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太像。”
村上悠喝了一口咖啡,没有接话。
于是佐仓太太又继续说道:“以前谈过恋爱?”
“一次。”
“没有做过?”
“太太,我没有和人讨论这些事的兴趣。”
“村上君,以我对男性的了解,你不会有病吧?或者喜欢男的?”
“如果能让您满意,中止这些话题的话,我可以是。”
“哈哈哈。”
佐仓太太哪怕笑的很开心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掩住嘴,一举一动体现出良好的教养。
“抱歉,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感觉村上君你很有趣,很不可思议。”
“可能是您太久没有接触下层人了。”
“我们一家也经常去家庭餐厅的。”
“是嘛。”
“你不信?”
“信。”
“不,你不信。”
“我信。”
“你不诚实。”
“那我就不信吧。”
“哈哈,你感觉铃音怎么样?”
“和您很像。”
“外表美丽,身材姣好?”
“我说的是性格。”
“怪不得你没有和女孩子做过,诚实有时候也会坏事的。”
“那就没办法了,我这人也就诚实这一个优点,总不能放弃它吧。”
“演技呢?你刚才不还说它是你唯一的优点吗?”
“比起诚实,我那点演技不值一提。”
“这样嘛。”
“是的。”
咖啡喝的差不多了,村上悠准备起身走人。
“你要去上厕所吗?往左走到尽头,然后右拐,注意,第二间才是男厕所。”
“不,我打算走了。”
“走了?”
“铃音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
“我想和你聊聊铃音的事,她最近过得并不好。”
“据我所知,昨晚她还去了全是人的浅草寺并且抽了签。”
话是这样说,村上悠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所以我才说她过得不好啊,她抽到的可是凶签。”
“是嘛。”
见村上悠似乎不太信抽签,佐仓太太又换了一个话题。
“村上君,能不能问一下,你认为铃音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呢?”
“外表美丽,身材姣好。”
“我说的是性格。”
说完,佐仓太太忍不住笑了下。
“我对佐仓铃音这个人,只能说是略知一二,靠着这点信息却要给她整个人下定义的话,有失偏颇。”
“那我和你说说我印象里的她吧?”
“如果和您今天假装铃音,约我出来的目的有关的话。”
佐仓太太没有理会村上悠的试探,也没有解释是否有关,自顾自的说起来。
“铃音这孩子,在爱情方面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完美主义?”
“是的,这也是我问你,有没有和女孩子做过的原因。”
“看来是我误会您了。”
“误会什么?”
“既然是误会,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您继续。”
“好吧。村上君你可能不太懂什么是完美主义者,我和你解释一下。”
“好。”
“比如说,铃音说,我想吃大坂的章鱼小丸子。于是,村上君你便不顾一切地去买回来。”
“去大坂,然后回东京?”
“是的。”
“我不会。”
“我说比如。”
“您继续。”
“你买回来后,还不够,又用微波炉加热,然后才送到铃音手上。然后她突然说,我不想吃了,现在我想吃长野县的鳗鱼,而且一定要是诹访湖里的,其他湖里的我不要。于是,你把章鱼小丸子扔掉,又跑去诹访湖取鳗鱼。”
“我能不扔掉,而是吃掉吗?大坂的章鱼小丸子,我还没吃过。”
佐仓太太白了他一眼:“能否听我说完。”
“请请。”
“你可能觉得这很不近情理。”
“是的。”
“长辈说话的时候,麻烦不要插话。”
“好的。”
“当然,我这个比如有些夸张,铃音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也不见得。”
“看来你没被她少使唤?”
“还好,至少没有去大坂买过章鱼丸子,也没有去诹访湖取过鳗鱼。”
佐仓太太掩嘴笑,漂亮的眼睫毛在正月的阳光下,微微颤抖着。
笑了良久,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抱歉,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村上悠没有接话。
“但最近,铃音变了,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尽管那孩子一直尽力掩藏着,但我看的很清楚。她不想说,我也就没问,只是陪在她身边,希望时间能让她好起来。”
“那您为什么又来见我呢?”
“因为两个月了,铃音除了越来越瘦,和当时回来没有任何改变。所以我就想和让我女儿受伤难过的村上悠见上一面,亲眼见见他是否值得铃音这么做。”
“然后呢?”
“很满意,甚至满意的过了头。”
“谢谢。”
“我可不是在夸奖你。”
“我也只是谦虚而已。”
两人就这样突然陷入沉默。
村上悠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十二分了。
“抱歉,我得去吃午饭了。”
“没关系,请便。”
村上悠把自己的咖啡买完单,便走出蔚蓝之海。
没有了玻璃阻隔寒风,冬日的那点暖阳不值一提,外面很冷。
好在村上悠身体足够好,也不在意,仍由寒风吹乱头发,从领口灌进去,慢悠悠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
佐仓铃音跑进蔚蓝之海。
佐仓太太笑着把没有动过的奶茶还给她。
“怎么样?”
“不行啊。”佐仓太太说道:“完全没看出我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