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只剩下慕洛熙一个人照顾荀墨寒,并且时不时的注意他的心跳,呼吸,体温,生怕会发生什么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经过荀墨寒中毒的事件之后,她是真的害怕荀墨寒再出现什么意外,她承受不起。
可儿知道慕洛熙没事之后就离开了,而克文,因为是荀墨寒的助理,手头上的事情自然也停了,每天都呆在医院里,和李让这和游手好闲的大少爷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候,走廊尽头传来踢踢踏踏的皮鞋声,保镖们恭敬的让开一个通道,进来的赫然是荀墨寒的爸爸荀樑。
李让和克文互看了对方一眼,都有点发怵的上前。
“董事长。”
“世伯。”
荀樑淡淡的摆了摆手,沉声问道:“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
“聂宣翰说荀墨寒中的毒毕竟深,所以解毒剂不会这么快发生反应,要等。”
荀樑站在窗户外,看着坐在床沿边上的慕洛熙,还有躺在床上的荀墨寒,眉头紧皱神情不悦。
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得处理荀家的事情还有公司的事情,还要担心荀墨寒,他心力交瘁。
“慕洛熙呢,好了?”
“回董事长,少奶奶体内的毒素经过聂宣翰先生昨天和今天早上检测,正在逐步的消失,解毒剂的效果很好。”
荀樑的眼睛眯成危险的缝隙。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森冷的话。
“蜜蛇果……看来是有人胆大到竟然敢对我荀樑的儿子动手。”
李让和克文只觉得浑身一寒,互看了对方一眼,脸色都有些苍白。
荀樑转身看向克文,沉声说道:“今天之内我会派我的助理全程协助你调查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也要把幕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荀樑显然是动了真格,他和克文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公司能够接触到荀墨寒的饮食的那些人,以及荀家别墅的那些人开始着手调查。
荀樑一出手,自然风起云涌,没多久,公司的高层秘书,以及别墅那些人的家庭情况,这一个月来接触的人以及去的地方,全部都是囊获在调查里。
这对于克文他们来说,是一个及其大的挑战,比较调查这么多人见过谁,去过什么地方,本身就是一个耗时耗力的事情。
见过荀墨寒之后,荀樑和慕洛熙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可是他毕竟是a国风云人物,出现在医院的事情,只是短短十几分钟,就被全国乃至世界的新闻播放了出去。
虽然事后被荀樑给强行压了下来,可是新闻已经散播出去了,大家也都知道荀樑出现在医院里,又匆匆的离开。
一个个都担心是否是荀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这个事情,还是荀氏集团的公关团队召开了新闻会,澄清了新闻,只是说明荀樑例行去医院检查身体而已。
当然,这一切在医院里的慕洛熙自然不知道,她守在荀墨寒的病房里已经整整四个小时了,除了短暂的吃饭时间,她几乎没有出过荀墨寒的病房。
她要观察荀墨寒的变化,首先是他的手指尖,已经不像前几天那么凉,微微的有了些温度,这让慕洛熙惊喜交加。
她知道,这段时间的努力和辛苦终于有了回报,荀墨寒的身体正在逐渐的好转之中。
这时候,荀墨寒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眉头微微一挑,眼神沉吟了下来。
慕洛熙蹑手蹑脚的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接听了电话。
“喂,学长。”
“到医院大厅的走廊来。”
慕洛熙疑惑的皱起眉头,顺着走廊走到了尽头,扶着栏杆朝下张望,果然看到荀阳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利落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只是神情冷漠到极致,看上去阴森森的。
“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隔着对话问道。
荀阳嘴角浮现嘲讽的笑容:“我倒不知道,来看看自己生病住院的亲弟弟,竟然连门也进不去。”
慕洛熙目中闪过一道冷凝的光芒。
她握着手机的掌心满是汗水。
“学长,荀墨寒住院的消息,已经被公公封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荀樑的手段,慕洛熙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既然能把事情压下来,荀阳那边,应该也是一点风声也听不到的才对。
一听到慕洛熙怀疑的语气,荀阳瞳孔猛然间收缩,脸上异色一闪而过,可是下一刻,脸上又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他唇角勾起:“学妹,这么多年,你难道觉得我在荀家都是白混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我连荀墨寒的事情,就这么一点也不关心?”
“什么意思?”
慕洛熙目光一凛,灼灼的盯着荀阳。
荀阳嗤笑:“如果我连在荀墨寒身边安插一个人的手段也没有的话,这荀家大少爷的身份,是不是太弱了?”
慕洛熙还没接口,荀阳紧接着说道:“你不要说我,我可不相信荀墨寒在我身边没有安插他的眼线。”
慕洛熙沉吟着,荀墨寒和荀阳的争斗她不想插手也没有能力插手,现在当务之急,是荀墨寒的安全问题。
她抿着苍白的嘴唇沙哑着嗓子说道:“学长,墨寒现在不适合见人,你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后,慕洛熙挂断了电话,当先朝着走廊走去,没多久就消失了踪影。
荀阳握紧手上的百合花,手背青筋直冒。
只见他帅气的脸上布满寒霜,蓝色的眼睛里深邃而冰冷。
慕洛熙那么护着荀墨寒的态度已经让他暗自不爽了,而如今她的话中,隐隐已经把自己当成和他的对立面,这自然让荀阳生气不已了。
“荀墨寒,我给你痛痛快快的死法,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如果这次你安全无事,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和你客气了。”
荀阳转身,把百合花丢进了垃圾桶里,出了医院大门就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里,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医院大马路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