差不多熟了再扒出来吃里面的叶子。”
云鸣伸手摘了几个芽包,放到旁边的箩筐里,“这些枝条的芽包都可以摘,只要不全摘完,这树很快又会长第二批芽包。”
任鹤隐点头,跟云鸣一起像掰玉米一样在树枝中逡巡。
芽包很嫩,很脆,一掰发出“啵”一声,拿在手里起码半斤重。
掰芽包的过程很爽,尤其听到这种声音。
两人并没有盯着某棵树大薅羊毛,每棵树大概掰个六七个芽包,剩下的留着让它长叶子。
这一片这种树挺多。
两人走了一遍,一小时功夫,就将背筐装满了,旁边还有好几十棵树没有掰。
“这里就这一个山坳有这种树吗?”
“嗯,就这个山坳比较湿暖,附近找不到这样的山坳了。”
“那我们先回去,吃完筐子里的芽包,过几天再来一次吧。”
“过几天这些芽包可能就长成嫩芽,不能再吃了。”
“不会吧。”任鹤隐盯着旁边树上的某个芽包,“这些芽包包得挺严实,感觉没有十天八天,不会出芽啊。”
云鸣撸撸他后脖子,“你要喜欢,我们明天再来一趟,摘了芽包储存在下面小山洞中,也是一样。”
“那我们回去先尝尝这种嫩芽的味道再说吧。”
两人打道回府。
芽包很重,一背筐起码五六十斤。
任鹤隐看着那么多芽包,往芽、北跟青家各送了一下,剩下的带上去上面小平台吃。
云鸣说烤来吃味道不错,做成菜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任鹤隐干脆用芽包做好几样菜,一样是用芽包煮汤,什么都不放,就烧开水,放切好的芽包进去滚汤,等芽包变色之后,盛出来,放一点点盐。
另一道则是连外面那层蜡质厚叶子一起放进去火堆里煨,将鲜味封在里面,煨好之后扒拉出来,切片凉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