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谢小舟坚决表示不离开主人,狗粮再好也不换!
狗没送掉,谢传灯有点遗憾:“算了,走吧。”
他准备把他们两拖上电梯,阿澈却突然拉住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处墙壁:“传灯,那里。”
谢传灯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阿澈为什么对其它东西有了兴趣,但是自家孩子的一个要求还是要满足的,于是上前仔细检视了一圈,指着一处地方:“敲!”
用神念操纵磁场消耗是非常大的,这种体力活还是让阿澈干吧。
阿澈听话地上前,用力一拳下去。
隐藏的大门无数承受这巨大的力量,被一拳轰开,显出了里边比大厅还在的内里。
一排排透明的培养皿里放着许多认不出来的物种,层层铺开,连接着各种管线,仿佛无数棺材。
而阿澈的目标放在大厅中心的一处玻璃罩里,那里没有连接任何管线,却有一半修长的手掌轻轻地点击着桌面。
只是半只手,从掌心处断开,断口骨骼肌肉毕现,甚至可以看到血液流动,但没有一滴血从血管的断口处流出,就像壁虎的尾巴一样,还在轻轻动着,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在看恐怖片。
阿澈本能就伸出手,打碎玻璃,拿起那半块手掌。
“你在干嘛?”谢传灯皱眉,按住他的手。
阿澈也皱起眉,死死拿着那半只手,有点委屈地道:“这是我的。”
“你的手,不是在胳膊上吗?”这有点超越谢传灯的理解了。
正说着,被阿澈捏在手里的半只手掌就已经化成无数细小的细胞基质,从他皮肤渗入,几息之类,居然就已经完全被他吸收了。
谢传灯阻止不及,神色不悦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给我好好解释!”
“好的。”阿澈乖乖应声。
谢传灯神色稍暖,给楼怀泱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句我端了图书馆下的研究院,让他来接。
一分钟后,楼怀泱神震惊地出现在图书馆下,扫视了一圈周围呆滞的人与已经坏掉的电脑,这种仿佛被星球级强磁暴席卷的现场让他花了至少三分钟才接受现实。
“他们为什么抓你家的狗和人?”一边带人离开,楼警官一边问。
“大约是狗和人都有点不同,被他们发现了吧。”为什么抓,谢传灯也不清楚啊,要回去问了阿澈才知道,也是生气,他只是来查个资料,居然就送货上门了!
“他们还会维持多久?”楼怀泱有些头痛地问。
“两分钟,我没杀他们,只是醒来后会有头痛后遗证而已。”谢传灯平静道。
“那快走吧,这次的锅我帮你背了,反正强磁武器也只有我们军方有。”楼警官一脸无奈,飞快带着他们离开,“这几天你暂时不要回去了,和我在星舰上呆几天,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这研究所是谁的?”谢传灯疑惑地问。
“反正和y&t有关就是了,他们支持了全联盟90%的医疗研究机构,图兰星虽然偏远,但是也有丰厚的生物基因库,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里。”楼怀泱关上车门,开启引擎,直接冲向了航空港口。
“你也怕他们?”谢传灯其实并不想给人添麻烦,若对方真要置他于死地,只要不跑到外太空去,还是可以杀死的。
“我们军方和他们敌视很久了,天价的基因针,昂贵的治疗剂,只是总离不开他们,这次异体也是因为他们被引来的,却一直不交出引来异体的样本……”楼怀泱将他们带到一架三角形的战机面前,“上机,我们先去,你身能受的了十二g的加速吗?”
