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最后的求饶
说来也算是可笑。
先不说国葬之上，公孙瑕疵刻意演一场苦肉戏找楚歌麻烦。
就说今日楚歌与方人王这一战。
他公孙睚眦可是一直袖手旁观看好戏呢，甚至还把楚歌的项上人头，当做是他竞选有利武器。
就连公孙灵的求情也没有用。
而如今，却反过来质问楚歌为何不救他，实在是有些够厚颜无耻的了。
楚歌的笑，原因便是在如此。
他与公孙睚眦只不过是在公孙囚牛叛变的那件事上合作过。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是朋友。
甚至可以算是敌人。
这从公孙睚眦三番两次，打算暗地里对付楚歌就可以看出，他一直都视楚歌为潜在的威胁。
竟然对方不仁，他又何必有义。
反正是他们皇子之间的互相残杀。
与现在成为平民的楚歌，已经无半点关系。
见楚歌不为所动。
公孙睚眦再次加重了语气：“楚歌，我的话你听不见吗？我让你护驾！”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就好像楚歌保护他是天经地义一样。
“没用的，二哥。”
公孙蒲牢自信满满道：“他不敢救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现在本皇子比他要强，他不敢与本皇子作对！”
看来，吸收了方人王力量的公孙蒲牢，已经不是单纯的自信了，而是彻底膨胀了起来。
当然，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一些依据的。
他已经迈入跟楚歌同样的境界，即使不能战胜楚歌，顶多就是平手的结局。
然而，别忘了，现场还有那么多武盟的高手，外加一个深不可测的宁无缺。
群起而攻之的话，楚歌只有落败的下场。
有这等仰仗在，他自然有恃无恐，不把已经成为武圣的楚歌放在眼里。
而结果，也正如同他所预料的，楚歌并没有回应公孙睚眦的话，而是一副打算看好戏到底的模样。
楚歌的反应，让公孙蒲牢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的他，可是彻彻底底的掌控全场了。
公孙睚眦有些慌了神，他的确善于阴谋诡计，但在绝对实力碾压的情况下。
他的那些把戏根本不起作用，因为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他又有什么办法。
黄庆生他们，可都是前车之鉴啊。
所以在公孙睚眦看来，现场如今只有一个楚歌可以拦住公孙蒲牢了。
他必须让楚歌出手。
虽然这样有失自己皇子的身份，但为了活命也必须妥协了。
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
“楚王，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诸多的误会。”
公孙睚眦望向楚歌苦口婆心道：“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是为了整个国度的百姓，我承认，我有些手段确实很脏，也得罪你不少。”
“但是，请你看在国度百姓的面子上，出手相救！”
这感情牌打得好大，连为了国度百姓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也不知道是谁给公孙睚眦这样的自信心的。
这是真把他公孙睚眦自己，当做一代明君，百姓的救世主呢！
可他做的事，在楚歌眼里，跟公孙蒲牢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谁坐上那张龙椅，对于天下百姓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
楚歌依旧没有回应公孙睚眦。
他抬头望天，假装听不到公孙睚眦的话。
见打动不了楚歌。
公孙睚眦再次出声道：“楚歌，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
“但你也不想想，公孙蒲牢这样的性格，一旦让他只手遮天的话，不就是将武盟那一套施加到整个天下了吗？”
“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不是黎民百姓！”
“如果你愿意出手相救的话，我保证等我登上大位之后，一定会做一个为民为国的好君主！”
公孙睚眦是真的着急了，连这种承诺都说出口。
为了活命，他已经抛弃了所谓的皇族尊严，彻底的像楚歌妥协了。
可尽管他做到这份上，楚歌还是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因为，他和齐武夫所争取的太平盛世，本就不是依靠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
他们要争取的是，让百姓自己成为国度的主人，而不是屈于皇族的淫威之下。
人，生来平等，尔等有何资格高高在上？
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公孙睚眦，就算把天给说破了，也无法打动楚歌。
“二哥，够了吧？”
公孙蒲牢面露嘲讽之色道：“身为皇族成员，竟然像一个平民求救，你不觉得丢人，本皇子都替你感到丢人！”
“况且，本皇子又没说要杀你，只不过是想让你退出十二月份的大选，现在乖乖俯首称臣而已！”
这话说得好听。
但公孙睚眦很清楚，这不过就是公孙蒲牢用来羞辱自己的手段罢了。
他想要逼自己妥协，逼自己让步，逼自己低头认输。
以此来满足他的恶趣味罢了。
以他对公孙蒲牢的了解，即使现在他跪地求饶，公孙蒲牢都会在羞辱自己一番后斩草除根。
因为自己的四弟，就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竟然求救无门，又不想乖乖认输受尽屈辱。
那就让自己走得体面一点吧。
“公孙蒲牢。”
“要求绕了吗？”
“我求你大爷！”
公孙睚眦暴喝一声，全力一击攻向了公孙蒲牢。
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就算是死，他也要走得体体面面，不允许自己不战而降。
公孙蒲牢面露失望，随后拔剑。
电光火石之间，与公孙睚眦擦肩而过。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斗。
闭着眼睛想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公孙睚眦的上半身与下半身，正在逐渐分离。
公孙蒲牢的那一剑，干净利落的将他身体一分为二了。
他最后望向了楚歌的方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求求你，阻止那头疯狗！”
一生没有求过人的公孙睚眦。
在临终之前，终于还是求了楚歌。
他没有求楚歌救他。
也没有求公孙蒲牢饶他一命。
而是求楚歌阻止公孙蒲牢。
因为他知道，一旦真的让公孙蒲牢登上大位的话，那么龙夏就真的完了！
楚歌这会才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并且愿意用正眼看向公孙睚眦最后一眼。
光是这一眼，就让公孙睚眦彻底的放心了。
因为他知道，楚歌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了！
“抱歉啊……”
公孙睚眦喃喃自语道：“最终还是辜负了你的期望了，父皇，对此我感到万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