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了没两句,还没等他理清从哪开始思考公务,场馆内响起喧嚣声。
“悠悠!悠悠!”
“悠悠唱啊!!!”
“我们要听悠悠唱歌!”
这是假唱被当场抓住了?东山父亲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身败名裂,退出声优圈,沉寂一年后进入政坛,这样的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他抬起头看向舞台。
那些刚才还光彩夺目的声优歌手们,现在一个个像被拎着脖子的鸭子,领唱那个年轻女歌手更是已经慌乱了阵脚。
“放心吧。”他听到那个矮个子小女孩对佐仓志伸说,“悠哥哥很厉害的!”
多么熟悉,刚才自己女儿也是用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村上悠肯定擅长弹钢琴。
东山父亲摇摇头,想起上学时学的一篇中国古文:【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身边人的话,果然不能盲目相信。
那这次,东京知事和自己说财政上没钱资助中央政府,到底是真......
“是你,是你告诉我”
“若能在黑暗中绽放光芒”
“便能化作星空”
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要倒流而出,然后心脏跳动,充满年轻活力的新血开始支配血管。
由此,他不得不忘掉东京知事与首相的矛盾,看向舞台上的小小声优。
“啊——!!!”
“悠悠——!!!”
“唯一神!!!”
“村上!最强——!!!”
静止不动,浑身上下又全是一定要做点什么的想法的东山父亲,被大厅里五千多人的“悠悠!!!”声吓了一跳。
这些人简直疯了。
他拉回站起来欢呼的东山柰柰,问她:“他是偶尔这样,还是一直这样?”
“什么?”东山柰柰没听明白。
“我问你,村上他是只有唱歌的时候这样,还是一直这样?”
{这样},就是听到他的歌声后,被他鼓动,情不自禁要皈依他的情绪。
“看他想不想吧。”
女儿偏心的话,让他清醒过来——他不想承认,其实原因是舞台上村上悠不再独唱。
自己什么样的演讲没听过?
到了这个年纪和地位,就算那些演讲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发挥到极致的演出,也动摇不了的自己想法。
有时候甚至感觉他们很可笑。
村上悠能让自己激动,应该是唱歌了得的原因。
要不然,随便一通演讲,都有这种煽动人心到自己被影响的本事......
民主投票,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平复心情,不再想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也没去想政务上的事,开始安心听歌。
另外一边,佐仓志伸努力在合唱中,捕捉自己女儿和村上悠的声音。
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特别是在大家的情绪被村上悠带动,每个人都在狂呼乱喊的情况下。
但又是无法让人拒绝的一件事,每当听到他们两个的声音,她都会感到欣慰。
歌唱完的时候,佐仓志伸注意到,包括那个领唱的女歌手在内,舞台上所有女性下意识都想和村上悠对视。
但村上悠却谁也没看,只是嘴角带着笑容,似乎很高兴能给大家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演出。
看来,自己的女儿最近的进展,不是很顺利。
等自我介绍完,现场配音结束,东山父亲和佐仓志伸再次陷入惊讶中。
佐仓志伸不知道自己女儿到底在做什么?舞台上故意捉弄村上悠来表达爱意?
这样做,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村上悠唱完歌后,下意识想和你对视?
她想着,要不要在音乐会结束之后,找女儿谈谈,心里却又不想过多去干涉女儿的事情。
而东山父亲,惊讶于村上悠言语的力量。
他自以为除了女儿,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的内心,现在却轻易跟着村上悠的声音高兴、难过,甚至感受到{心里喜欢的人,喜欢着朋友}这种荒唐的煎熬。
什么弹钢琴,什么唱歌,能得到民众支持的嘴皮子功夫,才是政客需要的!
如果村上悠专门学习一段时间,煽动人心,拉到选票,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到时候加上自己的资源、财富,三十岁竞争知事也不是不行,再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柰柰,你和村上君的事,我同意了。”他说。
“诶?柰柰姐,你和悠哥哥什么事?”悠沐碧好奇地问。
“这个.......”东山柰柰。
佐仓志伸看了眼东山父亲,又看了眼东山柰柰。
东山父亲坦白道:“志伸,很抱歉,其实村上君早就喜欢我家女儿了,让铃音那孩子早点放弃吧。”
“诶——!!!”悠沐碧跳下座位,眼睛瞪得比东山柰柰还要大。
“父亲,”东山柰柰搂着父亲的手臂,“其实……我也是一头热。”
“什么?!”
安静几秒后,东山父亲一把拉住自己女儿,“你给我过来!”
东山柰柰被他拽起来,临走前对还瞪着眼睛的悠沐碧说:“不要告诉其他人啊!嘘!”
两人来到外面。
“怎么回事?”
“其实是追求中啦,而且村上君也喜欢我,不能算一头热的,爸爸~”
“你追求他?”
“是啊。”
“一个女孩子主动追求男人?”
“现在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东山父亲气得撇了下头,“那好,我问你,你是和佐仓铃音一起追求村上悠?”
“嗯......我是悄悄地追。”
“那小子同时吊着你们两个?”
“还有......好几个。”
“......好几个?你们是在演电视剧吗?”
“优秀的人,为什么不追求呢?傻乎乎等在哪里,让给别人吗?父亲你不是常说,【等待是愚蠢的行为,智者都是主动出击】吗?”东山柰柰问。
东山父亲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睛。
“你真的喜欢他?”
“喜欢。”
“一定要嫁给他?”
“不能嫁给他,给他做情人我也愿意。”
东山父亲的大脑嗡嗡作响,他不得不再次确认道:“村上那小子的为人怎么样?”
“保证善良!”
“善良有......”东山父亲收回脏话,问自己女儿:“我的意思是,私生活怎么样?”
“哦,这个啊。”东山柰柰拍着胸脯保证,“他还是处nan!”
作为男人,东山父亲瞧不起二十四岁的处nan;但作为岳父,简直太满意不过了。
“走。”
“去哪啊,父亲?”
“你不是都说了吗?【等待是愚蠢的行为,智者都是主动出击】。”
东山柰柰兴奋地跟着自己父亲往后台走去。
“父亲!你打算怎么做?”
“那小子在煽动情绪上很有一套,我可以全力支持他,告诉他可以在三十岁的时候成为都道府的知事。这样的诱惑没有男人能抵挡住!”
说完,东山父亲想起一件事,停住脚步,回头对女儿嘱托道:
“你就不用掺和了,继续扮演好顺从的女人,温顺一点,爸爸给你做坏人。”
“好的!”东山柰柰捏着拳头,抿嘴道:“放心吧父亲,不管如何,我会让我和村上君的孩子,一定姓东山。”
从不会想,也不愿意想女儿会和自己玩文字游戏的东山父亲,点点头,继续往休息室走。
厅内,佐仓志伸从自己女儿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的事情中回过神。
女儿去年冬天憔悴的样子,再次在她眼前闪过。
“凹酱,”她笑着说,“休息室在那边,我有事找铃音。”
“那边。”悠沐碧仍沉浸在{铃音姐和柰柰姐同时喜欢悠哥哥}的惊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