“没问题。”谢传灯点头。
“那就走吧。”他关上机舱,按键起飞。
几乎同时,港口里几架制式相同的飞机浮起,沿着他们离开的线路冲来,隐隐有要封去他们退路,将他们逼回去的趋势。
见此情景,楼警官不但不焦急,反而露出一丝微笑,他按下一处按钮,整个战机立刻如变形金钢一样分解组合,变成一具高大修长,黑白分明的十二米机甲,这位警官自信地道:“坐稳,你们要见识王牌驾驶员的厉害了。”
第14章 传道授业,不必解惑
空天两用的战机里机舱狭小,两人一狗挤在副驾位上被保护带牢牢固定,随着这位驾驶员在空中当先来了滚桶翻躲炸弹,加速度带离心力之强,让小舟发生一声惨嚎,狗脸撞在机壁上,几乎撞平了鼻子。
相比之下,谢传灯的处境就要好的多,他的感觉是,阿澈身上比较软,肌肉很有弹性。
周围的机舱投影出全息模式,对面一架战机居然也飞快变形,成为一架黑白分明,与本机毫无区别的机甲,飞快一个加速,向我方冲来,其他几架战机保持着高速飞行模式,在周围各种空对空进行骚扰。
平时很淡定严肃的楼警官仿佛换了一个人,一双手在操纵盘上几乎变出花来,随着他的一个闪避,对面的机甲扑空,几乎同时,他乘机一个蛇形变道,拉开距离,猛然一脚,将一架刚刚从他身边过的战机当了垫子,做出一个加速反向弹射,对正追上来的机甲掏出匕首就是一捅。
高能粒子震荡刀的近距离攻击不是远程枪可以比的,几乎瞬间就撕裂了对方的外层护甲,钉入引擎系统,不到一秒,对方的机甲就消停了。
楼警官毫无留恋地一脚将败者踢开,对方弹射出驾驶员也没追击,而是一转头,看向其它几架战机。
虽然隔着机甲,那如有实质的气场还是让对方的飞行轨迹都僵了一僵,于是他继续冲上天空,接近城市平身的护罩。
“旁边,向右三百米,那里可以打穿出去。”谢传灯淡定道。
“哦?”楼警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问,而是按他的说法移动三百米,匕首一挥,竟然真的将护罩撕出裂口,他神色一惊,却没有犹豫,趋机翻身而出,越过护罩,重新变回战机,向天空飞去。
几架战机追了追,但楼警官在天空的躲避技能极高,导弹几乎不能靠近他,几分钟后,便进入了大气之外。
那战机们便纷纷不追了,太空更是机甲的天下,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你怎么知道那里的能量场最弱?”楼怀泱有些好奇地问。
“我能看到。”谢传灯实话实说。
“难怪他们要抓你,说得我都想研究一下你的眼睛了。”楼怀泱乍舌道,“这种能力要是能用在仿生学上,绝对是联盟科技的强大进步啊!”
“不是有能量场扫描仪器吗?”谢传灯在脑中搜索了一下,问。
“那玩意的精确程度与体积成正比,基本上都是数十米的体积,你说要怎么放机甲上?”楼警官耸耸肩,有点无奈地道,“你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这能力,对了,如果你能辨别细微能量场,你的医术也是因为这个来的吧?”
“不错。”谢传灯诚实道。
“喂,你至少想个借口啊,你这样我也会忍不住解剖你的。”楼警官头痛道。
“不必借口,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谢传灯平静道。
楼怀泱猛然一个急刹,震惊地转头看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异体。
“通过调整身体的能量场,增加脑部的能量场——我将他称之为精神力,精神力的增加,又可以分辨细微能量场的变化,”谢传灯也转头凝视着他,漂亮的眼眸倒映着宇宙的黑,“然后就能和我一样,不过我也是刚刚研究出一点门道,有兴趣吗?”
“……”楼怀泱沉默了半天,终于弱弱道,“我,我想静静。”
谢传灯了然地点头。
过了一会,楼怀泱又抬头道:“如果你的办法真的有用……你该知道我不会隐瞒这事……”
任何可以帮助战友的办法,他都不会隐瞒,在上方需要这个消息时,他会说出来。
“我本就没想着隐瞒。”谢传灯淡淡道,“一个世界,本就不该一人独享。”
前世他在西洲昆莱求学数百年,学到最多的不是阵法玄学,而是昆莱的不论出生、通力合作、求知求真,无论多玄奥的功法发明,只要给购灵石便能学习,相互之间取长补短,远胜中洲那些上门大派相互间的防备。
昆莱之道,本就是一灯燃百灯,传灯不传薪,功法与能力都是因地制宜,从不追求古老原装完整,更不迷恋什么上古大法,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重生之机,又找到自己的路途,若不趁机找几个合心意的弟子将所学传下深研,岂不是白在昆莱待了那么多年。
再者,他的玄学没有他的指点,哪那么好入门,这个楼怀泱品性资质和后台都挺不错的,还是自己送上门来,放过了多可惜?
