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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记 第83节

杜建胜:“还没,都只是情况不明。”

这时杜老夫人身后的杜青彤突然惊叫了起来,杜老夫人闻声忙过去拉住她,问道:“彤儿这又是怎么了?”

杜青彤睁大眼睛,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好一会儿,她才转拉住杜老夫人的手,慌慌张张道:“是阿宁,是阿宁下的毒,我记起了那个梦,是阿宁毒死了慧慧。”

“这……”杜建胜不解杜青彤这是在干什么。

杜青彤似乎是在努力想着,道:“对,是阿宁,是阿宁毒死了慧慧,她的戒指里有毒。”

杜老夫人闻言似想到什么,马上便道:“让人把阿宁喊过来。”

杜建胜不赞同:“阿宁是今日的新娘,迎亲队没来,她又怎能出房?何况这仅仅只是彤儿的梦。”

杜老夫人沉声道:“若是此事不解决,这大婚也没法进行,哪里还有什么新娘?快,去将她喊过来。”算起来,她倒希望此事与杜青宁有关,无论如何,这事总得有人背负,也免得拖累整个靖阳侯府。

其他人听到他们祖孙几人的对话,自然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后来还是刚才那几位随杜老夫人去了杜青彤闺房的夫人太太解释了一番。但只是梦,众人闻言自然是半信半疑。

这时,杜勋杜康他们也都走了过来。

在另外一处检查宾客情况的杜栩正神色淡漠的看着杜青彤,杜青彤感觉到什么,便转头看了过去,见是三叔看着自己,她的身子微僵了下。

这时府医已经过来了,在府医验毒检查时,杜老夫人派了人去喊杜青宁。

府医的结果是,这些点心有多盘是有毒的,而这毒是来自北顺的寒草,想解寒草之毒需寒草之根,大霁境内怕是没有。若无解药中毒者只能撑半个时辰,便会气绝。

众人大惊,他们更是逮着靖阳侯府的人讨要说法,妇人的哭泣声也更多。

正是宴席上更是乱成一团时,一身喜服的杜青宁在杜青雨他们的伴随下走了过来,她一来便直接道:“听说有宾客中毒了,大姐说是我下的毒。”

见到如此动人的新娘,众人自然难得呆了呆。尤其是杜栩,看到一身红衣,娇艳妩媚的杜青宁,他的身子僵住。

这时杜老夫人对杜青宁道:“你的戒指里有毒?”

杜青宁很爽快的承认:“对,有毒。”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遮遮掩掩,被拆穿后,怕是更会惹人怀疑。

杜老夫人立刻便喝了声:“府医,取下她的戒指,验毒。”

杜青宁取下戒指便交给了府医,后来府医验过之后,便道:“老夫人,侯爷,二老爷,四姑娘戒指里的确实也是寒草。”

杜老夫人闻言越发沉了脸,便对杜青宁冷道:“你这要如何说?”

杜栩的目光始终落在杜青宁脸上,直到听到杜老夫人后,他才迈步走了过来,淡道:“阿宁戒指里的毒是我给的,我也有。”

“你……”杜老夫人如今只想让杜青宁背负这件事,并不想扯上其他人。

这时有颇具声望的宾客道:“不管下毒的是谁,都是你们靖阳侯府的人,无论如何,这解药总得给了,然后其他的去衙门再说。”半个时辰便会气绝,耽搁不起。

“确实,先解毒。”其他人附和着。

杜栩:“寒草的解药我有,可我倒觉得各位所中之毒并非寒草。”

宾客便问:“这话如何说?”

杜栩正是欲回答之际,外头人来报,说是武平王府的提亲队到了。

杜栩想了下,便道:“那先把裴家二公子迎进来再说。”

正是杜栩的话音落下,清润磁性,极其悦耳的声音响起:“这是如何了?迎亲队过来,却是连个爆竹都不放?”

