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莳想了半天,回过味来,只说:“我怎么醒来屁股疼呢?是不是你x了我!还问我要钱!”
汤轲说:“我x了你,问你要钱,那是违法的交易。我是正派人人,不会做违法交易的。”
花莳却问:“那我怎么屁股疼?”
汤轲回答:“我是正派人,不好说这个。但我可以给你看视频。”说着,汤轲便用手机播放了花莳发酒疯的过程——镜头里,花莳在浴室里跳舞,浑身溅湿了,还拉着汤轲说:“来啊!快活啊!”
汤轲拒绝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不要碰我。”
汤轲又甩开了花莳。花莳被那么一甩,没站稳,一屁股撞到浴缸边缘,摸着屁股说“好疼”。翻滚两圈之后,花莳栽倒在浴缸里,大喊:“我掉浴缸里啊!我要淹死啦!”
汤轲的声音镇静:“浴缸没放水。”
花莳没回应了——因为花莳在浴缸里睡着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我已经将花莳安全送到了家中,自此我的责任结束。这是花莳家的钥匙,我没有拿走。嗯,我现在离开花莳家了。所以,花莳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与我无关,我不负任何责任。”汤轲一边平静阐述一边拿着手机忠实地录下来了自己离开的过程。
视频结束。
“日!”花莳骂道,“你他娘的的还拍视频了!”
汤轲无奈说:“我当然要拍视频保护自己。不然,像刚刚你指责我和你臀部区域发生的疼痛现象有关联,从而指责我进行违法行为。要我没有拍下视频,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呃……”花莳摸了摸下巴,“对哦。你说的有道理啊!”
汤轲点头,说:“你现在明白就好。”说着,汤轲又郑重地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我还要和昭总商量正事。”
花莳迷迷糊糊的,还真的听了汤轲的话,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看着花莳离开了,汤轲便拿出了旅游规划的方案,和攸昭商量。汤轲又说,天鹅岛那边没有什么旅游项目,如果攸昭喜欢岛屿和潜水的话,他可以订马尔代夫。
攸昭便说:“其实我不是什么潜水爱好者。”
汤轲也觉得不像,便说:“那其实天鹅岛是没有天鹅的,您是知道的?”
攸昭其实也不知道。
他对天鹅岛实在是一无所知的,便勉强说:“这……老婆饼也没有老婆啊。”
汤轲也噎住了,半晌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天鹅岛是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儿,一般只有潜水爱好者会去的。既然您说您不是潜水爱好者,我就猜您是喜欢天鹅而已。”
“哦,原来如此。”
“其实英国的天鹅也挺好的。”汤轲推荐说,“可以去看看。”
攸昭却说:“英国的天鹅我见过了,会打人的。”
“那……那也是……”汤轲心想:看来攸昭虽然根本不知道天鹅岛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很想去天鹅岛啊,那就没办法了。
于是,汤轲只得拿出了天鹅岛旅游方案——就是没有方案。因为天鹅岛什么都没有,除了因为海域不错、没有污染所以潜水还拿得出手之外,基本上就是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然而,攸昭选择去的时间点也不是潜水季节,真的是要啥啥没有,出方案的旅游规划师都险些以死相逼了。
攸昭翻开方案,看到第一条“早上欣赏早晨日出并品尝早餐”——这也算是旅游项目了?
往下看“中午在房间观看精彩的足球赛事”——嗯??
攸昭心想:还真是个鸟不拉屎之地了。
攸昭忍不住想,自己非要去天鹅岛的这个决定是不是错误的?他根本不了解天鹅岛,而且,按着这个规划去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享受的地方。他无所谓,倒是苦了屈荆了。
汤轲和攸昭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是怕老板不满意。攸昭只考虑屈荆这个老板,汤轲则考虑攸昭和屈荆两个甲方,只说他们要是去了天鹅岛觉得不爽,回头还不是怪罪自己!
