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倾洲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眉心不自觉的就拧起来,他看了一眼闫果果,表情有些复杂。
不知为何,闫果果觉得这个电话来的有些蹊跷,而且她总觉得这个电话跟自己有关。
“我去接个电话。”说完穆倾洲就拿着电话去了卧室。
闫果果看着他关上卧室的房门,心里更加没谱。
“有事?”穆倾洲的声音冷冷的,仔细听还能听出来其中的恶意。
可电话那边的蓝方晨却笑嘻嘻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怎么?我这个时候打电话不会是破坏了你什么好事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穆倾洲的手指捏紧手机,好像现在要是蓝方晨在他面前,一定要好好的揍他一顿似的。
“呵呵。”蓝方晨还是笑,而且这次笑的更加妖孽,更加嘚瑟,让穆倾洲听上去就很不爽。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我就挂了,我可没有时间和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助理废话。”
蓝方晨的脸色突然一变,笑容也瞬间收了起来,“是闫果果告诉你的?”
“怎么?做了还怕别人说?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总经理不做,非要去经贸当什么设计助理,你是闲着吃饱了撑的?还是说你另有目的?”
“穆倾洲,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有话直说好了。”蓝方晨也懒得绕来绕去,反正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积压了二十多年,不在乎再多一些。
“好啊,那我就直接说。你去经贸当设计助理是不是为了接触安云溪?”
“是。”
“你承认了?”
他明明是承认了,可他承认的速度和语气让穆倾洲听起来更加不爽。
“好了,我在外面出差,我想回去之后我们有必要好好聊一聊了。”
聊?
恐怕两个人又是一见面就掐起来了吧?
“好啊,奉陪到底。不过现在我打电话可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我问你,闫果果现在是不是在你的房间?”
穆倾洲一怔,倒是没想着隐瞒什么,“你怎么知道?”
“而且她身上现在穿着云溪的睡衣,是吗?”
“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蓝方晨又开始笑了,“没想到聪明过人的穆倾洲慕大总裁,居然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还是说,假装故意看不出来,好顺水推舟啊?”
“蓝方晨,故意你的用词。”
“我很注意了。穆倾洲,在你带着别的女人在房间里喝酒聊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云溪现在的感受。那是她的衣服,现在穿在闺蜜的身上,你是她的男人,现在也在闺蜜的身边,你说她此时此刻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你每天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可现在你有多少天没有联系过她了?你们之间有误会,可你作为一个男人为什么一个解释都没有?一个电话都没有呢?你从小就说我是弱者,懦夫,我看你才是。”
穆倾洲的手指已经泛白,捏着手机咯吱咯吱响,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
“蓝方晨。”
“怎么?是不是现在就想打我啊?没关系,你好好记着吧,但是,别光记下我的账,也记住你欠云溪的。”
说完蓝方晨就把电话给挂了,穆倾洲看着“嘟嘟嘟”作响的手机,心里突然莫名的烦躁。
蓝方晨的话还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你是她的男人,现在也在闺蜜的身边。”“你从小就说我是弱者,懦夫,我看你才是。”“也记住你欠云溪的。”
一句句一字字,仿佛都变成了一把把利剑,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让他觉得很痛,又无可奈何。
是啊,他在处理和安云溪之间感情的时候,确实是个懦夫,确实是个弱者。
他似乎总是让她受伤,而受伤之后又不懂得怎么去安慰她,怎么陪在她身边,而是让她独自去面对,让她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他真的是太笨太坏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拉开卧室的房门,看见闫果果正在仰头喝一杯红酒,而那个红酒瓶里也只剩下了一半。
“我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忙,你先回去吧。”
闫果果一怔,果然,那个电话有问题。
难道是安云溪?
可如果真的是他,一开始穆倾洲的表情就不会那么冰冷。
一定不是安云溪。
闫果果假装喝醉,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过去,可临近穆倾洲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本能的就抱住了穆倾洲的脖子,身体也软绵绵的靠在了他身上。
“穆总。”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是一片温润的羽毛,一下一下的抚过他的身体,他的心。
穆倾洲低头看她,正好和她的眼神想对,闫果果神情慌张的马上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带了几分怯意。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嘴唇粉红饱满,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丰润的下唇,一副预语还休的样子。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是最好看的,最容易打动人心的。
可她这次真的是失算了。
穆倾洲冷冷的看着她,虽然她今天的妆容看起来和安云溪平日的有些想象,还穿着她的睡衣,可他现在的脑海里只有安云溪的样子,其他女人再和她想象,也终究不是她。
他一只大手伸过去,抓住她的手臂使劲儿一拉,便将她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
闫果果感到手臂上的痛意,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心。
“穆总。”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可是……”
“如果再废话,明天一早的飞机送你回海城。”
闫果果震惊的睁大眼睛,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惹得穆倾洲发如此大的火。
“穆总,我……”
“滚!”
穆倾洲最后的一点耐心也被磨没了,只剩下满心的烦躁。
闫果果被他骂的吓了一跳,即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现在也必须离开了,否则她真担心穆倾洲会把自己从这里的阳台扔下去。
“那好穆总,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穆倾洲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一副颓唐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红酒,拿起来就喝光了半瓶。
这时,他满心满脑子都是安云溪的身影,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