众人闻声看去,便见到裴延负手踏入。当下的裴延一身大红喜袍,这是他素来喜欢穿淡色的他第一次穿如此艳丽的颜色,映的他那张如玉的脸庞越发俊美的勾魂摄魄。

众人马上惊住,不仅是因为他的风华月貌,更是因为他竟是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走进来的。

长身玉立的他更显不凡。

杜青宁也是诧异,马上便跑到了他身旁,担忧道:“你的腿……”

裴延弯腰趋近她,贴近她的耳朵,笑道:“我说过要给你惊喜。”

杜青宁疑惑:“惊喜?”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之前问过他的腿何时好,他就说过要给她惊喜。

她便真的惊喜起来:“那你的腿……”

裴延看着眼前的她这张勾人到让他不由下腹一紧的脸,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以后还是不让她上妆出门了吧!

杜青宁眨眼看着他,不解他为何这般看着自己。

裴延转眸看向这乱糟糟的宴席,挑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杜青宁便应道:“好好的,有几桌宾客中毒了。”

裴延只淡笑:“中毒?”

杜青宁:“嗯!”

这时有宾客坐不住了,不由怒了起来:“还磨蹭什么?这毒到底是解不解?”

裴延颇有些不以为意道:“大婚照常进行,毒我解。”

第71章

宾客们也都是些有头有脸,通情达理的人,只要能解毒,自然不会胡搅蛮缠。毕竟靖阳侯府的人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明显就是意外,这大好的日子,能迁就便迁就。

所以大婚要照常进行,他们没意见,只要事后能有个交代便可。

只是这说要解毒的人竟是武平王府的二公子裴延,而且连是何毒都不过问一句,仿若就是儿戏,众人却难免心有疑虑。谁都听说过武平王裴永骁有两个儿子,大的天赋异禀,才能兼备,已是身居高位。但小的这个却是碌碌无能,一无是处,甚至废了腿。

虽然当下看来,这二公子生的玉树临风,气宇不凡,腿也好好的,并不算是一无是处,却也仍旧让人难以信服。

杜老夫人冷着脸问道:“二公子当真有如此好本事?连是何毒都不问,莫不是任何毒都能解?”

裴延笑了笑,道:“我精于医毒,你们若不信,那便让这些人死好了。”

宾客们面面相觑:“这……”

后来有宾客道:“可杜太傅不是说有寒草的解药?”

这时杜栩出声了:“我也说过,觉得各位所中之毒并非是寒草。”

“杜太傅为何如此说?”

“时间紧迫,先让我这新女婿检查并解毒便是,若有什么意外,我担着。”

“这……”

对宾客们来说,既然这事有杜太傅担着,自然更具信服力。眼见着时间确实不多,都耽搁不起,中毒宾客的家属亲友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纷纷应了下来,打算先看看这裴家二公子的检查结果。

裴延就近选了一位中毒宾客,他手执玉笛拨弄了下对方的脸部各处,再伸出手指给对方把了下脉。

后来他没说什么,只端起一壶水慢悠悠的倒在自己的手指上,似是在清洗手指。

没人多关注他的洁癖,有人马上便问:“可是寒草?”

在众目的紧盯下,他缓缓弹了下手指上的水,淡道:“不是。”

“那是什么?”

裴延看着站在他身旁眼巴巴看着他的杜青宁,神色柔和了不少,他摸了下她的脑袋,只道:“先解毒。”

一直站在杜老夫人身后的杜青彤目光始终落在裴延身上,见到对自己冷漠无情,极近羞辱的他唯独对杜青宁百般温柔,她就不由越发的恨。当他表明真的可以解毒,她更是咬紧了唇瓣,甚至咬出了血痕。

众宾客觉得无论是什么毒,既然能解毒,那就好,当下最要紧的也确实是解毒。

裴延又道:“给我纸笔。”

杜勋便马上派人拿了纸笔过来,裴延执笔在白纸上书写着的似乎是解毒的方子,就在杜勋欲接过时,他将方子递给了沈星,沈星接过方子马上便离去了。

杜青宁便问裴延:“沈星莫不是去序月水渊抓药的?”