汤轲见攸昭看着方案露出了动摇的神色,忙加了一把劲,说出了一句可以劝退99%游客的话:“天鹅岛没有手机信号。”
“嗯?”攸昭大惊,“没有手机信号?”
“是的。”汤轲点头。
攸昭还真的开始退却了。
没有信号可还行!
回家之后,攸昭似不经意地和屈荆说:“我们度蜜月的时候,你还是会正常工作吗?”
“工作肯定不能正常了。”屈荆回答,“我会尽量多陪陪你的。不过有急事的话打电话啊、远程办公都是要的,你能体谅吧?”
“当然啊!”攸昭点头,心想,要是没有信号的话,那可太不方便屈荆工作了。
于是,攸昭拿出了马尔代夫的方案书,说:“老公,不如我们改去马尔代夫吧?”
屈荆有些惊讶:“不是去天鹅岛吗?”
“那儿没什么可玩儿的。”攸昭说,“我们还是去马尔代夫吧。”
就这样,攸昭和屈荆改变了计划。这个消息告诉汤轲的时候,汤轲非常高兴,而旅游规划师更是开香槟了。
去马尔代夫就容易规划得多了。
攸昭把马尔代夫的方案拿到手,对比了一下,心里却变得很平静。如果说当初规划去天鹅岛的时候,攸昭心里是有些微的雀跃的,那么现在说去马尔代夫,攸昭就没什么感觉了。
蜜月去马尔代夫,理当如是。
攸昭也没仔细对比方案,只装模作样地浏览一番,毫无灵魂地问道:“那汤轲啊,你看哪个方案比较好?”
汤轲对比一番,推荐了其中一个私人行程。汤轲把理由说得长篇大论、头头是道的,但攸昭其实一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无奈又无聊,却是保持微笑。等汤轲说完了,攸昭才点头,说:“好。那就这个吧。不改了。”
“那可太好了。”汤轲点头,露出喜悦的笑容——任何人听到甲方说“好,那就这个吧,不改了”,都是这么开心的。
攸昭微微叹了口气。
攸昭独自驱车,又不想回家,便开着车在附近转悠,不知怎的,就转到了菱语咖啡厅附近。鬼使神差的,他下了车,走到了菱语咖啡厅里。夏菱带着微笑接待了他:“昭总,下午好!”
“你认得我?”攸昭说。
“当然,你是我弟弟夏桃的上司,对吗?”夏菱脸带微笑,“还有,屈总每天都有光顾哦!”
夏菱说的时候,语气好像很自然,像是顺口说起一样,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让人无法生气。但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又仿佛在嘲笑他人,叫人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第五十五章
时间走得很快,仿佛是一眨眼,就已经是攸昭发辞职信的第30天了。
攸昭作为集团的“大公子”和多个重要项目的负责人,离开的时候也是很和睦的。攸海愿意给他这个体面,亲自为他主持了欢送会。既然是攸海亲自“欢送”,那全公司上下也莫不“欢送”他的。
这看起来是很让人愉快的。
只是,不但攸海在,攸雍也在,他部门的人都在。唐东顾甚至还给攸昭敬了好几杯酒,一叠声地说:“祝贺您!祝贺您!”
攸昭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唐东顾却“嗐”了一声,说:“看来是我不够资格……”连干了两杯,嘴上都说“我干杯,您随意”,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攸昭,意思就是要攸昭也跟着干杯罢了。
攸昭装没听懂,只抿了两口,确实是“随意”了。
瞅着这样,攸雍便说:“小唐啊,看来确实是你不够资格了。我还给昭总敬酒!干了这一杯!”说着,攸雍便举起酒杯。
攸昭却仍不肯喝。
如果是普通敬酒,攸昭还是会喝的,但看着攸雍和唐东顾这么使劲儿的挤到自己面前想灌酒,攸昭便是偏偏不乐意卖这个面子,不怕自己看起来过分淡漠。
攸雍见攸昭居然不给面子,便不满意了:从前攸昭哪敢这样?
