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杂货店的周掌柜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没酒了,一定要来买。
第一批还算有礼貌,可后来的人则是一口一个乡下地方,一口一个纪滦村是不是看不起人。
反正把纪滦村搅得乌烟瘴气。
甚至接连敲酿酒坊的门,把里面伙计气得想打人。
这也就算了。
有个老板竟然直接拦着去刺绣坊的引娘,这老板知道引娘是酿酒坊老板娘,说什么都要想酒。
颇有些无赖的架势。
听到这,纪彬刚想起身,就被引娘拉住。
引娘继续道:“没事的,里长早就安排人在刺绣坊附近守护,没人近得了我的身,我爹也在附近的,一点危险也没有。”
“再说,还有它们两个。”
在那老板缠着买酒的时候,纪滦村的人肯定拦着,原本在盖房子的宣老爹更是过来护着引娘,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老板背后蹿出两头野狼,十分精准的撕咬纠缠的老板。
硬生生从那老板背上撕下一块肉。
野狼也不是为了吃,就是想咬他而已。
众人惊疑不定,吓得连连后退,只有引娘还算强装淡定,喊了狼大狼二,让它们放开那人。
狼大狼二这才松口,走到引娘身边委屈极了。
此时被咬的老板疼得直打滚,还好被纪滦村的人及时救治。
而且那伤口看着厉害,其实并不致命。
显然狼大狼二知道轻重的。
村里人忍不住称奇,两头狼在引娘身边的时候,看着温顺极了。
当然,别人是不能碰的,只会跟引娘亲近。
其实村里有些人也知道一点,纪彬跟引娘去年捡了没人要的狗崽,其实是没了母狼的小狼。
但之后两头狼不见了,大家以为他们早就放生。
现在看来,放生是放生了,但狼知道报恩,方才见引娘被人围在里面,情急之下出来护主了!
这狼也太聪明了吧,一眼就知道谁是想伤害主人的人。
纪彬听此,这才放下心,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出发去春安城的时候,知道酸果酒会受欢迎,但没想到有人会纠缠到家里。
而且引娘她爹也在纪滦村,甚至晚上都住自己家,他更是无比放心。
谁知道自己走了不过十天,竟然就出这样的乱子。
还好村里人护得及时,还有狼大狼二帮他出了恶气。
之后的事也简单,引娘自己都处理了,直接带着狼去见找事的老板,问他以后还来不来,甚至问他需不需要医药费。
看着两头眼睛闪绿光的饿狼,谁敢说来?谁敢要医药费?
至于报官?
引娘慢悠悠说了,这可是野狼,不归她管的。
说着狼大甚至开始呲牙。
这下,那麻烦直接滚蛋,半句话都不敢说。
而且有了这事之后,再也没人敢在纪滦村放肆,想来买酒的人全都被引娘安排在酿酒坊后面的客舍里,如果不安分的话,那就直接离开纪滦村,纪滦村的酒永远不会卖给他们。
几重威胁下,这些人终于老老实实,根本不敢捣乱,天天在客舍里待着,只盼着纪彬赶紧回来,不然跟坐牢一般啊。
至于为什么不离开。
自然是因为酸果酒的买卖太过诱人!
等引娘说完,引娘很不好意思,小声道:“我这样做应该是对的吧?”
反正纪滦村已经清静了,只是手段暴力了点。
纪彬揉揉狼头,又拍拍引娘的头:“很好,就应该这样。”
可引娘觉得还不够,如果纪大哥在的话,这些乱子一开始都不会有,而自己应该早点站出来,早点解决这些麻烦。
下次!下次她一定会的!