裴延:“有些药只有我那里有,有些外面哪里抓都行。”

杜青宁马上便又问:“那这是什么毒?刚才府医说是寒草,与我戒指里防身用的毒是一样的。”

裴延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戒指里有毒,也不意外她戒指里的毒是寒草。以他的能耐,与她亲密多次的他自然能知道这些。他没回答她的话,只反问道:“你是被怀疑成了凶手,才被拉过来的?”

杜青宁愣了下,便点头:“嗯!”

裴延目光略寒凉的扫过众人,淡道:“府医验毒有误。”

杜老夫人只当他是想为杜青宁开脱,马上便道:“你又如何证明不是你验毒有误?”

裴延不喜这处处不想杜青宁好的老太婆,直接就道:“待宾客们用我配的药解过毒,老夫人可以直接试用阿宁戒指里的毒。若老夫人坚信是同一种毒,也不怕不能解不是?”

杜老夫人闻言脸色难看了下来,一时却是无法反驳对方的话。

杜青宁:“那宾客们中的是什么毒?”

裴延也只有在回答杜青宁的问题时非常有耐心,他看着她那张妩媚天成的脸深了深眸色后,应道:“寒草来自北顺,本就是稀有的一种植物毒,在十多年前更是绝了种。因由寒草所致的液毒相凝性强,便于藏做暗器搁在身上使用,所以北顺便有人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再培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寒草的植物,取名为假寒草,这假寒草毒有寒草毒的许多特征,普通一点的大夫自然容易混淆,何况很少人知寒草已绝。”

“所以是假寒草?”

“嗯!”

他这话说的头头是道,一时倒让人听不出真假。若是如此,也难怪杜太傅会觉得他们所中的很可能并非真的寒草毒。

沈星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将配药所需的药材拿了过来。

裴延执起其中的两个白色的瓷瓶,便道:“将这些药材都放在一起,加两瓢水大火熬一刻钟,最后再将这两瓶药倒进去拌匀,喝下方可解毒。”

见时间不多,众人便赶紧催促着熬药。

未免出差错,杜建胜亲自接过这些药材与那两瓶药施用轻功去了厨房。

一刻钟并不长,对中毒宾客的家属亲友来说,却是极其难熬,生怕这时间花了,药却没用。

好在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分成多杯的解药被端了过来,在迟疑中,都还是纷纷将这药给喂了。

裴延给配的这药不仅能解毒,效果还非常好,中毒的宾客很快便一个一个睁开了眼,气色也在慢慢恢复着。他们醒后难免问东问西,其他人便都好生解释着,甚至是喜极而泣。

既然毒真的解了,众宾客看待裴延的目光便变了不少,明显是刮目相看了,也惊讶不已,免不得连连道谢,各种夸赞。都未想到这二公子与传闻中差距会如此之大,还会有这等本事。本还都难免觉得杜太傅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废人实在可惜,如今看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婚可以进行了?”裴延就只关心这个,其他婚后再说。

这时身为靖阳侯的杜勋道:“此次发生这种事,是我们都始料未及的,好在众宾都已无大碍。这大好日子的,杜某希望各位能暂时将此事搁过,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大婚过后,靖阳侯府定能给各位一个交代。”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怕是有点难,毕竟都难免因为后怕而不放心宴桌上的吃食,但体谅一下,继续喝这喜酒,也不是不可。

所以在这混乱过后,爆竹声响起,宴席还是在一个不太自然的情况下继续进行了。

看到大婚照常进行,杜青彤当场就晕了过去,被送去了后院。

而杜青宁则回了房间,重新打扮了一番,在宴席吃罢便盖上盖头被牵到了正厅。她与裴延一道向坐上方的长辈们敬茶过后,终于在欢贺与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上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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