以前,攸昭对攸雍都是很谦让、顺从的。就是攸雍当初设计陷害攸昭,攸昭也一声不吭,见了攸雍还是保持微笑的。哪有攸雍劝他喝酒,他都不喝的?
攸雍一跺脚,跟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找父亲告状:“昭总倒是脾气大,谁给他敬酒都不喝了!”
攸海笑道:“今儿个高兴,就喝两杯吧!”
听到攸海这么说,攸雍便万分得意了,毕竟,老爸发了话,攸昭从来没有不从的道理。
这么多年来,攸昭都是跟听圣旨似的听攸海说话。
故而,攸海说了要攸昭喝,攸昭就不得不喝。前些年,攸昭试过带病去应酬,刚吃完胃药,攸海就叫他给客户敬酒,只说“生意场上,肝癌也得喝”。攸昭倒是听话,闷声把酒喝了。
现在么,攸昭瞧着攸海,也闷声抿了一口。
攸海倒是有点不满意了:“怎么?老爸给你干杯,你倒抿一口?”
攸昭笑笑,说:“在备孕。”
“哦。”攸海噎了一下,说,“那算了,你们也都别让他喝了。”
攸雍刚刚还一脸得意,听得攸海这么说,便脸也绿了。
然而,攸雍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嘀咕了半天,还是唐东顾在攸雍耳边说了两句,才让攸雍豁然开朗。于是乎,攸雍便脚步轻盈地到了攸昭身边,只说:“omega都是靠生育才能长脸的,你这招可真是对了。做业务不如生孩子呢。”
攸昭轻轻瞥了攸雍一眼,表情毫无波澜,像是看着一只猴子。
这样的攸昭,一句话都不说,就已经从气势上将攸雍打败。
被打败的攸雍也不觉得羞愧,反而被激怒了。他几乎是跳起来的,口不择言:“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你的omega爸爸吧!如果他不是生了你,死在外面还无人送终!”
这句话是真正捅心窝的。
攸昭竟不曾提防到这么恶毒的一句话,刀子一样的,正好扎在攸昭的痛处。
看着攸昭脸色一白,攸雍自感“转败为胜”,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这样的骄傲——
攸昭捏着杯子的手开始发抖,一声咳嗽,却将一杯酒泼在了攸雍脸上。红色的酒液便淋到了攸雍骄傲的笑容上,这笑容瞬间便僵硬了。
“你!”攸雍瞪大了眼睛。
攸昭却说:“对不起,我刚刚咳嗽了一下,不小心的。”说着,攸昭又对唐东顾说:“还不送你们老总去洗脸、换衣服?”
“少装蒜!”攸雍骂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这攸雍高声叫嚷,立即引来了攸海的注意。攸海快步走来,制止道:“怎么回事?”
攸雍便道:“父亲,攸昭用酒泼我!”
“不,我是不小心的。”攸昭答,“我刚咳嗽了没拿稳酒杯。攸雍又靠太近了,才不小心碰到。我是很抱歉。但真不是故意的。”
攸雍气得发抖:“你还装!”说着,攸雍又道:“小唐,你看着的,是不是他泼的?”
唐东顾有些尴尬,不敢说话。因为,唐东顾明白,攸海可不在乎谁泼了谁酒这种小事。攸海只会觉得自己主持的欢送会上,攸雍大呼小叫,那就是不给自己面子。这种场合,莫说是被泼了酒,就是被扇了巴掌,攸雍都不该出声。
“别说了。”攸海冷道,“你快下去换衣服吧!看看成什么样子了!”
攸雍还想要辩解,却被唐东顾拉着下去了。
唐东顾一边拉着攸雍,一边低声劝道:“你这样会让海总没面子的!”
攸雍这才闭了嘴,仿佛才想起来,他的alpha父亲最看重脸面。脸面第一,亲情都是其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