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转移话题,花颜白他一眼,并没有点破,由着他牵着往书房走。
进门之后,十分殷勤的将左边的太师椅拖到书桌后面,又把原有的椅子往右边挪,让两张椅子相对居中,并排摆放。
然后他站在方便书写的那一方,将另外一张椅子稍稍挪开,讨好的请抱手倚靠在书桌左端的花颜入座。
花颜“啧啧啧”几声,小眼神儿颇有两三分鄙夷的味道,戏谑的道:“你的表现显得太狗腿,一点儿不真诚,我不喜欢。”
“冤枉啊,我非常真诚的伺候媳妇你,怎么能叫狗腿?我这是疼媳妇,来,你坐下。”
徐文宣乐呵呵的把花颜拉过来,将她安坐在椅子上,他则面对花颜,靠坐来书桌上,频频对她眨眼。
“你看看我真诚的眼睛。”
“没看出来。”花颜说道。
徐文宣耍宝的挤眉弄眼,“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看这儿,这儿,是不是写着真诚两个字?”
说话间手指在眼睛前比划,最后定格下一双斗鸡眼,花颜没憋住就笑了。
接着就听他说:“我媳妇真好看。”
“嘁,读那么多书,只说得出好看二字?”
“当然不是。”徐文宣奸笑,倾身将嘴巴凑到花颜耳边,又吹了一口气,看着她微红的耳垂轻声说:“还好用。”
花颜立时推了他一把,出手那叫一个快,双手拧着他腿上的肉,咬着牙,嘴唇没动,别出声音,“好用,嗯?”
徐文宣被她拧的嗷嗷嗷叫,竟没拿开她的手,忍着疼求饶。
待她放过他,又不要命的说:“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
“行,当你在夸我,不跟你玩了。”花颜起身要走,徐文宣连忙拉着她,继而搂着她的腰,低声下气的央求,“别走,我错了,人家是想整整气氛,对,情|趣。”
“没个正行。”花颜伸出食指点他的额头,睁大的眼睛眨了一下,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徐文宣脱口而出,“眨眼睛。”
肯定不是真诚。
花颜摇头,他继续猜,“抛媚眼儿?”
看到对方摇头又猜,“难道是真诚?”
“笨。”
“鄙视我?媳妇儿别这样。”
“笨蛋,提示你,可以用四个字形容。”
“心明眼亮?”
“不是。”
“颜颜饶了我吧,我是小呆瓜,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伸手牵着花颜的纤纤玉手央求,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不好,提示了都不猜,你那是态度问题。”
“说不说?不说我亲你了哟。”
他靠近,花颜躲避,“不说。”
“不说?噢,我知道了,娘子是娘我亲你,咳咳,直说嘛,我特别愿意效劳,别的也可以。”
“滚,说正事。”
“不,你先告诉说刚刚什么意思。”
“对你刮目相看呗。”
徐文宣不解,“为何?”
“因为你骚。”
“我没有。”
花颜从他手掌中将手抽回来,双手环胸,眯眼打量他,“你此次回来变得骚气得多,我一直没问你和表哥做什么去了,从实招来,有没有去不该去的地方,见不该见的人?”
她可以直接从他眼中看,但不想,自己的生活,如果一直用那种方式在窥探,太无趣了些。
“没有,绝对没有。”徐文宣立刻否认,“借我个豹子胆也不敢,再说有你表哥在,你怎么还怀疑我呢。”
“那可说不一定,你们几个男的一起,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感觉你变得油嘴滑舌了,还爱撒娇,爱发浪,喜欢说憋足的骚话。”
“你不喜欢么?”徐文宣挠后脑勺,“我遇到一位大人,他表示夫妻之间时不时说点那种荤话,可以称得上是闺房之乐,咳咳,能增添乐趣,说是女人们也会喜欢。”
“不喜欢,你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说女人嘴上说不喜欢就是喜欢。”
“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徐文宣笑眯眯的盯着花颜,“当然听娘子的,不过,我觉得他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说完不等花颜开口,紧接着道:“我们讨论解决诸侯问题的阴谋吧,你说我写。”
“我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什么?你是想明着来,制造大量的神臂弩去攻打?皇上未必想不到,按照目前的情势来看,肯定行不通。
到时候会被众多诸侯围攻,连那些已经被拉拢的诸侯也会人人自危,极有可能倒向另一方,关键是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花颜等他说完才开口反问:“阳谋是冲上去干就行了?我不喜欢打仗,也不希望死人,我又不是莽夫。”
如果她愿意,倒还真的可以直接用战争方式解决诸侯问题,对于她来说,制造点杀伤力强的武器不成问题。
“当然不是,我没想到阳谋的好法子,你快说来听听。”
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花颜站起来,转身靠坐在书桌上,一只手撑着,身子倾向他的方向,而徐文宣业已做好记录的架势。
“暂且不用记录,商议完之后再行整理。”
“好,我只记要点。”徐文宣道。
“内忧外患,我们将内忧利用好,诸侯割据问题可解。”
她要说的方法是古人用过的,情形与赤凤国的局势比较相似,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加以修改利用,不能保证立刻解决,定然能削弱诸侯的实力。
“如何利用内忧?”
“简单来说就是让各个诸侯自家人内斗,内斗就会消耗实力,等他们削弱之后,那就轮到朝廷收割。”
徐文宣记几笔,撑着下巴看着花颜想了片刻,狐疑的问:“你想用离间之计?但各个诸侯未必会上当,朝廷按插的人不一定能接近诸侯王。
即便有人能打入内部,也有被发现的可能,但凡有一个诸侯发现情况就会打草惊蛇,他一定会提醒其他诸侯,离间计被识破,将会加速各个诸侯王联合。
关键在于怎么能挑动诸侯王家中、属下内斗?诸侯王治理那么多年,他有威望,怎么会管不住家里人以及下属?小打小闹如同隔靴挠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