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没有疤痕,嫩豆腐似的。
现在是块冻豆腐,她脚偏小,穿鞋都是三十五码,夏深一双手就能握住。
他的手不似萧画的手一样冰凉,不知道之前藏在哪儿,手掌心火热,烧的她脸红。
捂着脚,她脸也能红。
萧画心道:我恐怕要完蛋。
她支支吾吾,想开口说话。
但夏深这个姿态做的很是正常,很是自然。
一般换成其他男人这么做,多半都有几分轻佻下流之意,总归是暧昧又色情。
夏深这么做,很自然,他的动机很单纯:捂暖。
萧画脚踩在他手上,脸红的滴血。
她捧着茶杯,用力过猛,那感觉就像要把茶杯给捏碎。
萧画浑身僵着,一动不动。
夏深感受到她小腿紧绷,问道:“怎么?”
萧画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不说话,就是摇。
头埋得低低的,却没有之前那么有勇气,敢躲开夏深了。
萧画神经大条的脑子也反应过来,每一回夏深生气,都是因为她躲得太明显。
她刚才躲了一次,现在又躲一次,夏深还能原谅她吗?
夏深就这么帮她捂了一会儿。
她的双脚渐渐回暖。
萧画:“我不冷了。”
夏深:“穿上鞋就会冷。”
他示意萧画去看船板上的鞋,这双单鞋只适合在宴会穿,出来穿着它,绝对是找死。
萧画脚就算这会儿被捂暖了,等一会儿穿上鞋,五六分钟又能冻回去。
他没有放手的意思,萧画横坐在凳子上,也没敢动。
船上两条长凳。
分别在船的两边,本来是给游客一人坐一边的,结果萧画坐到了夏深这一边,另一边就空了下来。
船上的灯不知道是不是没电,越往湖中心越暗,雪飘的越来越大,十来分钟的功夫,船师傅的身上就落了一层雪。
他在寂静的深夜里抱怨了几句。
萧画脚暖和了,身体被冷风一吹,冻得慌。
她靠着夏深做了会儿。
不动声色的往前挪,以为夏深不知道。
殊不知这一切后者都看在眼里。
不过这人也是个骨子里的坏心眼,看见了也不说,就等着对方慢慢挪过来。
挪到后来,还是他先忍不住。
夏深开口:“很冷吗?”
萧画睁眼说瞎话:“没啊!不冷!”
她生怕自己一说冷,夏深又把衣服脱给她。
对方就这么一件羽绒服。
萧画连忙补充:“你不要把衣服脱给我!你自己穿,学长,把你冻坏了,我心中有愧。”
她主要想:夏深微博上那么多粉丝,要是自己把他冻坏了,还不得被t大的女同胞门追杀的不能上学。
好在这船晃晃悠悠晃了大半个小时,在萧画冷的以为自己今晚上就要交代在船上的时候,终于晃到岸上了。
湖中心的人工小岛到了。
夜晚,萧画看不清小岛的整体相貌,但是通过一两盏路灯得以窥伺小部分景色。
光是这一小部分景色,都叫她感到心旷神怡。
夏深先下船,在岸上伸手准备拉她。
萧画穿上鞋,起来站稳,一抬脚,脚缩了太久,麻了,没稳住,直接踩空。
她这一踩空,没踩到岸上,直接踩湖里去了。
夏深没拉到她的手,萧画踩空之后,船被她的动作瞬时往后一推,空出与岸边相连的一大块水域,方便萧画掉下去。
萧画不负众望,直接滚进了水里。
祸不单行,滚下去还砸到了岸边的石头。
她砸的气势汹汹,水几乎立刻没过头顶,冰冷的湖水直接往她嘴里,眼睛里,耳朵里灌。
夏深见她落水,心脏骤然停了三秒。
他在这三秒,走马观花的放映了一遍和萧画相遇的所有过程,懵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思绪和灵魂都随着白雪融进了水里。
四面八方的声音被拉进又拉远,水声在他耳朵里轰鸣,他在自己大脑没反应之前,身体先下水。
夏深这时候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不能没有她。
水不深,萧画掉下去主要是冻的慌,脚麻了之后还接不上力,灌了一肚子的水,呛昏过去了。
她被抱回岸上,船师傅吓得脸色惨白,他在这里划船这么多年的,大晚上的还真没人掉过水。
夏深抱她上来,萧画嘴唇发紫。
他后怕的手抖,做了一个简单的急救措施,后者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估计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舔完之后,下意识咬了一口。
可见她呼吸道里面没有异物堵塞,她就是多喝了两口水,冻晕了。
萧画哆哆嗦嗦醒来,往夏深怀里钻。
对方不比她好过多少,怀里既不暖和也不干燥,她还是想靠。
萧画牙齿上下打架,吸气声频繁,开口说话,一句话碎成了一滩,凑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夏深直接把她往屋里抱。
好在上岸之后走不远处就是夏深家里。
开门之后,直奔二楼。
萧画感觉自己身上的湖水已经结冰,她想动一下,却觉得动一下都疼。
热水一开,满屋子的蒸汽。
萧画被他抱进浴池,萧画眼神盯着同一个地方,好似失去了意识。
夏深心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要她来送我。
他心被一把钝刀来回拉扯,不痛快,只有疼。
热水渐渐充满浴池。
夏深身体一动,跨了进去。
一进去,水波纹逐渐荡开。
他靠着黑色的大理石墙,萧画被他抱在怀里。
“我不该让她送我的。”他又想了一遍:“是我第一个错。”
他想:我不该想要独占她,是我第二个错。
第44章 亲个小嘴
夏深仅用了两三秒反思自己的过错。
很快他就决定将错就错。
萧画感觉自己是个在冰箱冷冻柜冷藏了一个月的冻牛肉,放在热水里慢慢的融化,身上的冰块儿化成了水,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舒服的她立刻想睡过去。
萧画在热水里泡的迷迷糊糊,什么也没想。
她说睡就睡,夏深抱了她一会儿,突然感到怀里一沉。
萧画歪着头,靠着他睡过去了。
他沉默的坐在浴池里,光抱着人家,心思干净的很,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
好像这么抱着,萧画就归他了似的。
显然不是。
萧画穿得太少,外套脱了之后,只有一条薄薄的连衣裙,水打湿了之后,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肉体。
她软乎乎的,夏深这辈子头一回这么抱一个女孩子,因此不了解到底是所有的女生抱起来都又软又甜,还是只有萧画抱着是又软又甜的。
像块棉花糖,白生生,脸蛋又是红的——还是一块草莓夹心棉花糖。
夏深抱紧了些,浑身暖和过来了,也不想松手。
这是他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改了八百年也没改好——喜欢的东西就抱着不撒手。
从少年时的小汽车到长大一些的花花草草,他的东西就得画个圈放到圈里,谁也不能觊觎。
泡了半小时,浴池内白色的蒸汽翻滚,再泡下去容易缺氧,他抱着萧画跨了出来。
萧画被放置到一旁的沙发上面,夏深拨通电话,叫了保姆。
他从浴池出去,到了普通的淋浴间,开了热水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