楼怀泱本能地有种被猎物盯住的战栗感,好在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先将此事放下,认真驾驶,将他们飞快带上了一艘星舰。
给他们按排好住处,楼怀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冷静了一会儿,就见好友推门而入。
祁灵少将在他面前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一脸复杂地看着兄弟。
“何事?”楼警官勉强打起精神应付他。
“看不出你居然那能么闷骚,平时不近男色,遇到喜欢的人连天也能翻过来,”祁灵露出叹息又好奇的神情,“居然一个人闯图兰大学的研究院,劫人就算了,还毁掉了他们的所有研究资料,连备份都没放过,以一敌五将爱人带到我们舰队上,你刚刚上舰时整个营网上都炸了你知道么,图兰那边强烈要求我交人,被我骂回去了。”
“异体那边呢?”楼怀泱直接强硬地转移话题。
“已经快要挡不住了,先说好,军火耗光我们就回去内星系去,死胖子找不到东西,那谁也救不了他。”祁灵随口道,又看到兄弟失落的神情,习惯性地安慰道,“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说的,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陪葬。”
楼怀泱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这些年对战异体那么多次,他们也发现了,异体会出现在居住星球,肯定是因为星球上有研究关于异体的东西,对付异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那些研究体送去,异体就会追逐过去,危机也就解开了。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不交那个样本?至少送出去免得样本丢失吧!”楼怀泱有些愤怒道。
“我觉得他们说样本丢失的事情可能是真的,真的被他们悄悄藏在星舰里,随着那艘被炸坏的星舰一起落在城外了。”说到这个,祁灵也有些犯愁,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图兰星野外面积太大了,样本若是被哪个生物吸收了,整个星球上可就有得找了。”
“再等等援军吧。”这种困境,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研究院说你的爱人也和异体有关。”祁灵正过来看热闹呢,立刻又把话题转移了回来。
“他不是我爱人,我只是帮个忙。”楼怀泱皱眉道,“你也控制一下,别让他们瞎说。”
“不用解释了,他还对你没意思对吗?要我说不要磨蹭,喜欢上就是了,都到我们这了,他还能跑掉么?”祁灵不以为然。
“别瞎扯,图兰大学你帮我挡着,没事的话,让我静静。”楼怀泱开门赶人。
“啧啧。”祁灵也只是来看热闹而已,看完之后便随着舰桥回到自己的旗舰。
楼怀泱又静了一会,终于还是出门,敲开了谢传灯的房间。
“请进。”谢传灯平静地将他放入房间,关上房门。
“我不能确定你说的是否是真的,所以我决定先试试。若真的可行,该属于你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争取!”楼怀泱郑重地道。
若是真的可行,对联盟战斗力将是巨大提升,那么做为主导者,面前这位少年的成就,是无可限量的。
“正好,我也需要更多的人试试,”谢传灯拉出阿澈:“来,阿澈,你把自己学的几个动作教他。”
阿澈有点小不情愿,但他不会拒绝主人的要求,于是在客人面前做出了第一个动作。
那动作太扭曲了,楼怀泱有点叹息地道:“看起来,不是很容易学啊。”
他学着阿澈,做出那个动作,第一秒时还没有感觉,第十秒时,便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发热,第三十秒,血管里像有无数蚂蚁在咬,第六十秒时,已经完全痛得无法坚持,重重地摔成一团,花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
转头,阿澈还保持着那姿势,毫无动摇。
楼怀泱觉得自己学了个假功,于是去问:“你不痛吗?”
阿澈皱眉:“什么是痛?”
“就是这里,这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楼怀泱在身体的几条蚂蚁爬行线路上比划了一下。
“有,”阿澈恍然,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痛啊。”
“难怪你能坚持,居然连痛都不知道是什么。”楼怀泱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老师,准备向谢传灯抗议他虐待学生。
“好了,阿澈,教他第二个动作吧。”谢传灯温和地道。
果然样例多了就可以对比了,第一套才只是姿势而已,第二套等要将所有姿势连贯成一个动作时,效果应该更好,最好再有一个学生来对比一下……
阿澈点头,摆了一个更复杂的动作,他在阿灯面前好好表现,他可比这个家伙强多了!
小舟在旁边嗷呜了一声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