就算身边没有狼大狼二,她还有身后酿酒坊的伙计,还有她爹带的人。
足以让这些人老老实实的。
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能处理的更好。
纪彬似乎看出引娘的想法,又笑了笑,他家引娘越来越厉害了,真棒。
就算没有他,引娘也能管好这些作坊。
不过一扭头,就瞧见狼大狼二偷偷看他,纪彬忍不住拍拍它们:“这次做得不错,一会给你们煮鸡腿吃。”
狼大狼二瞬间摇起尾巴,哪像狼啊,分明是忠实的大狗狗。
旁边的柴力跟纪一飞简直惊了,既为引娘的厉害暗暗惊叹,引娘一点也不输他们在春安城看到的夫人小姐们。
当然也为纪彬驯服野狼震撼。
养狼,还养的这么听话,真的很厉害啊。
第54章
不少人都想来纪彬家看看温顺的狼长什么样。
当然温顺是对于纪彬跟引娘来说,其余的人也就宣老爹跟柴力靠近的时候没事。
剩下的人根本不敢近身。
可不管狼大狼二再怎么样,只要纪彬跟引娘喊一声,两头狼就乖乖趴下耳朵贴服,甚至尾巴都夹起来。
这显然是臣服的表现。
纪彬都被狼大狼二乖到心软了,晚上也没赶它们出去,不仅在家饱餐一顿,甚至还睡在厅堂。
引娘还小声跟纪彬商量,说天越来越冷,食物也不好找,要不然让它们两个在家过冬。
哪有这样的野生动物,还在家过冬的。
而且看它俩胖的样子,在外面应该还行。
不过纪彬也知道,动物都会在冬天来之前吃胖,不然熬不过冬天。
“行吧,它俩也懂事,在家就在家了。”纪彬道,他顺手把卧室的软塌铺好,今晚就睡这了。
现在宣老爹住到他那个房间,所以只好来引娘这里。
引娘看了他一会,乖乖躺好,等蜡烛吹灭只好,引娘好像想说什么,最后换了句话:“纪大哥,里长好像有点奇怪,明天见他的时候小心一点。”
纪彬轻笑,嗯了声。
他回来之后没看到里长,确实够奇怪的。
毕竟他家也算出了件大事,按照以前的习惯,里长肯定要过来问问酸果酒在春安城的情况。
如今不问酒的情况也就算了,毕竟来纪滦村买酒的人已经说明一切。
引娘的事也不说一声吗。
就算里长不来,他家的人也不来,这肯定有问题。
所以纪彬第二天起来就看到包达已经在他家了。
吃过早饭,引娘去刺绣坊算账,宣老爹去刺绣坊后面建房子,包达这才把最近的事说了一遍。
说到底还是酸果酒的事。
大家都知道酸果酒会受欢迎,但没想到受欢迎到这种程度。
最重要的是,酿酒坊的所有人,包括里长,知道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黄米酒跟黄桂稠酒在春安城可能也是这个待遇。
他们之前只知道这酒卖得好,却不知道人们竟然这么疯狂。
纪彬是习惯了的,但实实在在震惊了里长等人。
特别是最开始做黄米酒的那批人,下意识问出声,他家的黄米酒是不是也这样。
被人堵住门口卖酒,挥着银子给钱?
虽说里长管纪滦村十几年了,可他真的没见过这种阵仗。
毕竟纪滦村很穷,他家也不是那么富裕,这种情况已经超过他的认知了。
而且这么多人来买酒,还说酸果酒实在便宜,纪彬定价也太离谱了,看来定价真的低。
里长心里隐隐有些不甘,明明黄米酒是他们家先做出来的,后来的黄桂稠酒确实是纪彬的本事,酸果酒也是他提的。
但被众人围住奉承,围住想买酒的感觉竟然是这样。
纪彬经常去春安城,难道也是这种待遇。
心里的不平就是这样起的。
不过里长很快意识到,肯定要安抚好这些人,他们毕竟是以后的买家。
他们的要求也简单,那就是买酒,按照纪彬以前的做法,定好他们要的数量应该就行了。
谁知道里长出面说过这事,这些人竟然有些不信任,还说只跟纪彬做生意。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酒坊是纪彬的,生意也是纪彬的,不跟他签契约,他们不相信。
如果有酒的话,那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要是签契约,只跟纪彬签。
里长一家本就有些怨言,毕竟风光都是纪彬的。
现在听到这话,里长更是直接把酿酒坊的门一关,不理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