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珩这么一说,杨氏瞬间心疼到不行。
“娘的病跟你没关,还不是被柳依依那个小贱人气的,一个外人也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的,等把你们的婚事废了之后,看娘怎么折腾她!”
提起柳依依,她是越说越气。
“那小贱蹄子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天到晚往外跑,我早说过了,不能轻而易举地放了她,就她那性子,早晚会在外面给你惹出大事儿来!”
沈秋珩却不以为然道:“就凭柳依依的本事,便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外面胡作非为。我已经派人盯过她了,她每日出门,也无非是去脂粉铺子里逛逛,别的还能做什么。”
杨氏听着他的话,还是不放心。
珩儿每日要忙的事那么多,哪能一直盯着一个小贱蹄子的动向,这种事还得她这个做娘的来。
不过明日不行,说好了要去见陈夫人的,不能失约了。
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只要柳依依还在沈家住着,就不怕拿捏不住她。
第二天一早,杨氏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等沈秋珩也洗漱好,便和他一起出门了。
临到兴客来附近,车夫拉着缰绳把马车缓缓停下。
沈秋珩先行下去,吩咐车夫把车子赶到角落里,免得耽误人家兴客来做生意。
杨氏在家躺了几日,今日也算是出来透透气,下马车的时候心情大好。
兴客来门前宾客不少,看样子都是来参加那斗诗会的。
沈秋珩瞥了一眼,刚要拉着杨氏进去,身侧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议论声。
“哎呦,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少爷,原本前程无量,谁知道竟然遇上那么个女人,祖母寿宴当日被人当众撞破丑事不说,如今还被那女的戴了绿帽子,往后可怎么办呢?”
“别说了,看沈夫人和沈少爷那样子,怕是还不知情呢!”
“我知道,我也就是一时憋不住,这才多嘴了,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咱们也就是看个热闹,哪能管的了那么多啊。”
刚走出几步的沈秋珩听见这话,下意识地转过身来。
杨氏也听出了不对劲,跟着他走到那两人面前。
“你们两个刚刚在胡说什么,什么丑事?”
那二人见杨氏一副凶神恶煞要算账的样子,吓得脖子一缩,哪敢说实话。
“没、没什么,沈夫人刚刚听错了,我们不是在说你们呢!”
沈秋珩哪会信他的,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不来点儿硬的,他们根本就不会说实话。
“我告诉你,若是识相,就把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就别想离开!我随便给你安一个罪名,你下半辈子可能就要在大牢过了!”
那人闻言,忙跪到地上求饶。
“不要啊!沈少爷,求您放过我吧,我说我说,只要您不治我的罪,我什么都跟您说!”
沈秋珩斜眼冷哼,“你最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的岂敢再欺瞒沈少爷,这不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吗?”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着,旋即往兴客来看了一眼。
“京中不知道谁开始流传说沈少爷要娶你们府上一位姨娘的侄女为妻了,不过小的才不信,因为小的这几日总看见沈家那位表小姐出来,去、去兴客来幽会情人呢!”
“不可能!”
沈秋珩还未有反应,杨氏已惊叫出声。
“那个小贱人才来京中几天,哪儿来的什么情人,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
那人斩钉截铁道:“夫人,我真没骗您,小的天天在这儿摆摊卖菜,凡是路过这儿的人,小的都记得,那表小姐生的貌美如花,张口就说她是沈家的亲戚,能不让人记住吗?您若不信的话,大可去兴客来看看,小的绝对没撒谎!”
杨氏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得询问沈秋珩的意思。
“珩儿,你怎么看?”
沈秋珩拧着眉不说话,心里什么滋味儿都有。
他确实瞧不上柳依依不假,但他也给了柳依依起码的尊重,毕竟她一个女儿家,在这件事中受的委屈更大。
原想着那件事被人慢慢淡忘之后,他就花点钱财补偿她。
可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到在外面给他戴绿帽子!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也不会单凭别人的几句闲话就偏听偏信。
柳依依最好保证她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否则他一定杀了她!
那小贩说柳依依日日都去兴客来和别人私会,他倒要看看,他们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儿,沈秋珩一把甩开杨氏的手,冷着脸大步走进兴客来。
杨氏顿觉不对劲,赶忙跟上。
只是兴客来的雅室那么多,他们哪知道柳依依究竟在哪儿,贸然闯进去,反而冲撞了别人。
就在沈秋珩一筹莫展时,他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二楼上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翠儿!
没错,那是柳依依的贴身丫鬟翠儿!
看来外面那两个人说的没错,柳依依真的在这儿!
沈秋珩越想越气,拔腿便往楼上冲。
翠儿是在一个拐角处消失的,而这拐角尽头只有两间房。
沈秋珩踱步走过去,刚行至此处,便听见尽头处的一间雅室内传出一阵娇笑声,不是柳依依又是谁!
沈秋珩气得怒火中烧,抬起一脚直接踹开了房门。
房间内,柳依依和韩少恭正亲昵得更欢,乍一听见动静,两人都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柳依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二、二少爷!”
“表哥?你怎么来了?”
韩少恭倒没什么异样,只是对沈秋珩打扰了他的好事有些不痛快罢了。
他从小就不喜欢沈秋珩,就因为沈秋珩好读书,人又聪明,所以父亲总拿着沈秋珩贬低他,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讨厌沈秋珩。
正因为讨厌,所以沈老夫人的寿宴,他才没去。
不过后来听说沈秋珩在寿宴上闹了大笑话,他还后悔来着。
早知道就应该去的,那种大场面,他当然得去看看啊,毕竟沈秋珩难得出丑。
“我说表哥,咱们平日里可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寻思我也没什么地方招惹到你吧?我这儿正高兴着呢,你突然闯进来是什么意思,怎么,难不成你也看上了我的女人?”
“表、表哥?!”
韩少恭这番话让柳依依更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