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不说,明天再说就迟了,到了明天,嗯,就得说【官人,我好想要,你快来嘛】。所以,今天说不说,随她自己。”
陈靖反正已经下了硬性要求了,想吃就说。
阮凝霜咬牙切齿,依旧铁骨铮铮。
事实上,饥饿的时候打坐入定,或者睡眠都可以减轻这种感觉,甚至遗忘这种感觉。
但陈靖偏偏不让她睡,也不让她打坐入定。
每次她看着入定了,陈靖都会用一根鸡毛,戳她的脚底板,将她弄醒。
阮凝思吃完之后,蹲到了她的身边,想劝她。
服个输,又怎么了嘛?
虽然是被他要了身子,但这个事,回去之后,大可跟长辈说,要他娶了便是。
阮凝霜可是瑶池老母的孙女,她只要回去将这个事情一说,到时候陈靖不娶也得娶。
只要娶了,也就名正言顺了。至于先前所做的那些荒唐事,也都不算什么。
所以,又何苦跟他较劲呢?
你忍得过今天,难道还忍得过明天?
不过,要是真能忍到明天之后,返航时间一到,倒也是可以。
但,这真的没必要啊。
说到底,这次真的是师姐你的不对,背后偷袭想取了他性命,若非如此,他断然也不会如此。
“师姐。”
阮凝思轻轻地拍了一下她。
谁知道她睁开眼后,却是同样怨恨地瞪着她,“你给我走开。”
似乎是生气她当了叛徒。
你怎能吃他的东西?
“师姐……”
“不要叫我师姐。”
阮凝思叹了一口气,师姐的性格,她是很了解的。
见劝不动,也不再多劝。
之后,就是漫长的一个下午。
到了夜晚之后,陈靖这边免不了又是一顿美味的张罗。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阮凝思在中午接受了午餐之后,这晚餐的邀请,就没那么多犹豫了。
“过了今晚,明天就能回去了,也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她说。
今晚,陈靖煮的是火锅。
“你可能算错了,这月球上的时间跟地球是不一样的。准确说来,这里的时间要过得慢一点。真正的一个昼夜,也就是它自转一圈,要27天的样子。
我们现在看到的昼夜变化,只是这个界域的空间形态影响的。如果按照时间来计算,距离我们返航的时间,真正还有72个小时。”
“72个小时?那岂不是说还有3天3夜?”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这里的昼夜变化因为空间形态的关系,一个昼夜未必是24小时,你不能按照地球上的昼夜时间来计算。
在这里,你只要计算着来到这里的总时间就没错了。”
陈靖从上来之后,就用手机定了倒计时的。
一个月的地球时间,反正是720个小时。
只要720个小时过完,那就是真正的返航时间。
可如果你按照月球上的昼夜变化去算时间,那根本是不对的。
首先它自转一圈就是27天,另外它个头也比地球要小,以地球一昼夜24小时去算肯定不正确的。
“想不到我们都忽略了这一点。”阮凝思听了陈靖的话,颇觉惭愧。
这一点,连她们的前辈都没提到过。
“也不稀奇,以前来过的人,估计也没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大家来到这里之后,每天最担心的就是生存。除了生存,谁还会去算着时间。运气好的能活着回去的,都是在这里等到最后。估计,在他们真正回去的时候才意识到时间上的不对,但对我们而言,也关系不大,72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了。”
“嗯。”
72个小时,的确不算太久。
像这样不受攻击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阮凝思如此认为着。
可对阮凝霜来说,这72个小时,着实有些久了。
她原以为,就只有两天了,顶多48小时,那样的话,她忍一忍,还是可以忍到底的。
她上来到现在,事实上已经有9天没吃过东西了,饥饿的状态持续了九天,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接近10天了。
最开始的时候,有些男同伴们在丹药耗尽之后,以睽狼的肉为食。
她和师妹阮凝思是嫌弃的,当然不会吃这种粗鄙的食物。于是就一直饿着。
普通人饿个10天,而且是在不喝水的情况下,早就死翘翘了。
她以化神境修道者的强横身躯,也只是勉强坚持而已。
如果再忍72小时,她觉着自己估计到时候能饿昏过去。毕竟她身体灵力匮乏,被封住了各大穴窍,连吸收日月精华都做不到。丹田也很饿啊。
“想吃你就说,别恶狠狠地看着我,心里不舒服你就骂两句?”
陈靖端着碗,碗里满满的食物。
在他的旁边,阮凝思也端着一个碗,她尽管很斯文,可碗里的东西也不少。
阮凝霜看得心中那个恨,可肚子偏偏不争气地咕咕直叫,将她的铁骨铮铮出卖得半点诚意也没有。
“我要。”
忽然,一句话,轻微得不可闻一样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
说话的同时,她闭着眼睛,眼角都委屈地流出泪水来。
“什么?你说什么?”陈靖哈哈一笑,侧着耳朵,故意再次问她。
“我要。”阮凝霜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冲他喊。
“是这种语气么?我有说过是用这种语气么?妖媚一点,不懂吗?”
“我要。”阮凝霜压住心头怒火,将声音柔和了一些。
之所以选择妥协,她也是心里想明白了。
这个狗男人摆明了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与其等到明天喊那么恶心的话,倒不如今天就妥协了。大不了只吃他一顿。
只吃一顿,她又可以铁骨铮铮支撑很多天。
“啧,瞧瞧,咱们的冰山女神居然说【我要】,不过,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刚刚说了,【我要】是今天中午让你说的。你现在如果想吃,得说【官人,我要】。”
“姓秦的,你别欺人太甚。”阮凝霜泪水夺眶而出,太屈辱了。
“就是欺人太甚了,你又能怎的?”陈靖昂着头,一副你来打我啊的架势。
阮凝霜极力挣扎,动也不能动,几乎想咬舌自尽,可真到这份上,她又下不去那个嘴。
“官人,我要。”
最终,她还是忍了,咬着牙,按照陈靖要求的语气,说了一遍。
“这总行了吧?”她流着泪,一字字地问。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陈靖点了下头,然后从芥子囊里拿出第三个碗,只盛了一小碗,差不多四分之一碗的样子递给阮凝思:“你喂给你师姐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