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实在喝了太多的酒,从他朦胧的醉眼看出去,似乎靠在他怀里的人,便是他最爱的江锦绣。
而且方才她不是说了吗?
没有什么偷情,没有什么私逃,不过是自己做了个噩梦而已。
现在,梦醒了,而她正暖玉温香地倚在自己怀中。
“不,不喝了,咱们回房……”杨震大着舌头说道,一边拉着宇文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天晓得:他明明拉的是江锦绣好吗?
宇文馨心花怒放,却强忍住快要溢出来的喜悦,偷眼看了看趴在桌上的宇文欢。
宇文欢一动不动。
但其实,她是清醒的。
不过,演戏演全套,她当然不能突然抬起头来,以免被杨震看了破绽。
宇文馨也装着喝多了,说话大舌头的样子说道:“嗯,咱们……回房再接着……喝!”
杨震和宇文馨就这样你搀着我,我扶着你,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杨震的卧室。
这间卧室,是杨震的单人卧室。
外间为书房,里头睡人,方便杨震有时候处理完紧急事务,可以不必打扰江锦绣,而就近安寝。
自从江锦绣出事以来,杨震就住在了这里。
他的脾气也变得暴躁而易怒,所以那些下人们,没事根本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这会子卧室早已经点好了蜡烛,铺好了床,展好了被,而侍女仆从们,都静悄悄地远离了。
杨震和宇文馨相扶相携着走到床边,看到床,他象见到了归宿一般,咕咚一声,就直挺挺倒在了床上,连带着把宇文馨也带倒了。
宇文馨虽然野心满满,可她毕竟没见过这种阵仗,所以,净等着杨震行动。
可是,等了好久,杨震却根本一动不动。
宇文馨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看杨震一眼,发现他竟然睡熟了。
不但睡得很香,还发出细微的鼾声。
这下宇文馨有些傻眼了。
估摸着是杨震酒喝得实在太多,所以醉得已经不省人事了。
宇文馨又是郁闷又是懊恼。
她和姐姐宇文欢好不容易才得着这个机会,若是不能达成目的;那下一次机会,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再说了,她们哪有时间等呢?江锦绣说不定很快就会出尽法宝回到黄金城的!
宇文馨轻轻咬了咬下唇,顾不得羞涩,顾不得脸面,轻轻挪开杨震的胳膊,将他面朝上翻过来。
然后,她主动趴在了杨震的身上,开始亲吻他。
亲吻他充满霸气的额头,亲吻他挺而直的鼻梁,亲吻他闭着的双眼,再把颤抖着的唇,覆盖在了他的唇上。
奇妙的感觉。
宇文馨闭着双眼,轻轻研磨着杨震的唇,可是,他好象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宇文馨有些着急。
接下来应该怎么行动呢?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这方面宇文欢还是专门找人培训过她的。
目的当然是为了以后和杨震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更好的得到他的欢心!
所以宇文馨就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来诱使杨震。
她先是帮杨震宽衣解带,脱了个一干二净。
自己也脱得只剩了肚兜和亵裤。
忙活了好一阵子,令人气愤的是,杨震就跟木头人似的,并没有出现她预期的反应。
宇文馨看着双眼紧闭,发出微微鼾声的杨震,恨不能劈哩啪啦打他一顿耳光。
因为,杨震让她产生一种很深的挫败感。
再看他软如绵,懒似蛇的样子,自己就是想来个霸王硬上弓,也办不到啊!
宇文馨是欲哭无泪,不晓得拿杨震怎么办才好。
他醉成这样,怕是现在给他灌春药,也起不了作用吧?
再说了,也不能使用春药。
毕竟杨震明天会醒来,若是他知道她们姐妹设计了他,那后果不用说,自然是不妙的。
只有让他以为:是他酒后乱性,占了她的便宜;他才会因此而内疚,自责,进而不得不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该如何应对?
宇文馨真想跑出去问一问她的姐姐宇文欢。
但她明白:自己不能这样做。
凝眸思索了片刻,宇文馨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神情。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为了可以嫁给杨震,为了可以获得名正言顺的地位,她,豁出去了!
宇文馨借着摇曳的烛光,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
屋子很大,但布置得并不奢华。
相反,还有些简洁。
宇文馨并没有找到适用之物。
她走出卧室,来到书房,目光落在那张大大的案几上。
上头搁着一本摊开的书;玉石镇纸;磨好了墨的端砚;水晶笔筒内,插着一把大大小小的毛笔,有用过的,也有没用过的。
宇文馨蛾眉轻皱,很快取了一枝新的毛笔,重新回到卧室内。
杨震就这样赤身露体的躺在床上,即使睡着了,他好看的眉毛也紧紧皱着,眉间是个川字。
没办法,她靠不了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宇文馨将杨震的身体拖正位置,把他的头搁到枕头上,然后扯过一床锦被,帮他盖上了。
她自己呢,则爬到床里,也钻进了被子里。
宇文馨的心情烦恼到了极点。
她憧憬了无数遍的洞房花烛夜,没想到竟然要这样度过!
没有甜言密语,没有轻怜蜜爱!
有的,只是她独自忍痛蒙羞。
但是,不这样做,她又能怎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若是让杨震见到江锦绣,也许,自己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当然,也许在姐姐宇文欢的干预下,江锦绣永远不会回来;但是,她还能这样近距离接触杨震吗?
宇文馨咬紧了牙关,用颤抖的手握住那枝崭新毛笔的笔尖端,利用竹管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